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怎麼還有人

連接已是發生中斷，而沈毅也逐漸的開始加快腳步，只是這個圓環的樓梯上。

沈毅的速度快不了多少，要不停的剎車。

但好在它落下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沈毅也能夠這個上空。

倒不是沈毅不想直接踏空而上，而是沈毅發現這裡限制了飛行。

只有木劍能夠飛在半空之中，而沈毅則是只能在地面上行走，這也是沈毅為何要走這個樓梯的原因。

許久之後，沈毅來到最頂上，一步踏了上去，來到落雨城中的最高處。

在這裡，沈毅見到了一片形如山海的東西，一個瀑布從高山上緩緩流下，瀑布的下方有著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處甚至還有一層強大的結界覆蓋在上方。

沈毅環視了一圈周圍，周圍全部被山體包圍著，而在山體的周邊更是出現不大不小的人形窟窿。

目前就只有眼前這個山洞可以進入。

沈毅利用手中靈石滲透進入這方結界當中，聖人之眼轉動，產生天地異象。

頃刻間，結界破碎。

結界散落在地上瞬間消散。

見結界破碎，沈毅走了進去。

一進入靈洞，沈毅整個人的視線都已黯淡下去，但好在有聖人之眼的緣故，也讓他看清了周圍的道路。

只見牆壁上一道道抓痕遍布，最引人矚目目的就是那一個人體的刻畫，人體的四肢以及脖頸處被一道道划痕劃破，僅僅是一副壁畫就讓他感覺毛骨悚然。

而這讓沈毅最先想到的就是有人故意損壞這其中的壁畫！

順著抓痕看去，沈毅有些迷惑，在他看來這些根本就是雜亂無章的抓痕，毫無任何規律可言，根本不像是有意刻畫。

「這是古時的文字！」

靈洞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沈毅皺眉，這些他看不懂，只是旁邊這人的話值得思考。

等等。

旁邊這人？

旁邊有人嗎？在自己進來之前有人進來過嗎？

就算是整個落雨城也看不見一個活人，可是這裡卻又一個人聲音在說話。

這個靈洞內還會有人嗎？轉過頭，卻見已經死去的方丈滿臉笑意的注視著自己。

方丈皮笑著：「你怎麼進來的？」

「你不是死了嗎？」

「死了？」方丈哈哈大笑：「我沒死，只是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了。」

沈毅皺眉，問道：「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

「很久很久的事了，那時候跟無心在一起的時候，還說著一起去神域，哈哈哈哈！」方丈笑著道：「你有沒有見到外面那個我？」

「他是我的心魔，我成就佛聖之後便是引出心魔，揮之不去了。」

沈毅不解：「可是他有兩個人格！」

「那是他的心魔。」方丈轉身朝著裡面走去，剎那間，整個洞內徹底被點亮。

沈毅跟在他的身後，他彎曲著身子，但腳下卻一步步異常穩重。

朝著靈洞內深處走去。

深處有著一大片平原，平原中央一個巨坑，裡面甚至還有著兩具纖細的白骨，從體型上看應該是兩具女性屍體。

屍體的脖頸，手環，腳環，分別烤著一個白色的圓環，就算屍體已然化為白骨，這幾個圓環也不曾消磨，依舊如新一般戴在二人身上。

沈毅看著這兩具屍體，心有預感的看了一眼方丈。

觀察了一圈，最終將目標鎖定在前方的一個木箱上，奇怪的是這個木箱也沒有任何腐爛跡象。

此時此刻，方丈也來到這個木箱前，道：「你來看。」

沈毅乖巧的上前，心劍以及聖人之眼早已準備就緒，以防意外出現。

木箱內，一本「法體」書籍放在其中，書籍已是被打量灰塵鋪蓋。

一刻鐘后，沈毅將書籍放下，心中已是有了基本的想法。

「書籍中描述，一共有四副元幻，而其中有兩個白色和紅色，白色代表絕對的服從，紅色代表絕對的忠臣！」

看著那巨坑中沒有任何衣物的兩具白骨，沈毅對這個元幻上一任主人進行了猜測。

可能是方丈，也可能不是。

但是看著兩具女屍身上的元幻，沈毅也不敢評價。

可這並不影響李默取下兩位女屍身上的元幻。

可剛剛取下，這兩具元幻竟是不斷飄動，根本不聽使喚，無奈之下，看了一眼方丈，方丈只是緩緩閉眼，並未言語。

沈毅早已準備好的心劍飛出，剎那間，元幻已是出現裂痕，當即便是老實下來。

收好元幻沈毅竟是發現。

這個箱子內竟是少了一具紅色的元幻。

紅色既是絕對的忠誠，而這具元幻此刻又在何處？

「方丈，你知道這裡少了一個元幻嗎？」

「這個啊，在我的身上。」方丈釋懷的笑道：「放心，我也活夠了，不會拿你的。」

沈毅看著方丈手中以及腳踝處逐漸顯示出來的元幻，沈毅心中悵然。

為何堂堂佛聖竟是會被套上這樣的東西？

一個本該在世間無敵的存在，可是每一個都是獨自慘死。

無心劍仙是，這位方丈亦是。

甚至他成就佛聖都是無人知曉世間還有一位佛聖的存在。

眾人就連落雨城在哪，都是一個謎。

更別說這個被困落雨城中數萬年的人了。

沈毅對他肅然起敬，而方丈在向沈毅交代完了最後一件事後，便是化作一團煙雲，消散在了這個世上。

而他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想要落雨城恢復如初，而不是遭人利用。

根據他的介紹，本來他以為的只是落雨寺被人屠殺，只是待後面他才是知道，被屠殺的不僅僅是落雨寺，還有落雨城，整個落雨城在一夜之間化為虛無，就連老殘病弱都不放過，全部死在他們刀下。

而至今，已是過去數萬年余，沈毅不是第一個踏入這裡的人，那時候有人踏入這裡見到如此景象，紛紛對其感到恐懼，甚至有些人壯著膽子往裡走，到最後也被行屍走肉瓜分。

而來到最上方，只有沈毅一個人。

從他的口中的得知，行屍走肉是在千年前開始的，千年前有一群人發現了這裡，方丈本以為落雨城的慘案即將公之於眾，可是這群人卻被後來的一群黑衣人殺害，其中死的死傷的傷，僅有的幾個人存貨出去也是重傷在身。

而後來的幾個黑衣人看著一城的黑衣人，形成了歹念，將整座城都變為行屍走肉。

我本不能出手，可是看著城中一個個死去萬年的人又在這個時候化為行屍走肉，方丈才是犯下禁忌，終是出手了。

而這之後，方丈耗費便是在上方開闢一處空間，供自己最後的時光度過。

沈毅也有點明白他見到自己為何什麼也不問就直接將自己守護的東西送給沈毅。

因為沈毅的木劍太過顯眼。

而他又與無心劍仙是摯友。

只是摯友終歸是孤獨終老。

自那以後，千年時間從未有人再敢進入此地。

方丈也被困在落雨城中數萬年，至於是何人封印的他，就連佛聖自己也不知。

看著這位佛聖經歷了萬年孤寂，沈毅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心前輩當初走時的樣子，他雖說當時也是被困其中，但是走時卻是帶著笑意，可是這位方丈卻不同，一如既往，都是一個表情。

同樣的處境，不同的結局。

一個是為了紅顏知己，一個則是為了天下百姓。

沈毅由衷佩服這位方丈。

待他散去之後，他身上的元幻也直接掉了下來，落在地上。

沈毅收了起來，繼續朝著裡面走，大概走了數百丈的距離之後，沈看見前方有一道光亮，這個光亮不像是自然光，而像是一道燭光。

燭光照耀在洞內，沈毅緩緩上前，伸出手撫摸著那一道燭光，緊接著，前方的石門竟是自動打開。

抬起頭，沈毅剛好與一群行屍走肉們對視，而那燭光，正是一位少女端坐在地上。

少女見石門打開，拚命往後爬去，然而行屍走肉卻是直接朝著少女撲了過來。

少女害怕的發出悅耳的尖叫，沈毅靈力瞬間入體，一拳轟出，前方頓時如同山崩一般倒退回去，沈毅將少女護在身後，緊接著便是石門緊閉。

可是行屍走肉們卻一點事沒有，有些甚至直接從高空跳了下來。

其中更是有一隻行屍走肉抓住沈毅的肩膀，刺耳的撕裂聲在整個洞內回蕩。

剎那間，沈毅身後的一紙太極顯現出來，一紙太極不斷發出一陣陣微弱的光芒，可是上面的蠱蟲實在是太多了，就算一紙太極實力強勁，可是也被蠱蟲限制。

沈毅將行屍走肉的手臂斬斷，一紙太極也漸漸消散。

此刻石門已是完全閉上，沈毅將肩上的手臂拿了下來，仍在地上。

剎那間。

這一根手臂竟是化為粉塵。

少女一身白衣染紅了血跡，沈毅將其扶起，卻看著他仍在瑟瑟發抖。

雖然看見一個少女在這裡，沈毅感到很奇怪，因為在這個落雨城，已是千年未曾有人踏入，萬年未曾有人活著離開這裡。

除了幾個重傷衝出這裡之外，再無任何人。

而現在，沈毅的眼前卻出現一個少女，少女只有沈毅胸前位置，沈毅安撫好她的心情之後才是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少女雙手抱著燭火，縮著雙肩，帶著顫音問道：「你是真人還是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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