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可憐的小翠
謝安小聲地嘟囔著,眼睛不安的眨了又眨,沈知年已經離開了好幾個月了,這朝代也沒有手機,也沒辦法交流,本來就不放心,今天發生了這事,謝安才確定了兩個孩子在自己心裡有多重要,古代以父母為重,若是他父母不願接受兩個孩子,自己還不如一人待著。
宋南枝認真聽著她的話,謝安這一喝醉,胡亂說了不少心裡話,她一一記下,等著吃完飯,還幫忙把謝安扶回屋裡,這時候她又乖的了不得,隨著人擺弄。
許屠戶喝的高興,等著人都走光了,還抱著酒杯不撒手,氣的徐落玉過去狠狠的掐了掐他的胳膊,但他胳膊上全是緊繃的肌肉,反而掐的手疼,他還一本正經地拽過來徐落玉的手。
「媳婦,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徐落玉還在生氣,惱怒的想把手抽出來,卻被緊緊拽住,許屠戶借著力道起身,低頭緊緊看著徐落玉。
「幹嘛啊。」
徐落玉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推了把人,雖然還是推不動,許屠戶卻是後退一步,扛起人大步往屋裡走去。
徐落玉臉蹭的紅了起來,也不敢讓別人聽到,小聲地說著讓他放自己下來。
宋南枝扶進去謝安,出來又看完他們的腦區,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那些貴人恪守規矩,可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但也難得不反感,反而覺得有點意思。
宋南枝和沈知年身出同門,皆在溪雲派里修鍊,師傅就收了他們兩個人,她自幼在山上待著,不與人交流,平日冷情就算了,沈知年早慧,早就明白自己身份高貴,人人巴結,性子冷淡頑劣,卻又裝出一副溫柔樣子。仟韆仦哾
他們素來不合,不是沈知年修鍊「不小心」把她的劍扔了,就是宋南枝冷著臉把他的衣服連同書籍全燒了。
宋南枝下山投在沈將軍名下,當個暗衛,正好沈知年不在,也省的麻煩,誰知沈知年回來卻像是突然有了人氣,還難得和她聊起那姑娘,臉上的笑意蓋也蓋不住。
愛嗎?
宋南枝從來沒有那些情感,這次只不過是王雨昂從她手下跑了,自己來抓人,順便順著沈將軍的意思,監視謝安她們,守著那兩個敵國遺子。
沈知年還彆扭的過來求她,笑吟吟的喊她「師姐」,啰嗦的說著謝安平日的習慣,說著找借口多給她點錢,她最喜歡錢了,她平時脾氣不好,和村裡人遲早鬧矛盾,你去了多保保她。
沈知年還把自己一直藏著的古籍劍法,都下血本給了她,宋南枝板著臉,想著已經勾引他想爬床,全被毫不留情扔出去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這謝安是何方神聖,惹得他變了性子。
宋南枝想著自己收了古籍,也該好好做事,擺了信紙,就給沈知年寫著今天的情況,想起王雨昂那副晦氣樣子,難得皺皺眉,手下停頓,在信紙上暈開一片墨跡。
「謝安開了酒樓,生意很好,兩個孩子在家裡被打,她拿磚砸了混混的腦袋,把孩子帶來鎮上,還喝了酒,說你人不靠譜,雖然她很喜歡你,但準備不要你了。」
宋南枝冷著臉,後面兩句基本算是自己隨意發揮,反正沈知年這時候忙著科考,也來不了,只能在家裡干著急,讓他氣的臉上起痘,變醜了還能怎麼拿臉哄人。
宋南枝「哼哼」的笑了兩聲,但還是不習慣一樣,笑容僵硬,像是有大計劃的反派一樣,想著怎麼把信寄過去。
驛站?那還要湊夠信才出發,不知要用多久。
信鴿?自己也沒有。
想的麻煩,索性套了衣服,腳尖輕點,用著輕功,倒是跑回去了。
沈知年正聽著他娘罵人,臉上百無聊賴,左右看看,挑了個果子吃,不去看他爹求救的目光。
「你現在倒是膽子大,還敢跟著他們去喝花酒了是吧?」
「夫人,我哪敢啊,是他們非說之前救過你的那個小丫鬟在花樓,我想去找人啊,夫人彆氣了。」
沈將軍苦著臉,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那種小事找下人去做就得了,自己非要親自去,想著夫人會誇自己,沒想到找不到人,還要被罵。
沈將軍還想張嘴道歉,宋南枝從門口走了進來,看見沈將軍跪在地上,忍不住愣了一下。
「咳,這地上可真臟,以後讓丫鬟打掃乾淨些」
沈將軍強行找借口,還裝模作樣告誡著管家,但卻是不敢起身。
「南枝呀,你不是去找人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夫人笑吟吟的問她,她搖搖頭,從懷裡拿出來信,手腕一動,就斜斜沖著沈知年飛過去。
沈知年接住信,也不著急展開,皺眉看向她。
「你怎麼突然回來?是不是謝安出什麼事了?」
說著話就慌亂想要起身,倒是不像以前的自持,沈將軍忍不住抽抽嘴角,皺眉背起手,得了夫人允許才站起身,踉蹌差點摔倒不說,努力裝出樣子。
「我記得臨走給你帶了信鴿,怎麼送信不用,是那裡出事了嗎?」
宋南枝搖搖頭,看了看他,還是熟悉的面癱臉,眼神光明磊落。
「路上太餓,我給烤著吃了。」
「吃,吃了?」
得了她肯定的回答,沈將軍氣的了不得,語氣都提高几分。
「那是我剛養出來的好信鴿啊,你帶走的可是我的小翠,你給吃了!」
宋南枝還是點頭,沈將軍像是忍不住脾氣,左右找東西,想要摔一下,表示自己的脾氣,在沈夫人的注視下,卻是不敢,只能苦著臉,擺擺手讓人離開,嘴裡還忍不住嘟囔。
「我的小翠啊,跟了我三年的小翠,我養你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可憐你居然被她吃了,我過幾天定是給你立個衣冠冢。」
沈知年注視著宋南枝離開,好笑的冷哼一聲,不在意的翻開信,一行一行看著,忍不住擔心地皺眉,看到最後,又是瞪大眼睛。
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看了好幾遍,確定自己馬上就要被拋棄,像個棄婦一樣猛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