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大營救，放火燒海蛇
1
海蛇已經不知去向。
火焰爺爺長出一口氣，命令水滴奶奶返航，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其實他仍然擔心海蛇不會輕易離開。豌豆鵝過來攙扶火焰爺爺準備下船艙休息。火焰爺爺擺擺手坐在甲板上：
「我們還不能離開。阿、阿嚏。那點傷對海蛇來說，還不如蚊子咬一口。沉入海底后，海蛇回頭就能將尖刀拔出來。然後，阿嚏，阿嚏，阿、阿——嚏。然後還會回來的。」
「火焰爺爺，您敢肯定？好像——」
「嘔——，嘔——」
海鷗飛回，叫聲打亂了布老鼠後面的話。我和豌豆鵝都「嘿嘿」笑起來。火焰爺爺也「嘿嘿」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想說『好像海蛇跟我是親戚』？」
「嘿嘿嘿……不是。」
布老鼠不敢承認。其實，他剛才正是這個意思，只是海鷗的叫聲提醒他，這樣跟火焰爺爺說話不禮貌。我逮住揭穿布老鼠老底的機會決不會放過：
「其實你就是想這樣說，可惜海鷗提醒了你。現在看來，海蛇不是你家親戚，海鷗是你家親戚……」
「吧嗒」一聲。我突然感覺頭頂一片熱，伸手一抓，抓下一灘海鷗的大便，急忙甩在甲板上，拿出兜里的面巾紙擦拭。這些個動作都被豌豆鵝看在眼裡。她「哈哈」大笑：
「氣球貓，看起來，海鷗真是布老鼠親戚。不然，怎麼會報復你啊？哈哈哈……」
布老鼠還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正要問個究竟，火焰爺爺慢慢站起身向遠處眺望。原來，冒險船左後方一百米左右的地方突然掀起一股巨浪，接著在距離冒險船三四十米處發現了海蛇那巨大的腦袋。布老鼠隨後站起身看到海蛇一聲驚呼——
火焰爺爺沉吟一下，通過耳麥給水滴奶奶發出命令：
「減緩速度。」
水滴奶奶疑惑地回應：
「減速？」
「沒錯，減速！」
火焰爺爺聲音宏亮。
水滴奶奶不明其意：
「為什麼？」
「先不要問為什麼，服從命令。」
火焰爺爺語氣十分堅決。
水滴奶奶不再說話，立刻減緩冒險船速度。
「記住，不管冒險船發生什麼變化，沒有我的命令，你只能盡量保持冒險船的平衡。必要時需要熄火，要憑你的經驗和感覺。出了問題，我不怪你！」
「你怪我什麼？」
水滴奶奶有些生氣。
「我的話你聽不明白？」
火焰爺爺打起噴嚏。
「好了。」
水滴奶奶大聲回答。
空中突然多了幾隻海鷗，似乎它們也發現了冒險船的危險，故意過來救援——其實，除了跟著著急和留下幾聲鳴叫外，什麼忙也幫不上，而此時此刻，冒險船上的人更無暇顧及到它們。
就在火焰爺爺向水滴奶奶發布命令的時候，布老鼠和我已經快速奔向冒險船尾部。與海蛇幾番遭遇，我們不但積累了經驗，也培養了膽量和勇氣。
火焰爺爺也朝船尾走去。豌豆鵝跟在後面。他們剛剛走出兩步，突然「嘭」的一聲巨響，船頭向左轉去，船尾向右轉去，不到一分鐘時間，船頭朝後船尾朝前，整整旋轉了三百六十度。火焰爺爺和豌豆鵝站立不住，相繼摔倒甲板上。
「興虧減緩了速度。」
耳麥里傳來水滴奶奶的聲音。
接著，馬達聲也消失了。一定是水滴奶奶關閉了馬達。
原來，海蛇很快衝到冒險船右前方，伸出尾巴向冒險船前部掃了一下。雖然它只是「輕描淡寫」，冒險船卻已經失去了控制。好在水滴奶奶聽從火焰爺爺命令提前減速，否則冒險船突然被迫轉彎，很可能翻扣過去。
豌豆鵝急忙爬起來攙扶火焰爺爺。就在火焰爺爺剛剛站起身還沒有站穩時，又傳來「嘭」的一聲響，船尾開始下沉船頭開始上翹，險些直立起來。火焰爺爺和豌豆鵝再次摔倒，並且身體朝船尾滑去。接著，又傳來「呼嗵」一聲，船尾開始上翹船頭開始下沉……還好，船頭下沉得並不嚴重，基本保持了冒險船的平衡。
豌豆鵝再次爬起來攙扶火焰爺爺。突然，冒險船又開始轉動——船尾向左轉，然後朝西南方向移動。火焰爺爺和豌豆鵝向後走兩步，發現海蛇又將身體纏在冒險船後面甲板上。
原來，「嘭」的那聲響，是海蛇後半截身體砸在冒險船尾部，結果冒險船尾部下沉前部上翹。接著的「呼嗵」聲，是尾巴又砸回海里。海蛇還是要將冒險船拖進暗礁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橫向移動，而是船尾朝前斜向前進。
「太可惡了。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呢！」
豌豆鵝恨不得走過去一腳將它踹扁。
可惜，面對斧頭不能砍傷的海蛇，她也只能使用語言泄恨。火焰爺爺忽然停住向甲板上看：
「布老鼠——，氣球貓——」
豌豆鵝這才發現不見了我和布老鼠：
「回艙里了吧？」
「阿、阿、阿嚏——」
火焰爺爺搖搖頭。
豌豆鵝也不相信我們倆能在海蛇襲擊的時間躲回船艙：
「氣球貓——。布老鼠——」
豌豆鵝大聲喊。
耳麥里傳來布老鼠的聲音：
「我們洗海澡呢——」
耳麥進水的原因，聲音不很清晰。
「洗……」
豌豆鵝突然明白，我們一定是在冒險船突然轉動時被甩進海里。現在誰也顧不了海蛇。火焰爺爺急忙靠近欄杆，見布老鼠和我都在海水中朝冒險船快速遊動。可惜，儘管我倆很賣力氣，仍然沒有海蛇拖動的冒險船速度快。
「拿繩子，救人！」火焰爺爺幾乎吼起來，然後命令水滴奶奶，「水滴奶奶，你的職責範圍內，應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明白。」
耳麥里傳來水滴奶奶的聲音。
豌豆鵝跑進船艙拿來兩根繩子。火焰爺爺接過一根將一端系在欄杆上。豌豆鵝學著火焰爺爺的樣子，將另一根系在欄杆上。
海蛇靠尾巴搖擺推動身體前進。現在拖著船尾向前，尾巴自然在船頭後面的水中擺動。布老鼠和我我已經被冒險船拉在後面。為避開海蛇尾巴擺動出的海浪產生的阻力，我們必須避開船頭正面，盡量側向海水阻力較小的地方。
我們被冒險船拉得越來越遠。可能布老鼠身體胖大的原因，落在我後面。不過，我們誰也不害怕，也沒有緊張。幾隻海鷗盤旋在我們頭上，有的還發出「嘔嘔」的叫聲。布老鼠忽然變成仰泳，伸出手向海鷗擺兩下：
「喂——，給我們加油啊——」
「是嘲笑我們兩個笨蛋吧。」
我也變成仰泳。
「不會，它們是想找機會把我們撈起來。」
「撈我們？就你那重量？除非用直升飛機。」
「嘿嘿嘿……」布老鼠變成蛙泳，「撈你肯定行，像一條小魚兒。」
「你才是小魚兒呢。你不是小魚兒，是胖娃娃魚。」我也翻身過去，不小心喝了一口海水，「哇——，海水真不好喝。」
「哈哈哈……啊——」
「呵呵呵，滋味怎麼樣？」
我猜到布老鼠也喝了一口。
「你們兩個不要再調皮了。」
豌豆鵝已將繩子纏成一團朝我們扔來，可惜力氣不夠，繩子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落水。火焰爺爺將另一根繩子纏成團，也扔下來，卻偏了很多。而且，因為繩子是纏繞在一起的，沾水后便不再打開。再有，布老鼠和我偏離冒險船正面，繩子雖然朝向他們扔過來，可是落到海面上便很快回到冒險船正面，我們根本無法抓到。
火焰爺爺有點著急：
「你們兩個能不能再加一點速度？」
必須在冒險船進入暗礁區域之前把我們救上來，而且還要將海蛇打跑，否則會出更大的麻煩。豌豆鵝也想到這裡：
「你兩個不要貧嘴了。冒險船進入暗礁區就麻煩了。
布老鼠和我這才知道著急。我們儘可能靠近繩子，可惜，海蛇尾巴擺動出了的海浪，根本不讓我們靠近。繩子就在我們面前忽隱忽現，可就是抓不到。假如冒險船稍稍慢一點，假如海蛇的大尾巴稍稍停一會兒……可惜，世界上沒有假如。我們必須奮力向前。然而，仍然無法抓到繩子，而且距離繩團越來越遠。火焰爺爺和豌豆鵝又將繩子纏回去，再次扔下來。繩子沾水后重量增加，更無法扔到布老鼠和我近前。
「火焰爺爺，我下去送繩子？」
豌豆鵝覺得只有這種方法才能儘快救他們上來。
火焰爺爺搖搖頭：
「拿兩塊泡沫，再拿兩根繩子。」
豌豆鵝轉身離開拿來繩子和泡沫的時候，火焰爺爺已將先前兩根繩子從海水中纏上來。然後將新拿來的繩子系在泡沫上，扔到海里，接著快速放繩子。泡沫只會漂浮在海面上，不會沉入水下。繩子被一點點放開，不會因為纏繞成團進入海里而不打開。
「火焰爺爺，您這方法真高明。」
豌豆鵝學著火焰爺爺的方法，也將新拿來的繩子系在另一塊泡沫上，然後將泡沫扔下海，快速放繩子。
布老鼠和我也覺得這方法極妙。可是，無情的海浪卻將泡沫推向一旁，最後回到冒險船正面，而且距離需要的人越來越遠。
「可惡的海浪！」
火焰爺爺搖搖頭。
「看來，只能用我的方法了。」
火焰爺爺點點頭：
「千萬小心。」
豌豆鵝將三跟繩子前端分三次系在腰間，然後向火焰爺爺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跳下甲板。火焰爺爺快速往下放繩子。「呼嗵」一聲，豌豆鵝落水后馬上浮出海面，向布老鼠和我游來。很快三人就會合了。豌豆鵝解下一根繩子遞給我，又解下第二根遞給布老鼠，接著就要解下第三根。
「哎——還給誰啊？」
正在往腰間繫繩子的我問。
「嘿嘿嘿……這根是我的。」豌豆鵝發現布老鼠只將繩子纏在一隻手上，馬上提醒說，「還是系在腰上。」
「OK！」
見布老鼠已將繩子系在腰間，豌豆鵝向火焰爺爺招招手：
「可以啦。」
火焰爺爺抓住三根繩子同時拉。水中的我們使勁兒向前游。豌豆鵝感覺腰間繩子一直緊繃著，便喊了一聲：
「火焰爺爺，我還不累。先拉他倆——」
果然，她腰間的繩子突然松下來，布老鼠和我很快游到前面。火焰爺爺什麼話也不說，使勁兒拉著繩子。這時，水滴奶奶也衝上甲板，從火焰爺爺手中拉過一根繩子：
「冒險船已被海蛇控制，我沒事做。」
火焰爺爺點點頭，仍不做聲。每人拉一根繩子，速度增加了許多。很快，布老鼠和我就到了冒險船近前。水滴奶奶和火焰爺爺仍然用力向上提繩子。我在前，布老鼠在後，都抓到了冒險船側面的舷梯，快速爬上甲板。
「阿、阿嚏——」
「阿、阿、阿——嚏——」
這兩組噴嚏分別出自布老鼠和我的鼻孔。我二人上了甲板便躺在那裡，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您也休息一下吧。」
這是水滴奶奶的聲音。
火焰爺爺確實很累了，點點頭坐在布老鼠和我面前：
「感覺如何？」
「阿嚏——」布老鼠的聲音，「太過癮了。」
「阿嚏，阿嚏——一點都不過癮。」我的聲音，「布老鼠，你敢說你一點都不害怕？阿——阿嚏——」
「要說害怕么——，阿、阿、阿……」布老鼠連續「阿」了十幾個也沒有打出這個噴嚏，忍不住揉揉鼻子，「是有一點害怕。不過，跟過癮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幸虧海蛇沒有發現你們。不然，尾巴一擺，頭轉回來……阿、阿、阿、阿嚏——」
火焰爺爺的噴嚏還沒打完，布老鼠我又打起噴嚏——甲板上噴嚏聲連成一片……這邊的噴嚏聲剛剛停止，甲板下舷梯上又傳來噴嚏聲——
「阿嚏。阿嚏。阿嚏——」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布老鼠先笑。
火焰爺爺第二個大笑。
我第三個大笑。
三個人的笑聲還沒停止，豌豆鵝的腦袋已經露出甲板。水滴奶奶伸手抓住豌豆鵝雙臂，將她提上來。他雙腳剛剛站在甲板上，又打起噴嚏來——
「阿嚏——。阿、阿、阿——阿嚏——」
火焰爺爺向豌豆鵝豎起大拇指：
「豌豆鵝，你是好樣的！」
「嘻嘻……」
豌豆鵝本來想謙虛一句，話沒說出來，又打起噴嚏。
「你們三個，馬上去換乾衣服。水滴奶奶，還得堅守崗位。」
火焰爺爺站起身走向欄杆整理繩子。
我們一起走向艙門。
我突然問：
「如果海蛇真回頭過來，我們會怎麼樣？」
「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們鑽進黑洞溜達一圈。」
「你就吹吧……」
豌豆鵝話沒說完，又打起噴嚏。
我們換了乾衣服回來。火焰爺爺早已收拾完繩子，站在海蛇身邊思考對策。海蛇身體上有一片鱗片周圍有血跡。
布老鼠拍拍那片鱗片：
「肯定是尖刀刺入的地方。難道海里真有醫院？」
「什麼意思？」
我不解。
「沒有醫生，尖刀誰給拔下去的？」
布老鼠自作聰明。
「如果有醫生，不能拔完刀就完了，還應該包紮……」
「你兩個是不是故意的？海蛇不能自己拔啊？腦袋轉過來不就咬下去了？」豌豆鵝看看火焰爺爺，「還是想想，怎麼才能把海蛇徹底擺脫掉。」
布老鼠突然正經起來：
「咱們還有幾好把尖刀呢。」
火焰爺爺擺擺手：
「小傷小痛不能徹底擺脫它。我們得想個殘酷一點的辦法了！」
2
一會兒的工夫，布老鼠想出七十二種殘酷方法，被豌豆鵝否定三十六種，被我否定三十六種。布老鼠氣得直在甲板上轉圈：
「有本事你們想出一個既殘酷又可行的辦法啊？」
「嘔——嘔——」
空中傳來海鷗的叫聲。
「看看，看看，海鷗生氣了吧？」
布老鼠突然停住笑嘻嘻地看著豌豆鵝我說。
「那是起鬨。」我仰頭看看海鷗，「起鬨你的破想法都被我們否定了。是不是啊海鷗？」
我又仰頭問海鷗。
豌豆鵝看一眼正在思索的火焰爺爺：
「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四個人，算水滴奶奶一共五個人，都不如……」
「諸葛亮火燒赤壁——」布老鼠靈機一動快步走近火焰爺爺，「火焰爺爺，火燒赤壁，火燒赤壁呀——」
「火燒赤壁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想火燒大海？」我突然恍然大悟，「對呀，火焰爺爺，用火燒海蛇！」
「火呢？」豌豆鵝搖搖頭，「用你目光點火啊？」
「火焰爺爺一個人就成了。」
我興奮地說。
布老鼠急忙說話：
「火焰爺爺，您要把海蛇燒烤了，可不能一個人享用啊。」
「好，那我就試試。」
火焰爺爺站在海蛇身體旁邊，突然加大火苗，然後向海蛇噴過去。火焰燒烤著海蛇，我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斧子砍不動鐵棍打不疼的鱗片快速加熱，迅速傳遞到皮膚下面。海蛇果然感到疼痛難忍。蛇頭突然高高舉起，仰天吼叫兩聲，「呼嗵」一聲砸向海面，激起一股巨浪。蛇身開始扭動，連累冒險船也顫抖不止。「呼嗵——」又一聲響。聲音從後面傳來。海蛇難忍疼痛將尾巴高高伸出海面，然後又砸回海面。
尾巴剛剛砸回海面，腦袋又高高舉起，吼叫兩聲，突然回頭，到達冒險船上空時突然張開巨口，吐出一口海水。海蛇企圖使用海水熄滅身上的火，可惜位置出現偏差，那一口水一半澆在甲板上，一半澆在布老鼠我身上。
蛇頭轉來時，我和豌豆鵝手中都多了一根鐵棍。如果海蛇頭部繼續下落，我們會立即揮起鐵棍砸去。可惜，蛇頭噴水過後馬上返回，「呼嗵」一聲砸向海面，又激起一股巨浪。
蛇身扭動著。
冒險船顫抖著。
甲板上的我們勉強才能站穩。
突然，「呼」一聲，冒險船左側掀起一股巨浪，海蛇那寬大的尾巴伸出海面，伸向空中，彷彿一根粗大的立柱一般，然後從冒險船上面倒過去，砸在冒險船右側海面上，「呼嗵」一聲又掀起一片巨浪。
巨浪衝擊著冒險船，向左側移動著顛簸著。
甲板上的我們再也站立不穩，有的頓時摔倒甲板上，有的趔趄幾下，最後還是摔倒了。但是，誰也不敢在甲板上多躺，都急忙爬起來盡量站穩身體。
再看冒險船右前方，有一道粗大的黑影，像一條隱蔽在水面下的輸油管道，被牽引著快速向前伸展著，而且身體越沉越深，最後消失在海面上……
大家一起鼓掌。
布老鼠走到火焰爺爺面前，豎起大拇指：
「火焰爺爺，您真是老謀深算！」
「哈哈哈……」豌豆鵝一陣大笑，「布老鼠，有你這樣讚美長輩的嗎？老謀深算可是貶義詞。」
「啊——」布老鼠尷尬地愣在那裡，「對不起，火焰爺爺，我嘴唇抽筋了。」
「再說這種壞主意可是你想出來的。」我忍不住說，「如果用貶義詞讚美人，也只能說『布老鼠小謀深算』。對了，『老謀深算』是貶義詞嗎？應該是褒義詞。記得老師講過。」
「嘿嘿嘿……豌豆鵝，你也有錯的時候啊？」
布老鼠有些得意。
「那也比你強啊。」豌豆鵝有些生氣，「火燒海蛇這種餿主意，明明是你想出來的。你偏要拍火焰爺爺的馬屁。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讓火焰爺爺誇你兩句嗎？還好意思說我，哼！」
「嘻嘻……其實也有你的功勞。」布老鼠說，「你要不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也想不到。阿、阿嚏。」
「阿、阿、阿嚏——」
我也打起噴嚏。
「海蛇不會輕易回來了。下去休息一會兒。阿、阿、阿、阿——，阿——」
火焰爺爺擺擺手。
這個噴嚏打不出來，他沒法說出下面的話。
3
水滴奶奶早已啟動馬達，調整好方位快速返航。
布老鼠和我回到休息艙一邊吃東西一邊拌嘴。
「平時你們總說我用腳趾頭思考問題，還總說我異想天開，怎麼樣？關鍵的時候，還是我想的主意妙吧？」
布老鼠有些得意。
「妙個腳後跟啊。」我故意氣他，「要不是豌豆鵝提到諸葛亮你能想到？就算你用兩個腳後跟和十個腳趾頭外加十個手指頭一起想，也想不到這麼奇妙的主意啊。」
好在我們都摘下耳麥，無論怎麼拌嘴別人都不能聽到。同樣，甲板上火焰爺爺和豌豆鵝說話，他們也聽不見。
「你剛才說什麼？『奇妙的主意』？」布老鼠更加得意，「哈哈哈，你承認奇妙了吧？不管有沒有人提醒，反正我想到了，你可沒想到。對了，你當時還問『火燒赤壁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想火燒大海？』哈哈哈……是不是？」
「可是我馬上就想到火燒海蛇啦。」
「那你也是在我的提醒下想到的。」
「我先說出來的。你先想到可你沒有先說出來。」
「我沒有說出來，可別人都聽明白了。」布老鼠突然變大聲音，「當時就你沒聽明白……」
「行啦行啦，這次算你沒用腳後跟想問題，行了吧？」
「嘿嘿嘿……」布老鼠終於戰勝了我，自然更加得意，突然想起什麼，「豌豆鵝呢？還有火焰爺爺呢？」
「肯定還在甲板上。」
我站起身就往外走。
布老鼠隨後站起身，跑兩步搶在我前面。我突然止步，去實驗艙拿來一副備用耳麥戴上。布老鼠已經走近甲板，回頭看一眼後面的我，又返身回去也戴上一副備用耳麥。
火焰爺爺回頭問布老鼠：
「你的望遠鏡呢？」
布老鼠這才發現脖子上的望遠鏡不見了，想了想驚訝了一聲：
「會不會我下海的時候掉到海里了。」
「下海？你不是掉在海里的？說大話！」火焰爺爺又拍拍布老鼠頭頂，「你『下海』之前脖子上已經沒有望遠鏡了。」
「嘿嘿嘿……」
布老鼠不好意思地笑著尋找望遠鏡。在走下甲板進入船艙的樓梯旁發現了。他這才想起是第二次大戰海蛇時，嫌它礙事故意放在這裡的。
他拿起望遠鏡走近火焰爺爺：
「您不說這是兒童玩具嗎？」
「你以為不是玩具嗎？」火焰爺爺接過望遠鏡朝遠處看，「儘管是兒童玩具，也總比眼睛看的遠。」
「說明玩具也是有用處的。」
布老鼠有些得意。
「那當然。能哄小孩子不哭，是最大的用處。」
豌豆鵝插嘴。
布老鼠有些生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火焰爺爺看了一圈：
「看來，海蛇這次是真的害怕了，不敢再追來。回艙休息吧。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
他將望遠鏡遞給布老鼠。
回到工作艙后，火焰爺爺問：
「沒嚇著你們吧？」
「火焰爺爺，這點驚嚇算什麼啊？我們在原始森林歷險，比這要驚險多了。」
布老鼠又吹了一句。
「蝌蚪風哪去了？」
我突然想起蝌蚪風如果看到火焰爺爺火燒海蛇，一定會發表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