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女子力爆棚
秦桑含糊其辭,「賢叔,沒怎麼回事,就是受了點傷。」
方賢四下里瞄了一圈,見無人,才又壓低了聲音道:「丫頭,聽說小雲嶺那邊死了很多外鄉人,我問你,這倆人不是你從小雲嶺撿回來的吧?」
「當然不是,怎麼可能呢?叔,我都沒去過小雲嶺。他們倆就是江家那邊的朋友而已。」秦桑若無其事笑著胡謅。
「不是最好。我早上聽說你回來了,過來找你,想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忙,你不在,我就和他們聊了幾句。那個彆扭的俊後生說,他是江大人同僚的兒子,小五啊,江大人同僚的兒子怎麼會和你在一起?這不對啊……」
秦桑心裡有些吃驚,墨忱卿竟真的和江榮有牽扯?她竟謅對了?
秦桑面上平靜,避重就輕說道:「叔,您放心,等他們養好了傷就會離開的,不會在咱們村裡久住。」
「我倒不是趕他們走的意思,實在是,你是這裡長大的,幫助你是叔義不容辭的,但他們兩個畢竟都是外人,不知底細,總歸不安全。再說你一個單身女人帶倆半大小夥子,這話好說不好聽啊,閨女。」
秦桑笑笑,「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廟裡,陸北也在疑問:「小公子,你說她一個農婦,為什麼大半夜出現在小雲嶺?」
這也正是墨忱卿想不通的。墨忱卿沒有說話。
陸北又道:「真沒想到,她竟然是江榮的髮妻。那江榮也太不是人了,為了攀附沐易之,竟然拋棄結髮之妻,另娶沐易之的女兒!哎……對了,小公子,您說,她去小雲嶺和江榮有沒有關係?會不會是江榮給咱們演……」
「當然和他有關係!」
秦桑突然出現在廟門口,把陸北嚇一跳,後面的話全給咽了回去。
陸北一點都沒有背後道人長短被人抓包的羞恥感,反倒問:「什麼關係?」
秦桑道:「江榮想休妻,江家人想逼死我,把我賣給土匪,我逃了出來,途經小雲嶺,就遇到了你們。」
墨忱卿望著她,眉峰輕蹙,「你真是江榮髮妻?」
秦桑面無表情道:「現在不是了。」
她說完,就轉身出去,繼續蹲在小泥爐前煎藥。
里正說墨忱卿父親和江榮有交情,同朝為官,雖然那是他父親的事,他未必和江榮同流合污,但一想到自己救了他,他反而和江榮有瓜葛,秦桑就心裡不舒服。
秦桑越想越覺得煩躁,煎好了葯,端進廟裡,沒好氣地給二人灌下,問道:「你認識江榮?」
墨忱卿被灌得鼻子里都是葯汁,平生沒這麼狼狽過,咳了好一會兒,才理順了這口氣,說道:「桑姐放心,雖然他也是朝廷命官,但他只是朝廷的一條狗而已,我自然不會與他有什麼勾連。」
少年嗓音微啞,但緩慢輕悠,聽起來質感不錯。
秦桑聽他這般說,心裡舒服了許多。她沒再多問什麼,墨忱卿的身份她更是不想打聽,只說:「我找到住處了,現在就搬過去。」
墨忱卿突然問:「桑姐,你不怕我們連累你?」
秦桑半真半假道:「怕啊,所以,你們趕快好起來,好了就趕緊滾蛋,別連累到我。」
昨夜,她救人的時候其實已經分析過了。
那些死者著統一的裝束,說明他們是一夥的。
墨忱卿與陸北可能是他們獵殺的對象,然後,這對狼滅主僕反殺了獵手。
她也怕會給自己招來禍事,但當時的情況,兩人命在旦夕,不救是不可能的。
救了,她就不會後悔。
她秦桑承擔得起自己做的任何決定。
墨忱卿心頭也是疑雲重重。就短暫的接觸來看,秦桑絕不是個小山村的農婦那麼簡單,她和村民們口中的秦桑出入極大。
看來這小小的山村,藏了不少秘密呢。
他道:「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如果那些人再派殺手來,我拼一死也不會連累你的。」
秦桑沒搭理他,她把馬車趕到門口,先把刀劍爐子等零碎東西裝上車,然後回到廟裡,一彎腰,就把墨忱卿打橫抱了起來,墨忱卿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她抱出門放到了馬車上。
秦桑又如是把陸北也抱上了車。
墨忱卿主僕兩個並排躺在車廂里,大眼瞪小眼,片刻,主僕兩個後知後覺地都紅了臉。
秦桑笑意未達眼底,欣賞著兩個人的紅臉蛋兒,嘲笑,「這位公子,一死萬事空,你命都沒了還拿什麼給我下保證?」
秦桑幼白的臉近在咫尺,墨忱卿臉更紅了,甚至口吃起來,「你……你這個大姐真是!」
秦桑半彎身瞧著墨忱卿,像從前她逗自己那些病人一樣,細長眼尾一挑,語氣略帶輕佻,「真是什麼?」
冬日的陽光灑下來,照得面前少年薄薄的皮膚如同透明,滿滿的膠原蛋白,吹彈可破。
少年耳朵紅得似血。
秦桑忽覺耳熱。
少年這皮相……可真美好。
「桑姐放心,就算我命沒了,說過的話也會作數的。」
墨忱卿的話把秦桑的思緒拉回現實。
阿彌陀佛,秦桑你怎麼回事!不會吧不會吧,逗人反被逗,二十二世紀的第一軍醫竟栽在一個十六七的小夥子手裡?
兩世英名盡毀!
秦桑腦子裡開大會,趕著車歪七扭八地朝顧老頭兒家走。
顧老頭兒的住處是三間茅草屋,外加一個小廚屋,一個柴房,柴門籬笆牆,帶個小院兒,院兒里還有口井,比泥瓦房自是不如,但比破廟好太多了。
秦桑拴好馬,先進屋收拾炕。
她腦袋裡的機械音滴滴滴響了,「宿主獎勵已送達,穿越快遞,包您滿意。」
什麼跟什麼呀,這也算是系統的獎勵?
不靠譜。
秦桑忙忙叨叨的,沒空搭理系統。
靠啥不如靠自己。
炕上沒啥可鋪的,原來那毛氈染滿了血,秦桑打算洗了再鋪,她見院子里有一小垛干稻草,便去抱了一些來鋪在炕上,總比睡涼土炕要好。
鋪好稻草,她拿捏出一副中正嚴肅臉,目不斜視,去把兩人抱進屋放炕上,然後拿了早上買的燒餅,分給兩人,她自己拿了最後一個,就著水把燒餅吃了。
一個燒餅加一肚子水,一走路肚子哐嘰哐嘰響。
秦桑摸摸肚子,道:「吃了這仨燒餅,晚飯還沒著落,我得去想轍,你們躺著休息吧。」
經過早上鬧那一場,墨忱卿已經大概了解到了秦桑的處境,他皺眉,道:「你能想什麼轍?早上讓你拿玉牌去典當,你偏不。這會兒再進城已經來不及,暫且堅持一天,明日一早,你還辛苦一趟,去城裡把這玉牌當了吧。」
秦桑道:「成,明天進城典當玉牌。我今天先上山看看,這個季節,山上有山雞野兔什麼的,說不定能捉到。也許還能挖到點藥材,明天進城賣了,換點銀錢。」
「小桑,你在嗎?」
外面忽然響起里正的聲音。秦桑忙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