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失傳的丹方 (下)
張玄祥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他閉上眼,許久,都沒能睡去。起身,穿行回到了洞府裡,走進了那不曾用到的煉丹室。
裡頭簡約,除了中央一鼎丹爐以外,四周只有一塊坐墊,一張矮桌,牆面除了門以外都是小格子。
每個格子上都刻著草木的名稱,琳琅滿目,數都數不清。忽然間,張玄祥發現了此間的特別之處。這間煉丹室裡,似乎有空間法則...
他看完三面牆上所有的草木名稱,念出了一句,不列在牆上的草木的名稱。這時,正對張玄祥的那面牆糢煳了下,其上的格子名稱全都變換。一個格子自動打開,飄出了一株草藥直直的飛到張玄祥手裡,而,那正是張玄祥方才道出的草木名字。
張玄祥笑了笑,這可真是方便。在佩服師尊的頭腦時,張玄祥也不經嘆道—師尊究竟有多厲害啊...也不多想,張玄祥盤坐下來,隨口叫出幾個名字,開始嘗試煉丹。
以靈力催動爐火,丹爐底下刻著的陣法紋路便會跟著啟動,汲取四方天地的靈氣流入爐中。放入藥材,便是開始煉丹了。約莫兩個時辰的時間,張玄祥已熟悉的差不多了,他拿出了木靈草、青絲竹、九魂草、太陽葉,依照五道中記載的煉製方式開始嘗試......
這丹方的所需,很是平常,煉製方法也不困難,修為上也沒有要求,但在這片下界,卻是不存在的。
只因穹頂上,名為蒼天之人,以一己之力瞞蓋了整片下界,使得很多看似是常識的東西,這片下界的人們怎麽想都想不到。
而五道裡所記載的所有丹藥丹方,在下界,都是無人能煉製的,因為...下界的人從來都沒能想到過這一丹方。
—碰—
一聲巨響,通天徹地。就連洞府外,那些居民所在之處,地面都震了一下...不時間還有許多人走出屋子看向張玄祥他們的洞府,冒著黑煙,還以為是敵襲了...
一聲巨響,驚醒了洞府內所有的人。青玉最先前去,看著那傳出黑煙的煉丹室,頓時間有些不敢進去...
倒是血靜淳一來,直接揮手驅散了室內的黑煙,而冬吹出一口氣,降低了室內的高溫...裡頭,走出一名全身如黑炭般黑的男子....
「抱歉,吵到妳們了...」張玄祥有些無言,自己也沒想到會...炸爐...
一旁,一道身影淡入
「我的乖徒兒啊,半夜炸爐你還有沒有點良心...而且這爐,品質也不算低了,你到底煉什麽能把爐炸了?」就連楠梠自己,都有點無言。煉丹失敗是常有的事,但要把丹爐煉炸了確實要點功夫...
七長老隻手一揮,煉丹室恢復如初,所有煙塵、丹爐碎塊、被燻黑的建築都煥然一新,唯獨張玄祥還是一身漆黑...楠梠又擺下了一個新的丹爐后,便離去了。
「公子你沒受傷吧?」青玉上前詢問
「目前看來,是沒有...」張玄祥有些尷尬的說
「嘖,怎麽沒有被炸死...」血靜淳嘀咕了...
「主人。」冬叫上了張玄祥,她手裡端著一套乾淨的衣物,讓他先去梳洗了。
待換上乾淨的衣服后,張玄祥予冬道了謝,走進煉丹室再次開始嘗試,因為他怎麽也沒搞懂為何會炸爐...
直至將近清晨時分,又是一聲巨響,提前幾刻將古武山上的所有人喚醒......這次楠梠的到來,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丟給張玄祥一個儲物袋后便走人了...
那儲物袋裡,有著不下數百的丹爐。
接下來了一整個月,時不時,這座古武山上就要傳來一陣巨響。而每當此聲響起時,所有的居民都會不經會心一笑—這位四徒弟又炸爐了。
所有人都已見怪不怪,甚至是有時都還會有人送來一些補品,怕這位四徒弟把身子給炸壞了。
其中就是有這麽幾次,當然張玄祥炸完爐走出來后,渾身是血。第一個衝上去的不是冬更不是青玉,而是血靜淳。
那幾次,除了冬在照顧張玄祥外,血靜淳也是片刻不離張玄祥身邊。平時的尖牙厲嘴不再,反倒是,露出了片些擔憂之色。
一個多月過去后,當張玄祥煉到第三百三十三個丹爐時,爐終於沒炸了。丹香冉冉飄出,丹爐內先後飄出了幾粒兩種不同、各自都只有半個指節大的丹藥。據五道所記,兩丹分別為清丹與斷丹。
兩丹本是合一,但分開后也不影響藥力,還能選擇需要的藥效,故此,當初創出此丹的人便將丹方分成了兩份。
張玄祥將清丹在口中咬開,頓時間,他思緒變得十分清晰。之前所有熟記的草木變得如同常識般不會再忘記,前三百三十二次失敗的原因也都在張玄祥飛速的推演下一一浮現。對事理理解的更快,思考能力大幅提升,體內靈力流動也快上幾分。
接著,張玄祥咬下了斷丹,剎那間,他還以為自己展開了虛身,只是無法穿牆讓他意識到了這是藥力所致。
張玄祥感受到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當他衝出洞府,外頭天穹上的流星正慢慢的劃過天際。兩丹加在一起的效果與虛身雷同,但在幫助修鍊上更勝一籌。
夜色很美,耳邊很靜,內心很平。
這時,一旁,以極速飛來一人,他身著深綠色的衣袍
「沒想到...此丹是真的存在.........」那人默默的說。張玄祥停在耳裡,儘管有些訝異,但卻改變不了他現在靜如止水的心境。
良久,楠梠終是開口
「你知道嗎,這些流星,有多少...是修士的殘骸,有多少...是真正的隕石。那些閃耀的星辰,也許只是某人施展法術的光芒,也許只是一些人激斗的波紋......世界何其之大,我們卻如井中之蛙,只能...坐井窺天...」
「也許有一天,我們都會走出去吧...」張玄祥說
「也許有那麽一天,我只想回家...」
也許有這麽一句話,不知...是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