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錢出新芽,梧桐生新葉。
短暫的一天逝去,王晴沒有其他事兒,就把那身衣裳快做好了,等丈夫回來應該會很高興的。
晚上抱著孩子,懷著對丈夫的思念睡去。
日子就是這麼平淡,三言兩語就能描述一天的生活,沒有大是大非,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艱難的抉擇。
有的只是不想苦了妻兒的丈夫,有的是想自己少吃半個餅子,給老小做身衣裳的妻子,還有一個還在襁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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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復甦,美麗的蜀中又回來了,山間的小河魚蝦多了,流水又重新呵護婦人的雙手,沒有那麼冰。
「媳婦兒,回來了。」陸六甲在門口叫道。
才過去兩天,陸六甲回來了。
「媳婦兒,我給你說哈,這個榆錢兒很好吃的,等下給你做。」陸六甲又去門前的榆樹前捋了一把榆錢兒。
四天了,王晴能在風不大的時候出來透透風,也沒有以前的那種說法兒。
她就坐在院子里:「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以為還需要兩三天呢!」
「這不是想你了,你看兩隻兔子。」陸六甲指了指那兩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我男人好本事。」王晴就這一句話,就把陸六甲誇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吃完飯,我去把這兩隻兔子賣了。」陸六甲笑笑。
時至中午,陸六甲吃了一頓飯,早上的時候陸六甲回家匆匆,沒吃飯。
臨走前,陸六甲這才想起有個孩子:「媳婦兒,孩子啥時候睜的眼啊!」
「我不知道啊!」王晴聽到陸六甲的聲音連忙來到裡屋。
新生兒一半一到七天睜眼,也有可能剛生下來就睜著眼,每個人體質不一樣,不用糾結於此。
作為孩子的父母,見證孩子生命的成長,要是說不開心,那絕對是后的。
逗弄陸瑜一會,陸六甲就上路了,他把兔子套了個類似於袋子的東西,這個袋子是一個家的生計。
陸六甲這才意識到,此時的他,不是逃荒而來的他了,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了。
「養家糊口,如此之難。」陸六甲感嘆。
以前兩隻兔子,夠他自己吃個六七天,現在,只怕是六天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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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六甲一邊走,一邊想:他這二十多年,在來蜀中以前,都蠻荒謬的,跟狗搶吃的,逮老鼠吃,在大河裡摸魚,即使是路上能吃的蟲子,他也不捨得恰頭去尾。
陸六甲到了鎮子上的一個酒樓門前。
「六甲。」說話的是陸六甲的老主顧,也是這個酒樓的老闆。
「掌柜的,這次的貨,可鮮了。」陸六甲一抹笑,那酒樓老闆就知道怎麼回事。
「哈哈哈,是嗎,走跟我來,驗驗貨。」酒樓老闆一擺手就示意陸六甲跟著他去后廚。
到了后廚,酒樓老闆開口道:「快讓我看看六甲的本事。」
陸六甲打開袋子,拎出兩隻兔子,還不停地蹬腿。
「好好好,果然夠鮮。」酒樓老闆雙眼放光。
「掌柜的,開個價。」陸六甲看到了他雙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