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殿選
周圍秀女,對著桃夭和烏拉那拉瑤翎,指指點點的,話里話我無非是議論烏拉那拉瑤翎,是皇后和瑤嬪的妹妹,必然是會上記名留用,而桃夭……
桃夭剛準備開口,卻聽到太監在喊,她和烏拉那拉瑤翎,竟然很巧合的是同一列閱看的秀女,兩人中間隔著三個秀女。跟在前面的秀女身後,桃夭到殿內站好,微微抬眸打量著上頭的太后、皇上、皇后和齊妃。
「金陵通判姚佳承松之女,姚佳桃夭,年十七。」
桃夭收回心神,上前跪下,朗聲道:「臣女姚佳桃夭,拜見皇上、太后、皇后,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福壽安康,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不似尋常女子的吳儂軟語、含羞帶怯,桃夭落落大方,聲音清脆,胤禛的眸光直直的望去。
「你的髮髻,很別緻。」
胤禛爽朗一笑,繼而又道:「朕記得今日選秀,好些個姚佳氏一族的秀女?姚佳氏一族,人傑地靈,倒是養育出不少美人。」
太后含笑不語,皇后愣了一下,笑盈盈道:「皇上,前頭姚佳氏一族的秀女,您已經吩咐記名留用六人,上記名一人了。」
「是嗎?」胤禛偏過頭,望向太后,「皇額娘,姚佳氏並非大家士族,兒子多選一位姚佳氏的秀女入宮,不為過吧?」
太后一愣,「皇帝喜歡便好,哀家老了,只想在壽康宮含飴弄孫。皇帝後宮的事情,有皇后、齊妃,哀家今日來此,只是想親自為十四選幾個可心的人兒伺候。」
「兒子謹遵皇額娘教誨。」
胤禛目光復又落在桃夭身上,道:「姚佳桃夭,上記名留用。」
桃夭莞爾一笑,「臣女謝皇上、太后恩典。」
低斂著眉眼,桃夭安安靜靜的等著其它的秀女選完,然後一併退下,很快便到皇上、太后,閱看烏拉那拉瑤翎,皇後面色微變,很快恢復正常,而一旁的齊妃挑了挑眉。
「皇上,烏拉那拉秀女,既是皇後娘娘和瑤嬪的妹妹,不如……」齊妃頓了頓,嬌笑著道:「先帝爺後宮有四對姐妹花,太宗皇帝後宮有姑侄三人,皇上不如選烏拉那拉秀女進宮,陪伴皇後娘娘和瑤嬪妹妹。」
胤禛面色微沉,瞪了一眼齊妃,齊妃訕訕的閉上嘴。
太后淺笑,「齊妃所言,不無道理,只是宮中已有皇后和瑤嬪是親姐妹,這烏拉那拉氏雖然優秀,但終究是庶出。哀家以為,不如記名留用,指婚宗室,如此也不辱沒皇后和瑤嬪。」
「皇額娘既然喜歡,那便指給十四弟為側福晉。」
滿軍旗秀女閱看完,之後是蒙軍旗和漢軍旗的,整整用了三日的時間,選秀才結束。第四日宮裡頭傳旨的公公,便開始傳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金陵通判姚佳承松之女,姚佳桃夭,著封為正七品答應,賜號『嘉』,於九月十八日進內。欽此。」
「謝皇上隆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金陵通判姚佳承松之女,姚佳采言,著封為正七品答應,於九月十八日進內。欽此。」
「謝皇上隆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嶺南知州姚佳青江之女,姚佳杏兒,賜恆親王府為格格;
金陵通判姚佳承松之女,姚佳紅玉,賜廉郡王府為格格;
淮陽縣令姚佳長山之女,姚佳玉蓮,賜敦親王府為格格;
金陵通判姚佳承松之女,姚佳冬雪,賜履郡王府為格格;
太常寺少卿姚佳淮安之女,姚佳如珍,賜怡郡王府為格格;
金陵通判姚佳承松之女,姚佳綠意,賜十六貝勒為格格;
國子監祭酒副使姚佳遠峰之女,姚佳喚月,賜十七貝勒為格格。欽此。」
御前傳旨的太監,連帶著也將記名留用的眾姚佳氏秀女去處,也宣讀了,桃夭同父異母的三個庶妹,分別被指給了八爺、十二爺和十六爺,均是為格格。
送走了傳旨的公公,桃夭和采言笑盈盈的見過教引姑姑蘭馨,蘭馨姑姑年紀約三十七八,眉眼姣好,板著一張臉,「奴婢蘭馨,給嘉答應、姚答應請安。」
「蘭馨姑姑快請起。」
桃夭笑著讓竹枝,扶起蘭馨,頓了頓笑著道:「蘭馨姑姑,不知皇上此次選秀,選了多少位秀女入宮?都封了些什麼位份。」
蘭馨含笑:「皇上膝下子嗣單薄,又覺得三年一選太過勞民傷財,因此此次選秀共選了三十七位小主入宮,其中滿軍旗二十一人,蒙軍旗六人,漢軍旗十人。因人數太多,奴婢就不一一向兩位小主列舉了,日後兩位小主進了宮,自會與其餘小主見面。」
「姑姑說得是。」
桃夭與采言,齊齊開口。之後的二十多日,二人跟著蘭馨姑姑學習宮中規矩,采言年紀小每每覺得辛苦不已,桃夭則笑盈盈的安慰,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桃夭身邊的竹枝,采言身邊的菊英,也跟著學著到了宮中如何伺候。
轉眼便到了九月十八,入宮的日子,姚佳氏嫡系的老爺、夫人們,都來送二人。
桃夭身著宮裝,與采言並排而站,笑盈盈的望著眾人,「各位長輩,叔叔伯伯、嬸子們,桃夭與采言這些日子叨擾了,今日入宮,感謝眾位來相送。」
「臣不敢當。」
姚佳氏族長,對著二人行了大禮,又道:「今日,兩位小主,蒙天家恩德,入宮侍奉聖駕,姚佳氏一族不甚歡喜。兩位小主在宮中,若有吩咐,可讓人傳信到姚佳府上,臣等願為兩位小主鞍前馬後,效綿薄之力。」
桃夭點頭,「多謝叔爺爺。」
想了想,桃夭又提了遠在金陵的阿瑪額娘,隱晦的提了一兩句,阿瑪姚佳承松,偏寵妾室,冷落額娘常佳氏,只說入了宮之後,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常佳氏。
姚佳氏族長,沉吟片刻笑著應下,叮囑族裡人,照拂常佳氏,讓桃夭和采言姐妹在宮中安心侍奉聖駕。
拜別了姚佳氏眾人,姐妹二人便在侍女攙扶下,進到轎子裡頭,由身強體壯的小廝抬著,送到皇宮偏門順貞門外。一個時辰的路程,桃夭卻是感覺特別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