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哈哈，也不太好聽了些
羅家大兒媳算是有驚無險的把孩子生了出來。
來的兩位接生婆也如願的拿到了錢，別管是跑腿還是如何，這錢總是要意思一些的。
那位真的接生婆自是不能得罪。
另一位，說不得哪天....也能用上呢。
產婆臨走時還笑著說道：「下回你大兒媳再生孩子，我提前住到你家來，這要還是趕不上，我倒貼錢給你們家。」
惹得羅家阿奶一陣笑，「都是皮猴子，著急出來呢。」
「皮點結實、好養活。」另一位接生婆笑著說道。
待把人送出院，阿奶著急回屋抱孩子，就看二兒媳拉著兩歲大的小孫女，對她憨憨地笑著說道：「娘，這也忙完了，我先帶阿米出去......」
「小雲和姑爺都來了，你做些飯菜招待一下，對了，給你大嫂煮些粟粥，當初你生阿米，人家是怎麼照顧你的？輪到你了，就想糊弄過去？
做人可不能沒有良心。」羅家阿奶很是有威嚴地命令道。
羅家二嬸一臉悻悻然地回了廚房準備飯菜。
小柴米乖乖地坐在阿娘身後看著自家娘做飯。
此時阿陽正被裹在包被裡睡得酣甜，隱隱約約感覺有人進來悄聲問道：「就睡了？」
「嗯。」
「有沒有喝奶？」
「放下來就睡著了。」
「聽那哭聲也像是能吃的，跟鐵釜一個樣子。」
羅家大嫂聽著婆母這麼說，頗是慈愛地輕撫著阿陽的額頭，「娘說的是，也是個皮實的小丫頭呢。」
羅陽表示這兩人嚴重的打擾到她睡覺，皺眉踢了踢腳，不想卻惹來二人一陣笑意。
阿奶：「呦，她還不樂意被摸呢。」
阿娘抿著嘴繼續笑了笑。
羅陽：這覺是沒法睡了。
「行了，你也快歇著，娃醒了我過來抱，我現在去殺只雞給你燉湯喝。」羅家阿奶小聲說道。
「娘，雞還是留著下蛋吧。」
「你別管，我心裡有數。」
阿奶說完就出了屋，羅陽瞬間覺得耳根子清靜了許多，繼續酣睡，這似乎是她這兩年以來睡過最香最沉的夢。
夢中月上樹梢，知了聲聲叫，她們一家人坐在葡萄架下面乘涼，爺爺與老爸下象棋，她在一旁指手畫腳，小姑坐在一旁手托腮獃獃地看。
美好而溫馨。
忽然畫面一轉，只見爺爺和老爸還有姑姑三人從廢墟中爬出來，個個灰頭土臉，那落魄的樣子，聞者心酸、見者流淚。
隨後畫面一轉，自己成了一堆小土包，爺爺、老爸和姑姑一齊向她行禮。
嚇的羅陽差點從夢裡坐了起來。
恍恍惚惚中，覺得自己似乎在吸吮著什麼時，整個人都呆掉。
一雙濕潤潤的眼睛嘰里咕嚕地轉。
你說不喝吧，好像已經喝了挺多。
你說繼續喝吧，又......
再想想剛才的夢，羅陽眼睛一閉，呔，喝，活著很重要！！！！
喝了一肚子奶，阿陽活像是被摧殘了一般，整個人窩在阿奶的懷抱中放空。
躺著不舒服，動一動，便聽到羅家阿奶笑著說道：「這也是個淘的。」
羅陽：「.......」是不是武斷了些？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羅陽就差豎起耳朵在聽，等了片刻，一老翁的聲音在頭頂方向上響起，頗是驚訝地問道：「大兒媳就生了？」
「是呢，都是你那孽障閨女，又把姑爺給打了，回來還要鬧一場，一驚一乍的，惹得大兒媳提前產子。」阿奶說到後面很是氣憤，抱著孫女好是心疼，這會怎麼看孫女都覺得瘦小了些。
要是能晚兩天生，不得更白白胖胖的。
羅家阿爺砸吧了下嘴，說道：「也不能全怪阿雲，我看咱家姑爺也是欠......」
「你閉嘴。」阿奶著實不想聽老伴再繼續說下去，看了眼屋外，嫌棄道：「你再大點聲，院里人都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怕他作甚。」羅家阿爺心裡有些虛，卻嘴硬地說道。
被羅家阿奶嫌棄地睨了一眼。
羅陽睜著烏黑圓溜溜的眼睛聽得十分認真。
只聽身側方向傳來一位醇厚又有點憨憨地聲音，道：「娘，我先進去看看我媳婦。」
還未等阿奶做聲，人就已經走遠了，羅陽揮了揮小手，這聲音應該是她新一任爹。
你說說帶著記憶投胎就這點不好，多了個爹，跟哪個親好像都對不起另一個爹似的。
老爸已成過去時，新爹且看著吧。
這個阿爺，也待定。
羅家阿爺看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子，十分嫌棄，「你看看你兒子沒骨氣的樣子。」太丟人、不隨他。
羅家阿奶抱著孫女輕聲哄了哄，隨即冷哼道：「我家大壯知道疼媳婦，有什麼不好，非得像了你、天天氣我，就好了？」
羅陽踢了踢小腳，表示抗議，十分想說：「阿奶，你再這麼悠啊、拍的，她就要睡著了。」
她並不想睡覺。
「這次是男娃還是女娃？」羅家阿爺這會才想起，還不知道小娃娃是男娃還是女娃。
「女娃。」阿奶極是高興地說道，孫子多了，男孩也就不稀罕了。
嗯，阿奶喜歡女娃，羅陽表示她聽出來了。
只聞阿爺這邊似乎遲疑了一會，隨後來了一句：「女娃啊？」
羅陽抿著嘴，呔，小老頭，幾個意思？
「咋？你這是啥表情。」不用孫女質問，阿奶先冷聲質問起來。
從阿奶的語氣，羅陽認為小老頭不喜歡女娃，揮舞著小手直摸索，疑似摸到一撮鬍子，暗搓搓地一把拽住，薅來薅去。
疼的阿爺直抽氣，「哎呦，快，快放開......」
阿奶也急聲哄道：「寶，快放開，聽話。」
羅陽鉚足了勁，就是不放。
聞著動靜、有不少人過來湊熱鬧，場面一時熱鬧至極，作完妖的阿陽打了個哈欠，心滿意足的在阿奶懷抱中睡覺。
模糊中聽見阿爺笑呵呵道：「這剛出生的小娃娃力氣還挺大，隨我。」
「哼，不嫌棄了？」阿奶冷嘲熱諷地說道。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嫌棄了？
我就是想養女娃娃操心，像是阿米這麼乖的，怕她以後會被婆家揉捏，她那娘又是個......不說她，一想更頭疼，還不如老大家。
你說像阿雲厲害點的，又怕把姑爺給打跑了。
唉......」操心吶。
阿爺彷彿已經看到孫女嫁人後的生活，神色悲苦異常。
阿奶不說話，保持沉默.......
聽著阿爺語氣里濃濃地糟心之意，羅陽敢保證，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好養活的小女娃了。
「小柴米咱且不說，那阿雲的性子還不是你慣出來的，我看哪天真把姑爺打跑了，你該怎麼辦。」
「哼，跑了就跑了，我還養不起一個閨女了。」
「你能耐，就你最能耐。」
聽到這，羅陽已經漸入夢鄉，唯一想笑的是，這家人家，怎麼給孫女取了個這麼個名字。
哈哈，也不太好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