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現場
江巧的眼神太直白，讓被注視的閻淵，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
「這些以後再說，先說說我今天找你的事吧。」
江巧見說正事，忙端正態度道：
「對對對，先說正事。」
閻淵點點頭，不再遲疑道：
「目前京中那批致仕的官員，遇害的一共有三個，也是致仕后唯三還留在京中的官員。」
「返鄉的致仕官員，也有遇害的，只是我還沒有得到具體消息。」
江巧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道：
「這也太猖狂了吧！」
「這麼明顯的殺人滅口，也不怕露出馬腳，把自己暴露了嗎？」
閻淵搖搖頭，眉頭也皺起來道：
「人家敢做，自然就肯定不會暴露。」
「而且這麼明顯的行為，反倒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了嫁禍那背後之人。」
「借刀殺人啊，也是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有點多餘。」
江巧思索一陣后，看著閻淵搖頭反駁。
閻淵眉頭一挑道：
「怎麼說？」
江巧想了想，一手撐住側臉道：
「首先我不覺得，拿余太傅擋槍的人，會不知道我們一直在查他。」
「可他既然知道，那跟背後那人有仇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我們在查，查出來是早晚的事，留著這些人說不準還有用，沒必要多嫁禍一次。」
「當然啦，也可能是背後那人反其道而行，就是知道我們在查，故意混淆我們視線。」
閻淵贊同地點頭，笑著看向江巧道：
「你又提醒我了，看來我得讓人去查查，那四個王背後的隱秘事情。」
江巧只是笑，能提醒到跟她關係不大，是人家本來腦子就活。
「你找我幫忙，該不會就為了得到我的啟發吧？」
閻淵叫來個人，低聲吩咐一陣，才笑著回答江巧道：
「自然不是，既然要你幫忙，自然和那些木頭機關之類，脫不了干係。」
江巧聽到這話，就來了興趣道：
「不會吧？不是說都是些普通小官么？怎麼還用上機關殺人了？」
閻淵默了默，才開口道：
「也沒有那麼高級。」
「我帶你去看看現場，看能不能看出來什麼。你可以嗎？」
閻淵說完之後，才想起之前她看到屍體，大吐特吐的樣子，又問了一句。
江巧聽到這話，當即一挺胸.脯道：
「我當然可以！走就走唄！」
說完這話，江巧便在心中祈禱，希望場面不要太嚇人。
閻淵定定打量她一眼，默默轉開臉道：
「那便出發吧。」
說完，兩人齊齊朝外面走去。
江巧不出門，基本不出現的金歡，此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道：
「五娘，帶著我一起吧。」
一旁的金檀見狀，當即擠到江巧身邊，有些著急地開口道：
「五娘要出去嗎？以往出門，可都是我跟著的！」
江巧想了想道：
「你倆都不用跟著，回頭給你們嚇著了。」
說完擺擺手，就要跟在閻淵後面離開。
誰知兩人都不妥協，齊齊上前一步，堅持要跟著江巧一起。
江巧沒有辦法，還是走在前面的閻淵，不知想到什麼，轉頭道：
「無妨，就讓她們跟著吧，到時候不讓進去就好。」
江巧沒想那麼多，既然閻淵都說沒關係，她這個編外人員也不攔著。
他們去的是城南，一個孫姓官員家裡。
這人也不是什麼大官，是刑部一個員外郎。
員外郎不過六品小官，俸祿不甚豐厚，若非京城土著，基本是沒有房產的。
正常應卯的日子，這種沒有出身背景的小官，一般住在朝廷分配的官署宿舍中。
若有了家眷，宿舍中住不下，那便只能在偏遠坊市，租住一套房舍。
若是升遷有望，尚且能好過些。
若像這批歲數不到，提前致仕的小官員，往往都只能返回原籍。
孫員外卻並未離京，而是住在城南一處偏遠坊市中。
並且閻淵告訴她的消息是，這房舍還不是孫員外租賃，而是買下的。
並且致仕斷了俸祿之後，也並不見他日子難過。
這一聽，誰都會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只是具體有沒有問題，這不是江巧需要考慮的問題。
她需要考慮的問，只是閻淵跟她提到的事情，其他的除了閻淵主動聊起，江巧並不主動過問。
「就是這裡了。」
到了一處坊市中，一處幽靜的小院跟前，閻淵停下腳步指著大門道。
江巧打量一下四周環境，點點頭道：
「雖然離東市遠了些，倒很是清幽，適合做學問。」
閻淵沒說什麼，只看了眼江巧身後的金歡金檀二人道：
「就讓她們在門口吧，裡面不方便進去。」
這是人家的規矩，江巧自然點頭，給二人使了個眼色，才跟著閻淵進門。
門口有大理寺的人把守，見兩人過來，行禮之後將院門退開，又退到一旁繼續站崗。仟韆仦哾
江巧看了一眼，並不是平日跟在閻淵身邊的，想來院中還有其他大理寺的人。
「閻少卿，我這樣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江巧跨進門的時候，忍不住快一步，扯了扯閻淵的衣袖，小聲同他說道。
閻淵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袖，才若無其事地搖頭道：
「無妨，我提前打過招呼的。」
見他這樣說，江巧才點點頭，鬆開閻淵衣袖。
「閻少卿可算來了，正等您呢！」
兩人剛走到中庭，就有人拱手快步迎來。
閻淵見了來人，並未停下腳步，邊走邊抬手朝江巧指了指道：
「汪寺正辛苦，這是我說的那位，擅長木藝機關的江員外。」
江巧見閻淵介紹自己，便主動同對方問好。
大理寺正聽到這話，看了江巧一眼卻愣了愣，才敷衍的點點頭。
江巧雖然日常穿男裝，但只是貪圖其方便做事，並未遮掩女子體態。
此時站在閻淵旁邊，笑著同汪寺正打招呼，渾身洋溢著少年人的靈秀。
汪寺正自是看出她女兒身，因此只敷衍笑過，便將閻淵拉到一旁道：
「閻少卿，這英雄難過美人關，老夫也年輕過，自然是知道的。」
「但這重案現場，這樣怕是不妥當吧？」
閻淵聽到這話，眉心頓時一蹙，面無表情開口道：
「汪寺正，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