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挖礦,文叔送行。
「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陸六甲摸摸她的頭。
屋裡傳出陸瑜的哭聲,王晴便急匆匆地跑去看。
氣的陸六甲直跺腳,有了陸瑜之後,他和媳婦兒待在一起的時間明顯減少了。
「媳婦兒,我跟你商量個事唄。」陸六甲舔著臉進去了。
「啥事啊!」王晴一邊給陸瑜換尿布一邊說。
「文叔給我說了個挖礦的活兒,聽他的語氣,能掙不少。」陸六甲說。
「危險嗎?」王晴回頭問。
「王礦這個事兒,肯定危險啊……」陸六甲還沒有說完就被王晴打斷了。
「那咱不去。」王晴回過臉來。
「不是……這個活兒和打獵差不多,況且能比打獵掙得多些。」陸六甲笑笑。
「錢不是沒有問嗎,你這是騙咱呢!」王晴笑笑說道。
「沒有,咱騙你幹啥。」陸六甲認真地說道。
「能多掙些錢當然好,虧心的錢不掙,傷命的錢不掙,既然去意已決,那便去吧。」王晴看出了他的心意,況且文叔也不能坑他這個傻小子。
「文叔人很好的。」陸六甲認真說。
「我知道,文叔人很好,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準備點東西,給人送去。」王晴抱著陸瑜,哄著他睡覺。
臨晚,陸六甲去找文叔:「我來了,文叔。」
「你這打算去了?」文叔喝著水。
「嗯嗯先算我一個。」陸六甲點點頭。
「工錢是一月810文,明天出發。」文叔說道。
「還有,人家那邊管事的說不是關係不讓進,你在那邊就用我侄子的名,陸衡。」文叔又喝了一口水。
「這是點心意,孝敬您的。」陸六甲放下一個荷包,就翻牆走了。
「臭小子。」文叔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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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天夜裡下雨了,清晨的後山還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
就像朱自清先生寫的一樣,空氣中有一種濕潤的泥土的芳香。
夜來南方烏雲蔽,咋天夜裡翻新芽!
「六甲,走了。」文叔早早地來敲陸六甲的大門。
陸六甲收拾好東西,便跟著文叔出發了。
「這是你昨個兒給的,我缺你那幾個子兒。」文叔抽出昨天陸六甲給的荷包。
「嘿嘿嘿,文叔,這不是孝敬您的。」陸六甲笑到。
「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好,等我死了,給我收屍。」文叔邊走邊說。
「不用什麼草席,挖個坑,埋了,隨便哭兩聲,就好。」文叔又開始念叨。
「這個人老了之後,就有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文叔走在泥濘的路上。
「你這身子骨多好,多硬朗,別瞎說。」陸六甲嚴肅起來。
「死,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的,可死,是所有人都要走的,沒什麼大不了,我沒兒女,你給我收屍。」文叔越走越快,即使在這泥濘的土路上,他腳底生風。
文叔今年五十八歲了,也算是所謂的高齡,他怕死啊,這也算是交代後事吧!
陸六甲搖搖頭:「這老頭真是看的開啊!」
把陸六甲送到之後,文叔簡單交代幾句,跟裡面的負責人打好招呼,說這是他的侄子陸衡就回去了。
這裡大概聚集了一千多人,褐色的泥土裸露在外表,陸六甲一看,應該就是鐵礦了。
唯一讓陸六甲比較疑惑的是,這裡招了大概一千多號人,按理說,這裡應該就三四百人就可以運轉起來,招這麼多人沒必要啊!
「誒,新來的,去那邊搬筐子。」一個赤裸上身的人喊著陸六甲,給他分配了活。
「哦好。」陸六甲也說什麼,放下包袱就去了。
筐子裡面的東西有些是泥土,有些是石頭,把筐子搬到馬車上去,再把馬車開走。
陸六甲簡單的看了一下,這馬車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