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om貞潔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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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管內心如何風起雲湧,江雪螢還是盡量地冷靜地收回視線,「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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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螢硬著頭皮,故作鎮定地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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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垂眸,池聲的目光隨之落在曹晨身邊的何莎莎身上。
嗓音清冷,唯恐天下不亂,「不去捉姦嗎?」
「我可以幫你。」
「大概,」江雪螢停頓半秒,「不需要吧。」
池聲:「……」
可能也被她的淡定給震動到了,這人默然半秒,忽垂眸漫不經心地問:「開放關係?」
江雪螢:「……」
「謝謝,」她盡量冷靜客氣地回,「我還沒這麼開放。」
現在這個場景不得不說十分詭異,
可能是雨太大,也可能是愛得太過心無旁騖,曹晨跟何莎莎一直沒留意到她跟池聲的存在。
江雪螢就這樣跟池聲並肩站在傘下。
池聲沒多問,也沒對曹晨多加置喙,只看著看著,冷不丁地道:「看來你挑男朋友的眼光不怎麼樣。」
江雪螢沒否認,「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池聲不置一詞,他看起來很快就對她這場狗血的八點檔戲份失去興趣,乾淨利落地轉身拿了車鑰匙:「走吧。」
江雪螢下意識地去拉車門,未曾想,池聲也伸手過來開。
指骨相觸,骨節相撞。
江雪螢心裡一緊,非常自覺地收回手,同他拉開距離,
池聲垂著眼也抽開了手,
指尖猝不及防地又是輕輕一蹭。
她指尖頓住,他指尖也頓住,
似乎過了很久,又好像不到半秒,池聲眼睫下瞥,不太在意的模樣,越過她繼續去拉車門。
在經過這個短暫而微小的插曲之後,車門終於被拉開,
但與此同時,池聲的手也徹底暴露在江雪螢眼前,風衣袖口有什麼微光閃過,掉出來一段手鏈。
江雪螢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池聲手上。
尤為蒼白的手指,修長如梅骨,瘦而峻,筋脈顏色淡如雨過天青,
腕骨線條流暢凌厲,如小蛇般纏著一條銀色的手鏈,鏈條中央墜著顆橙色的寶石。
江雪螢面上不顯,內心卻有點兒驚訝。
她一直以為像池聲這樣的科技新貴,成功人士,手上戴的怎麼也該是一塊表之類的。
卻出乎意料的是一塊橘色的寶石,過於溫暖的色調,落在清薄白皙的手背,
非常抓人眼球。
不能說不合適,或許適合十八歲的少年,只是與這幾天她所接觸到的二十八歲的池聲而言,有些不太相稱。
池聲抬起臉,淺色的眼底落了霓虹燈色,一瞬間,濃烈冷淡如少年。
當著她的面,池聲又平靜地把手鏈給掖了回去。
雖然剛剛他說他沒女朋友,但是,江雪螢想,二十八歲的年紀,條件又優越,身邊不消說美女如雲,也總該有個date對象。
這手鏈過分女氣,或許是他曖昧對象所贈也未可知。
而面前池聲動作之快,讓江雪螢簡直不合時宜地聯想到前幾天看到的ABO文學,
其冷淡保守簡直與oga貞潔烈男毫無差別,知道的是一條手鏈,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Alpha留下的不能示於外人的標記。
-
車輛啟動的剎那間,曹晨似有所覺般地轉過臉,
卻看到一輛極為招搖的gtr衝破雨幕,漆黑的車身仿若從淋漓的墨色中破開的巨獸,
矜貴中透著招搖兇悍。
男人大多愛車,即便曹晨也不例外,一下子就被這輛車給抓住了視線。
「怎麼了?」覺察到男伴的心不在焉,何莎莎好奇地問,
循著曹晨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那輛車。
曹晨指指遠處:「喏,賓士agtr黑武士,落地兩百多萬。」
「沒想到在這兒能碰上。」就是不知道自己得奮鬥到猴年馬月才能提一輛。
至於剛剛他好像看到了江雪螢?
大概是看錯了吧,搖了搖頭,曹晨心想。
-
池聲的車開得很慢,江雪螢眼睫微動,盯著車窗上飛逝的水痕,微微有些怔神,
本以為早就已經對曹晨摸veon但乍一撞見,不說傷心之類的情緒,心底總隱隱約約有些彆扭和悵惘——
倒不是因為曹晨這個人,只更多懷念大學那段時光。
因為自始至終,池聲對她的態度都非常客氣,就連剛剛幫她解安全帶,全程也刻意地沒挨她半寸衣角。
但為保險起見,想到池聲跟店主認識,江雪螢洗過澡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還是順便給池聲去了條信息。
江雪螢:「……」
淺色的雙眼,清淡得也像寂滅的風雪。
是包女士香煙,細且長。之前別人塞給他的,池家有幾個長輩都是肺癌過世,他沒抽煙的習慣,就放在這裡一直沒動。
如果讓熟悉他的祝驍陽看到,就一定知道,這是某人要倒霉的前兆。
耐心欠奉。
沒一會兒就收到了個冷清而簡略的回復。
而少年特潦草地往後瞥一眼,屈指捏了捏破皮泛紅的骨節,面無表情:「來晚一步。」
池聲:「拿走。」
「啊,」江雪螢抽離般地抬起眼,有點兒沒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這段時間忙著流片,他一直沒怎麼休息好,很睏倦。微微閉眼,池聲抬手抽出一包香煙和一隻打火機。
這一路上都沒再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池聲這是在問她要不要跟曹晨分手,「哦哦。」
「我用不著。」
她跟曹晨大二開始談,大四實習期分開。
「下吧。」池聲沒什麼表情地收回視線,淡靜的嗓音有點兒啞。臉隱沒在黑暗中隱約看不分明。
乾乾淨淨,清清靈靈,渾身上下,身體力行地都在寫著「客氣」兩個字。
可能是步行回來的時候,吹了點兒風,又淋了點兒雨,回去之後,覺察到身體上的異樣,江雪螢就知道要遭。
-
江雪螢驚訝:「池聲?」
又一陣夜風吹來,
那把傘,按理來說應該是店裡送的,畢竟店內這麼高的消費,送把傘應該不至於還得再要回來。
「不分手留著過年嗎?」她沒多想,反問。
修剪得整潔的指尖也被雨水浸濕。
心裡就像憋著一團火氣,但這火又不是沖她來的。
之後好幾年都跟曹晨沒再聯繫,直到機緣巧合見面複合,鬧成如今這般慘淡收場,心裡總歸有些抱憾。
卻沒說到底是送的還是借的。
日料給的份量本來就少,當著池聲的面她又難免拘謹,這個時候胃裡的飢餓泛上來,江雪螢開始由衷地想念便利店最平平無奇的三明治。
祝驍陽剛接到消息風風火火地就殺了過去,彼時少年正冷漠地從「屍橫遍野」中直起身,手裡還提著根搶來的木棍,
不敢耽誤,趕緊又翻出來感冒藥吞了一片提前預防。
曹晨出軌,按理來說憤怒或者傷心的應該是她吧?他煩躁個什麼勁。
臨走前,池聲提醒:「傘。」
沒有,並不代表不會。
江雪螢微微一怔,抬起臉。明明分別了十年,但她還是一下子覺察到了池聲他心情不佳。
「其實本來也不是多合適,」江雪螢想了想,解釋說,「成年人湊合著過罷了。」
扶在方向盤上的指骨微緊,池聲面無表情,嗓音不自覺有點冷。
在對上他視線之前,江雪螢及時垂眸,眉眼溫馴且淡,黑夜中只露出一截皙白的脖頸輪廓,
池聲卻又垂下眼,沒吭聲。
從街角看,只能窺見半敞著的車窗,搭垂著只修長的手,微微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修長的指間夾著支沒怎麼動過的,業已雨水澆滅的香煙。
池聲微微垂眸,下頜線綳得緊緊的,
白嫩的臉蛋壓著一團冷燥,臉上的神情跟現在差不多。
讓趕來的祝驍陽:「……」
回答他的是一片清清淡淡的沉默。
分手期間她嘗試接觸過一個,只不過性格不合,很快就和平分手。
江雪螢微微一怔,渾身不自覺繃緊了,又努力讓自己放鬆。
池聲微微一頓,並未忽略掉她細微的不自在。
池聲卻破天荒地地沒應聲,皙白的眼皮垂下個淡漠的弧度,唇線抿得緊緊的。
扶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微微鬆開,池聲垂眸,掛擋停車,自然而過分強-勢地俯身為她解開安全帶。
眼看著車漸漸駛入熟悉的街區,瞥見路邊一家24小時便利店,江雪螢道:「你把我放在這兒就行,我順便買點東西。」
這點猩紅,眨眼也被細雨吹散了。
江雪螢又下意識地道了聲謝,這次拿著黑傘轉身消失在了路邊。
骨節分明的指間一點猩紅在風雨中飄搖明滅,
但她還是什麼都沒問,「好的,謝謝。」
淡淡的水痕,順著腕上的一顆芬達石蜿蜒滴落,
池家還沒變故之前,池聲就打過不少架,少年生得太冷淡招搖,哪怕非他本意,學校里也有不少男的看他不順眼,決定約在學校附近一個廢棄的公共廁所里給他點顏色看看。
「打算分手嗎?」垂眸望著眼前的路況,池聲狀若不經意般地問。
江雪螢要了一碗關東煮,又要了一個三明治,坐在店裡吃完了,這才折身回到小區。
眼看著車即將駛過便利店,
她這個平民胃果然吃不了太高大上的東西。
流光溢彩,倒映著街頭的霓虹水色。
cs:「放你那兒。」
搖下車窗,池聲眼睫微動,面無表情地微微低頭咬住,
「不想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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