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想和離了……
呆站在門口的沈麓撫了撫嘴角殘留淺溫,傻笑了片刻。
「這才差不多。」
毛很好的被順平,沈麓也不再站在門口,而是轉身朝廚房走去,準備吃飽飯她再去張家把那隻猛獸的皮毛給剝了。
房間里。
溫熙白牽著溫鏡川坐到了椅子上,他一面倒著清水,一面觀察自家大哥的黯淡神色。
「大哥,你怎麼了?瀾姐她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溫鏡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無事,抱歉,打擾到你們兩了。」
溫熙白臉一熱,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就算是你不過來,阿麓她原本也是要出去了!」
溫鏡川注視著弟弟難掩幸福的模樣,心中大石落地同時又生起無限羨慕。
如果不是足夠幸福,生活在這種地方弟弟溫熙白的臉上也不會洋溢起這麼高興笑容。
如果沈麓對弟弟溫熙白不夠好的話,弟弟溫熙白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回到這小破村。
溫鏡川深知自家弟弟的性子敏感又多疑,如果不是沈麓給予足夠多的安全感,弟弟又怎會願意放人出門。
以前溫鏡川是覺得自家弟弟執拗要回十八村是被沈麓的花言巧語給矇騙,現在看來,並不是,人家是實打實的在做事,一心一意念著自家弟弟。
「大哥,你怎麼了?」溫熙白喚了喚沉默過久的兄長,他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面上全是擔憂之色,「你是不舒服嗎?」
溫鏡川恍回了神,輕輕握住溫熙白的雙手,嘴邊掛著放心的弧度,「我什麼事也沒有,只是在兩人間的對比之下,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什麼?」溫熙白不理解。
「我,想和離了……」溫鏡川突然很淡地吐出這句話。m.
溫熙白吃驚地站了起來,低呼,「大哥你說什麼?!」
「和、和離?!」
「你是要跟瀾姐和離?!」
面對溫熙白的震驚,反觀溫鏡川鎮定多了,好似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只是個和離罷了,你很驚訝?」
「我、我當然驚訝啊!」溫熙白瘋狂吞咽著口水,他大哥現在的身份是皇太夫,和離這種事可不是兒戲!
溫鏡川說道:「我聽聞沈麓的大哥和離過。」
「你和沈大哥的情況能一樣嗎!」溫熙白激動。
「怎麼不一樣了?」溫鏡川淡淡挑眉。
溫熙白焦慮不安地說道:「你是皇太夫!我朝歷代從未有過皇太女與皇太夫和離的情況,一般都是一方的父族做錯了事,受了牽連,可這都是女方休夫為主,從未、從未有過和離這種情況……」
盯著五官都快擰在一塊的溫熙白,溫鏡川「撲哧」的笑了起來。
「傻弟弟,我就說說罷了,你還當真,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好騙了吧,哈哈哈哈哈」
溫熙白怔了一下,很快明白自家大哥這是在戲耍他,睇著溫鏡川眉開眼笑的臉,他滿心滿心的無奈。
「大哥,你真討厭!」
差點嚇死他了!
笑夠的溫鏡川扯著溫熙白重新坐回了木椅上,一點誠意也沒有的道歉,「抱歉啊,讓我家熙白擔憂了。」
溫熙白擰緊眉心,被大哥戲耍是一回事,可他沒忘記大哥剛進房間的傷神樣子。
猜測了一下,他大概知道大哥的不開心與趙瀾有關。
他們兩個又吵架了?
「大哥,你和瀾姐又吵架了嗎?」
溫熙白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問。
溫鏡川眸低浮現起嘲弄之色,「人家美人在懷,可沒有空跟我吵。」
想起在柿子樹下相擁的身影,溫鏡川的心口就絞痛。
這一聽,溫熙白瞬時瞭然,心裡對趙瀾有了埋怨,「姓趙的就不是一個好人,大哥,你當初就不該喜歡她,更不應該嫁給她!」
如今大哥溫鏡川嫁入皇室,想和離簡直是做白日夢!
溫熙白萬分不理解趙瀾是怎麼想的,他大哥哪點比唐凌奔差了!
溫鏡川嘆了嘆,「以前眼瞎看錯了人,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他的弟弟溫熙白能得到幸福。
關於這一點,溫鏡川得到不少安慰。
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溫熙白的手背說道:「看到你能獲得幸福,我放心多了。」
「原本我打算要在這個村子住上一兩個月好好觀察沈麓的為人,現在看來,不用花費這麼多時間了。」
「她待你,果真是極好。」
沈麓得到溫鏡川的認可,溫熙白別提多開心了,「這麼說的話大哥你不會帶我走了是嗎?」
在溫熙白的希翼目光下,溫鏡川一點也不勉強地頷首。
溫熙白頓時興奮不已,他沒想到溫鏡川會這麼快就轉變了對沈麓的看法,不過,也一定是沈麓做的足夠好,還有一個趙瀾在做對比,不然溫鏡川對沈麓絕對不會改觀這麼快。
想到不用跟大哥去京城,被迫與沈麓分開,溫熙白面上的笑意就沒有停下來過,可想到另一事,他又愁上了。
「大哥,你準備回京城了嗎?我捨不得你和晨辭!」
京城與十八村相離甚遠,溫熙白實在害怕,兄弟三人分開便是永別。
而且他清楚,小弟溫晨辭跟著大哥是最好的出處。
溫鏡川疼愛地摸了摸溫熙白不舍分離的臉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咱們兄弟分開是遲早的事。」
說到這裡,溫鏡川又有幾分好笑,「還有,我沒打算那麼快走,你現在憂思分離之苦,會不會太早了點。」
溫熙白不舍地靠在溫鏡川肩頭上,「我捨不得你和晨辭嘛,我們三人好不容易才團聚!」
「那你跟沈麓和離,隨我們兩去京城。」溫鏡川隨口一提。
溫熙白立即回道:「不要!」
溫鏡川調侃道:「瞧你急的,果然啊,有了妻主就忘了兄弟。」
「我沒有……」溫熙白不承認。
與弟弟溫熙白簡單談了一番,溫鏡川胸口的堵塞疏通了不少,在他離開房間,準備回自己住的房間時,竟是看到了趙瀾與唐凌奔拉拉扯扯的回了院子。
胸膛間好不容易的疏解在這一刻又堵上了,溫鏡川活像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