第23章 裕嬪和小阿哥

赫舍里貴人每日頂著春寒，不是在永壽宮裡閑逛，便是去御花園。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的讓赫舍里貴人，遇著了胤禛，並且成功的吸引了胤禛的注意。

赫舍里貴人，成功獲寵，取代了被禁足的熹貴人。

繼赫舍里貴人之後，宮中其餘的貴人、常在、答應等，紛紛效仿，但是效果都不太好，只偶爾有一兩個，偶遇到了胤禛……

三月十五，鍾粹宮的裕貴人發動了！

宮中嬪妃，上至皇後娘娘，下到常在、答應，全都趕去鍾粹宮，鍾粹宮這麼些年第一次這樣的熱鬧。嬪妃們，加上伺候的宮女，一百多人，便是大家都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但是卻已經讓人覺得氛圍沉重。

皇后愣了一下，眸光望向胤禛道：「皇上，裕貴人這是頭胎，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順利生產，臣妾思量著，合宮的嬪妃們，都在這裡等著也不是事，所以臣妾想讓嬪位以下的，都各自回宮，這裡有臣妾、懋嬪和瑤嬪守著便好。」

胤禛點頭，目光掠過懋嬪宋翩若，道：「懋嬪宮裡有茉雅奇要照顧，回去咸福宮等消息吧！皇后和瑤嬪留下，另外儀貴人、賈貴人、年貴人和嘉常在留下。」仟韆仦哾

「是，臣妾等遵命。」

後宮嬪妃，該走的走，該留下的留下，鍾粹宮可算是不那麼擁擠了。

產房裡頭，接生姥姥和太醫們，正在努力的為裕貴人接生，屋子外頭，胤禛、皇后、桃夭等人焦急的等待著，這一等便到了天黑，距裕貴人發動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了。

皇后斟酌一番，柔聲勸道：「皇上，臣妾問過接生姥姥了，裕貴人是頭胎，可能還要兩三個時辰，皇上日理萬機，不如先回養心殿歇息，這裡有臣妾等守著。」

胤禛想說不必，但是到了嘴邊的話，卻是咽了下去。

環顧四周一眼，發現齊妃李探玉，並未過來。面色一沉，胤禛冷聲道：「齊妃呢？裕貴人生產，齊妃怎麼沒有過來？從長春宮到鍾粹宮，齊妃走了三個時辰嗎？」

「回皇上，齊妃……齊妃可能身子不適。」皇后喃喃開口，心底裡頭默默的為齊妃祈禱。

齊妃仰仗著膝下有二公主、三阿哥四阿哥，自詡身份尊貴，不肯來裕貴人的鐘粹宮，若皇上沒有過問倒是無事，可是皇上如今過問了。

胤禛冷聲吩咐，「蘇培盛，去長春宮看看齊妃，是不是真的病了。」

蘇培盛應聲出了鍾粹宮，桃夭和後宮幾位被點名留下來的貴人，對視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的等待著。大約半個時辰，蘇培盛回來，在胤禛耳邊低聲稟報了幾句，胤禛頓時面色漆黑。

皇后斟酌著字句，輕聲道：「皇上，如今裕貴人生產，是宮裡頭的大喜事，齊妃雖然有錯，但是還請皇上念在裕貴人和即將出生的小阿哥份上，寬恕齊妃一二。」

「齊妃……」

胤禛面色凝重，晦暗不明。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齊妃帶著宮女太監，風塵僕僕的過來，「皇上，臣妾不知道裕貴人發動了，臣妾來遲了，還請皇上、皇後娘娘恕罪。」

齊妃屈膝請罪，小心翼翼的打量胤禛臉色。

胤禛冷笑一聲，顧念著產房裡頭的裕貴人正在生產，讓齊妃坐下等著，桃夭等人，緊接著向齊妃行禮問安，齊妃的目光在桃夭幾人身上打量一番。

掩著嘴，齊妃輕笑道：「儀貴人、賈貴人、年貴人和嘉常在，怎麼在此呢？賈貴人在潛邸便伺候皇上，當年剛入王府的時候，正好懋嬪生三公主，倒是見過婦人生產的陣仗。可是儀貴人、年貴人和嘉常在……」

「幾位妹妹，年紀輕輕的，什麼都不懂，在這裡不是礙事嗎？」

齊妃自顧自的，喋喋不休，渾然沒有發現胤禛面色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皇后拚命的給她使眼色，瑤嬪滿眼的幸災樂禍。

齊妃又道：「幾位妹妹，莫不是啞巴了，還是以為皇上寵愛你們，你們便能恃寵而驕，渾然不顧如今裕貴人正在生產，還想著……」

勾引皇上，幾個字，齊妃訕訕的咽了下去。

胤禛啪的一聲，將手中珠串扔在桌上，厲聲道：「李氏，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是朕讓她們留下的，你是在質疑朕的決定嗎？」

齊妃撲通一聲跪下，連忙告饒，「皇上息怒，皇上恕罪，臣妾不知道……」

胤禛恨不得一腳，踢在齊妃身上。

皇后柔聲安撫著，「皇上息怒，齊妃不懂事。」

「她比你還年長四五歲，布爾和都要出嫁了，弘昀、弘時也都長大了，她還不懂事？她又不是十多歲的年輕少女……」

胤禛此刻，無比的懷疑自己年輕時候的眼光，到底有多差，怎麼就寵了這麼個蠢貨好些年，還讓她生下了三子一女。

齊妃又羞又惱，皇后訕訕不知道如何勸說，瑤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桃夭等人低斂著眉眼，盡量降低存在感，大氣不敢出一聲。

『吱嘎』一聲，產房的門被拉開，接生姥姥面色慌亂的出來，撲通一聲跪下。「皇上、皇後娘娘，裕貴人……裕貴人腹中小主子太大了，遲遲生不下來。」

「什麼？」

皇后驚呼出聲，胤禛面色凝重。

瑤嬪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儀貴人等人，臉都嚇得慘白了。桃夭見此，心中默默的為裕貴人祈禱了幾句，上前向胤禛、皇後行了一禮，恭聲道：「皇上，裕貴人孕育皇嗣辛苦，臣妾斗膽請皇上下旨，封裕貴人嬪位，鼓勵裕貴人平安生下小阿哥、小公主。」

皇后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皇上，臣妾也懇請皇上，下旨封裕貴人嬪位。」

齊妃低著頭不說話，瑤嬪緊跟著皇后，也跪了下來。儀貴人等也跪下，只不過是否真心誠意，希望裕貴人平安生下孩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胤禛沉吟片刻，朗聲道：「蘇培盛，曉諭六宮，耿氏誕育皇嗣辛苦，不管腹中是小阿哥還是小公主，生產之後晉封裕嬪，居鍾粹宮主位。」

蘇培盛應聲稱『遵旨』。

產房裡頭，被折騰得精疲力盡的裕貴人，一聽胤禛的旨意，頓時全身上下充滿了力氣，在接生姥姥的指引下，終於在半個時辰后，母子平安的生下一個九斤八兩的小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