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夜送秘信
“我們也不是做壞事,只是為了儘快治好紫嫣。她解了蠱之後便一直昏迷。”葉綺想了想自己方才大抵會嚇到芸妃,便轉換了語氣半灑撒嬌的說道。
“好,那我等你。當年我們在紅船時,也有不少姑娘被蠱牽制。我家敗落前可是時代行醫,我雖然沒法調理你的寒症,但紫嫣我卻能有辦法能治好她。切記,你一定要在四皇子察覺你的意圖之前,儘快做完。”芸妃語重心長的交代道。
“也好,只能如此了。”葉綺想了想,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
“現在快點回去吧,我沒有辦法送你,路上多小心。小暖那孩子還小,勞你多照顧了。”芸妃扶著葉綺起來,她眼中含淚微微嘆氣,說道。
“放心芸娘娘,小暖我會照顧好她的。”葉綺見芸妃這般想念女兒又不得相見,一時間也想起了自己,鼻頭一酸。葉綺抱住了芸妃貼在她耳畔溫柔的承諾道。
兩人告別後,葉綺便直奔程嶼在太醫院旁開的書屋。她走到櫃檯前,對程嶼問道:“老闆,一樓的這些書,我家夫君幾乎都有。你們家可否有新到的書籍,我想買回去幾本。”
“二樓庫房有些新到還未上架的書籍,小姐可移步隨我去樓上挑選。”程嶼恭敬客氣的對著葉綺說道,說罷便做出請的手勢一路虛護著葉綺到了二樓。
“現在訓練出來能用的有幾人?”葉綺見二樓還算安全,她俯身挑書在靠近程嶼的時候,直起身子小聲問道。
“五人不到。”程嶼想了想,微微皺著眉說道。
“都調到皇宮輕雲軒里,那裡住的芸妃曾是衛國名醫之後。幫扶了我與娘親不少,非常時刻,我不希望她有事。”葉綺轉身拿起一本書,復又面對程嶼說道。
“遵命,我今晚就去辦。”程嶼點頭小聲說道。
“老闆,就這本了,我們一樓付錢嗎?”葉綺聲音正常的笑著說道。
“是,一樓櫃檯付。您請。”程嶼也面容正常的對著葉綺說道。
待葉綺買好了書後,便還算開心的往文昭侯府走了。她借著從芸妃宮裡拿的提燈,照了一下書籍封面。
只見上面書道:博學知意。
“這裡大抵是一些好玩的東西吧。希望我的小太監哥哥可以喜歡。”葉綺將書本按在胸口處,她想道文固遠收到禮物的樣子,便笑容更大了。她語氣歡悅的說道。
“哦,固遠哥哥長大了,現在不能叫他小太監了。”葉綺剛開心沒多久,便想道文固遠已是英姿颯爽的弱冠兒郎了。不能再這樣稱呼他。便驚呼一聲,復又說道。
平日里,路上都有許雲陪她說話解悶。她很少自己走,哪怕是自己走許雲也會在暗處跟隨。
索性她可以在路上想一想文固遠的事情,時間也算過得很快。
到了侯府,葉綺看見文固遠沒有笑容的搬個凳子坐在大門後面過道上,不由得心裡驚了一下。
“固,固遠哥哥。你吃飯了嗎?”葉綺小心翼翼的把書藏在身後,慢慢的湊了上去心虛的問道。
“沒,放心不下你,食不下咽。”文固遠見葉綺心虛這般,可愛至極,也不忍心責怪與她。便只好緩和情緒,說道。
“固遠哥哥,我給你買了一本書,不要生氣了好嗎?”葉綺湊近文固遠,她從背後將書拿出來,放在文固遠懷裡。討好說道。
“走吧,先吃飯吧。別把你餓壞了。”文固遠將書收好,他笑著起身牽住了葉綺的手,接過了葉綺的提燈,說道。
葉綺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啊。”
“你一向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從小到大都沒變過。”文固遠輕笑了一下,看著葉綺半似寵溺半似埋怨的說道。
葉綺聞言便不再說什麼了,她只是微微紅了臉,十分乖巧的就被文固遠牽著手走了。
“這是新做的飯菜。”侍女恭敬的帶著一個食盒進了他們的卧房,一邊布菜一邊介紹道。
“你可以退下了。”葉綺看著侍女,輕聲說道。
“是。”
在侍女退下后,文固遠便拿出了懷中葉綺送他的書。他只看了封面便展露了笑顏說道:“這是,彥安先生寫的書。京城的書店書局,一直是缺貨的狀態。我猜他們大抵是要等待時機準備高價賣出,一直都買不到,公主是怎麼買到的?”
“有一個書店的老闆,是我下屬。”葉綺見文固遠這麼開心,便也心情大好的說道。
“我很喜歡。”文固遠眼神真摯的看著葉綺,說道。
夫妻倆秉燭暢聊了一會兒,這飯也吃了個半飽。葉綺喝完了侍女遞來的葯,便覺得一陣睏乏。
文固遠見此,也急忙將葉綺攙扶到了床上,熟練的幫葉綺褪掉外袍和中衣,在幫葉綺掖好被角邁步欲走時。卻被葉綺拉住了手掌。
“陪我一起睡吧。”葉綺看著文固遠說道。
“好。”文固遠聞言,溫和應道。
這一夜,葉綺與文固遠和衣而眠,和往常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自然平靜的,就像小時候的他們一般。
言府的夜,卻不是如此平靜。葉暻寫了書信一封,叫一個小廝裝束的人送到皇宮程貴妃那裡。然後又眼神流轉的看著那個大夫的房間,思考了一會兒,復而笑了兩聲便進了屋子。
當小廝帶著信躲避了一眾禁軍后,終於到達了程貴妃的寢宮。
在他想要繼續往寢宮裡面走時,卻被兩個黑衣人用劍攔住。屋內淺眠的程婧蓮也被這兵戎相碰的聲音叫醒了。
“什麼人?”程婧蓮披上外袍,站在封哲留給她的幾個部下的身旁,看著那小廝怒喝道。
“貴妃娘娘,我是皇子的人。”那小廝說道。
“皇子?說吧,何事?”程婧蓮想了想,便知道是葉暻派來的。她問道。
“這是皇子給您的信。”小廝拿出懷裡的信,雙手遞呈,說道。
封哲的部下取走了那小廝的信,交於了程婧蓮手中。程婧蓮拿到了信,便又看了看小廝,隨後便對著封哲的幾個部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放小廝走了。
架在小廝脖子上的刀劍移開后,他便離開了。那幾個部下也紛紛隱入了黑暗裡。
院子里現在只剩下了程婧蓮一個人。在封哲死後,程婧蓮便暫時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了。她借著月光看看了手中的信,眉頭微微一皺,便緊了緊外袍進屋了。
房間內,程婧蓮小心的點亮了油燈,她坐在旁邊慢慢的將信展開。
上面寫道:“冒昧了,我今夜借娘娘程家的宅子一用,怕是要用上一段時間了。明日便來跟貴妃娘娘請罪,並詳談原由,還請娘娘不要告知我母妃。”
“又是要藏那個美人兒了吧。”程婧蓮看完,嗤笑了一聲說道。說罷,便不甚在意明日和葉暻的見面,脫外袍便躺到床上睡了。
當夜葉暻在送信過後,便帶著昏迷的紫嫣和會醫術的老先生連夜去了程家空了許久的宅子。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府邸說道:“倒也不是個傻的,知道給父皇帶綠帽子是死罪,早早就將父母送到了鄉下隱居。”
“先睡下吧,等天亮還有大事要做。”葉暻半眯著眼看著老先生說道。
那老先生聞言,搖頭嘆息,背上藥箱便往最邊邊角角的房間走去了。
他進了房間之後,將一直護在懷裡的醫案拿了出來,流著淚說道:“若不是這件事情,我也不至於有家不得回,天天藏在四皇子的牢籠里,連閨女都見不得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