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開靈池 (下)
他前三個弟子是被圍殺,但最終都下落不明,他堅信他們還活著。楠梠,他孑然一身來到此界,徒弟,是他最親的人,是他的底線。
兩股太虛境威壓相衝,空氣凝固到了極點。一招滔天巨劍瞬間落下,蛇龍口中有一團黑色狂燄朝楠梠而去。蛇龍以強悍的肉身硬抗巨劍,楠梠一手抓碎面前那與張玄祥面對的相比天差地別的黑焱。身影一閃剎那出現在了蛇龍正面,予其一拳。
蛇龍劇痛的同時他的頭蓋骨出現裂縫,倒退的同時龍尾一掃,卻被楠梠一手擋住,反手一抓,數千龍鱗被生生撕下,蛇龍身上頓時三道血痕血肉模煳。
楠梠在空中一踏,術法光芒瞬間鎮壓了哭顏蛇龍,一道光住衝天而起,天頂大陣浮現,一道強制的傳送陣法籠罩蛇龍
「這是五人大陣你竟一人展開...你明明只是初期,為何有如此實力!!......」蛇龍露出驚恐,可下一刻,牠就被傳送走了。
而楠梠的手臂,也有血色滴落,這還是兩方僅僅過招,並未全力以赴,不然這方圓千萬里內不成飛灰都難。
直到蒼穹是傳送大陣的光芒全數消散,太虛境的威壓才逐漸散開,眾人恢復自由之身,各個從呼吸困難中解脫,大口喘氣。
楠梠降到了地面,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張玄祥與冬那形同融和的奇異狀態。
但,每個人都有秘密,就算他身為師尊,楠梠也不會去窺探。青玉著急的從洞府中跑了出來,看到身負重傷的血靜淳與張玄祥,她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多動一下就會讓他們的傷勢加重。
楠梠用靈力包裹住了張玄祥和血靜淳,將他們帶回了洞府。楠梠在洞府最後方來回的走了幾步,忽然向下一指。手中靈力化為利刃,切開岩石,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楠梠已在底下開出一處近十丈大的空間。
他隨手一揮,儲物袋中飛出無數木材,被靈力分成木板,長寬適宜,蓋住了整個空間,頓時宛如一間小屋
「地底陰冷潮濕,對身體不好。」看著一旁還在驚嘆的青玉,楠梠解釋的說到。
房間中央,楠梠再次一指,又向下多挖了一丈圓形像是池子的空間。一樣木板拼上,池子旁撤去了木板,楠梠改用圓石擺設。
楠梠輕輕一踏,地面微微震動。這時,原本乾枯池底忽然冒出了溫熱的靈泉。而且此處的靈泉靈氣濃厚,原先洞府內的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這竟然有靈泉?」青玉驚訝的說到。
「當然,我的古武山,可到處都是寶。」楠梠將血靜淳和張玄祥放入已充滿靈泉的池中,讓他們全身浸泡在裡頭。楠梠一揮手,他倆二人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分離出來,就算是沾黏、融化在了傷口上的衣物與髒物。
「師尊,他們什麽時候會醒來啊?」
「哼,我問你,你有看過盡階修士與太虛境對打的嗎?」
「嗯......誒,盡階倒是沒有,但我聽說以前石獸一族有極為驚人的天驕以尊古初期與太虛境初期一戰不落下風。」
「那就對了,雖然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不能跨境而戰,但那是對於普通的修士而言。對身經百戰的天之驕子和元素操控者而言並不適用。
血靜淳雖然相較之下戰鬥經驗豐富,但她沒有張玄祥和冬的驚艷絕倫。而張玄祥和冬雖然很有才華,但幾乎沒什麽實戰經驗這便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況且,太虛境的手段豈有那麽簡單隻是殺伐,血靜淳的昏迷是身體的自我保護。而張玄祥和冬那叫逞強,早就透支了也不自覺。」
「他們的傷傷及根本,需要一段時間靜養。血靜淳應該會早點醒來,畢竟她的問題沒有那麽重。」
池子裡,兩人全身都浸到了靈泉中,也因為此處靈泉的靈氣過分濃郁,人體就算不呼吸也不會有事。
當血靜淳沉進水中時,她的手無意識的慌亂的亂抓了,直到她握住了張玄祥的手臂,才慢慢的放鬆下來,最後,與張玄祥十指交扣。而張玄祥,身上還有一半殘缺的冰造薄鎧,在靈泉的滋潤下閃閃動人。
這裡沒有一點聲音,兩人都很平靜...不...應該說是三人...
「那個...為什要扒衣服...」待楠梠又造了點樓梯出來,青玉和長老都回到洞府中后,青玉有些小聲的說。
「你見過穿著衣服泡澡的嗎?」楠梠回應。
「沒有...」
「那就對了。」
「......」
「對了,這小子有沒有什麽特別愛吃的?」楠梠離開前特地的問了。
「公子的話...嗯,煎雞蛋吧。」
「煎雞蛋啊...有沒有什麽主食之類的像是肉啊什麽的。」
「公子之前好像說過要找時間做什麽...油雞還是白斬雞的,因為那好像是上界的食物,下界沒有。肉類應該都很喜歡吧。」
「油雞啊,嗯,那確實是個美味。吃蔥嗎?」
「蔥?公子說他不是很喜歡,但不是不吃。」青玉努力的回想著。
「知道了,那你好好照顧張玄祥,等他醒了我會過來一趟。」說完,楠梠的身影直接淡去,那是進行了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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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坐在靈池邊,青玉看著泡在裡頭的張玄祥和血靜淳,她不知道能做些什麽。四周是深暗的木色,由幾塊發光的靈石作為照明。
昏暗中不致視線不清,暖暖的水氣帶出了一種柔美的感覺。小小的水聲,靈泉清脆的湧出,是此時唯一的聲響。
她獃滯了很久,她感到無力、自責,不論是在什麽方面。
做事,現在張玄祥、冬和血靜淳都不能吩咐,她除了做點吃的,再打掃打掃,沒事了。
她感到,莫名的,空虛....
戰鬥,明明都是盡階初期,血靜淳卻能打破那面對太虛境自心底猶然而生的恐懼以及那駭人的威壓。在必死的情況下,她敢捨身擋在張玄祥面前,為他接下殺招...
明明很多條件都是差不多的,為何自己什麽都做不到...什麽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