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之後撒腿就跑
帳幔低垂,燭光昏昧。
男子壓抑的喘息在陸真真耳邊響起。
陸真真猛地睜眼。
她不是已經死了?
現在的情況又是……
一股熱潮洶湧而上,將她捲入迷亂。
……
陸真真從歡潮的餘韻中慢慢清醒。
腦髓中傳來尖銳的刺痛,記憶中平白多了一段不屬於她的過去。
原來,她早在死亡的那一刻就穿越到眼下這具身體中。
身體的原主與她同名,是修真界東華大陸上的一名散修。
散修被人騙到這裡與一名男子交合,兩人都中了迷情葯,剛滾作一團,散修就因藥性過烈一命嗚呼,陸真真恰好在那時穿來,之後發生的一切不消多說。
陸真真握握拳頭,一股熟悉的力量游遍全身。
不幸中的萬幸,她的異能也跟著她一同進入了這具身體。
她是來自地球的古武者,由於科技過度發展,地球全面崩壞,倖存的人類修鍊古武,逐漸進化出異能。
陸真真的異能特點是力大無窮,人送外號:扛鼎女神。
剛才那啥啥的時候,她的力量還未恢復,如今得了自由,趕緊起身下床。
此地不宜久留,她草草穿上衣服,顧不得查看身後之人,四下望了眼,推開屋后的窗戶就往外跳。
角落裡有人喝問:「誰?」
一名守衛竄出。
陸真真不等和他打照面,飛起一腳踹在他胯下。
守衛的慘叫聲還未發出,陸真真一把捂住他的嘴,將人攔腰推進暗處,揮掌劈暈。
前院院門「吱呀」一聲,有人進來。
陸真真不敢遲疑,蹬上屋后的牆頭翻了出去。
進院的是個灰衣男人。
他站在門外仔細聽了陣房中動靜,嘴角浮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悠然推門進屋。
屋中的蠟燭早已燃盡,淡淡的月光灑在地面。
灰衣人正要邁步,一雙冰冷的眼出現在他面前。
這雙眼睛帶著厭惡、狠戾,還有幾分輕蔑的嘲意。
灰衣人如同被凶獸咬住喉嚨,瞬間呼吸凝滯。
一隻冰涼的手按在他的額頭。
「你想怎麼死?」
涼薄的嗓音響起,一股霸道無比的力量如狂風一般捲入灰衣人識海,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搜、魂……
灰衣人腦海中剛冒出這兩個字,就被人捏碎魂核,神魂俱滅。
清晨,扶搖山莊內屍橫遍野,血流滿地。
雕樑畫棟的屋檐上方坐著一名白衣男子,衣若流雲,貌似謫仙。
他讀完手中最後一顆魂核,隨手捏爆。
陸真真?
男子不甚在意地將這個名字拋諸腦後。
他清醒的時候,房中已無女子的蹤影。
想起昨夜的荒唐,男子厭惡地皺了下眉。
算她命大,看在她蠢得被騙的份上,只要別讓他遇見,他可以饒她一命。
……
一年後。
平陽山下楊柳村。
幾頭高壯的馬型騎獸立在村口。
它們身披棕紅鱗片,四蹄鮮艷如火,體態彪悍,氣息兇猛。
每頭騎獸身上都坐著一名修士。m.
當先一人神態倨傲,對跪在下方的村長道:「昨日就同你說過,我們平陽宗要收回這塊地,你們不願搬家,我們就來幫你們搬。」
村長連連叩首,「雷管事,不是我們不肯搬,是我昨晚才收到消息,還沒來得及通知村民。咱們這個村拖家帶口七八十號人,就算要搬也得耗個十天八天,您看能不能給咱們寬限些時日,咱們總得先找到去處,才有地兒搬啊。」
雷管事哼了聲,「還得先找到去處?要是找不到,你們是不是打算賴在這兒?我告訴你,我家二公子要用這片山養殖妖獸,後日種獸就會送到,你們若是不搬,這棟破屋子就是你們的榜樣。」
說完,他朝手下使個眼色,手下立刻掏出一枚法器,朝離村口最近的小屋扔去。
「轟!——」
熊熊烈焰衝天而起。
小屋瞬間陷入火海。
「啊!」村長大驚,「不行,那是……」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身影快似流星,在眾目睽睽之下沖入火海。
「砰」的一聲,那人踢飛大門,闖進屋中。
不過兩息之間,搖搖欲墜的小屋轟然坍塌。
地上激起一片巨大煙塵。
雷管事嫌棄地用手捂住口鼻。
但他很快睜大雙眼。
廢墟中騰起一條曼妙身影,如疾行的飛鳥撲到雷管事跟前,二話不說,一拳揮出。
這人身手雖快,靈力卻淺。
雷管事身為鍊氣五層的法修,自然不懼。
他心中冷笑,縱身而起,掌心蘊含七成靈力,狠狠拍出。
一拳一掌空中相擊!
雷管事瞳孔緊縮。
這不可能!
他心中劇震,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跌飛出老遠。
隨從們大驚,連忙跳下騎獸,跑去扶人。
雷管事在眾人的攙扶下勉強立住,他一條胳膊癱軟成泥,半邊身子血肉模糊。
「……你、你是什麼人?」他顫聲問。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落在眾人眼前。
她髮絲微亂,明艷的臉上沾著黑色煙灰,一身青灰布衣被火燎出不少破洞。
她臂彎中團著一個藍色花布做成的小窩,窩裡躺著一顆蛋。
蛋有拳頭大小,外殼乳白,上面沾了不少木屑煙塵。
陸真真吹吹蛋殼上的灰,將它小心翼翼收入懷中。
「你們又是什麼人?」她反問,「為何縱火燒我房子?」
「我們是平陽宗二公子的屬下,」一名隨從出聲呵斥,「你敢打傷我們雷管事,還不趕快跪下謝罪!」
陸真真揚眉,「有本事來抓我啊。」
她朝前走出兩步。
那幾人受她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往後退。
陸真真目光一轉,板著臉問:「你們說自己是平陽宗的人,有何憑證?」
幾名隨從對視一眼,他們來這小小村落辦事,誰會帶什麼憑證?
「我們的坐騎是紅鱗寶馬,除了大型宗門,沒人養得起它。」
「哦,」陸真真拍拍身邊的騎獸,「就是它?」
「對。」
「一頭坐騎而已,又不是平陽宗獨有,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栽贓?」陸真真露出不信的神情。
「我們還有這個。」
隨從解下腰間的乾坤袋,袋子上綉著一個「陽」字。
陸真真兩眼「唰」地一亮。
平陽宗真是闊氣,連個打雜的隨從都用得上乾坤袋!
乾坤袋與儲物戒不同,儲物戒只能裝死物,乾坤袋卻能裝活物。
一個乾坤袋價值兩千靈石,陸真真攢了一年只攢到一千兩百顆。
她按住自己懷中的蛋,面上不動聲色。
如果她有一個乾坤袋,她的蛋就能放在裡面隨身攜帶,再不用擔心磕到碰到。
陸真真慢條斯理走過去,從隨從手中取過乾坤袋,掃了眼上面的字。
「我拿去驗驗。」
說完,捏著乾坤袋轉身就走。
隨從們面面相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是……打劫?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陸真真縱身上了一匹紅鱗寶馬。
她一掌拍向寶馬屁股。
「駕!」
寶馬吃痛,長嘶一聲,撒開四蹄騰空躍起。
平陽宗眾人扶著雷管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目瞪口呆。
他們平日行事雖然蠻橫,但這女子竟然比他們還不講道理?
「……怎、怎麼辦?」有人問。
「追啊!」
「……混賬,先把我放下……」雷管事呻吟。
眾人一通手忙腳亂,等他們忙完,村外小路上早已失去陸真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