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夜與晝
「小子，找什麼呢？」
「誰在說話？」迪卡下意識的，退回到台階之上，面對著大廳。
「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這時，人像突然睜眼，注視著他，差點沒把迪卡送走。
迪卡疑惑到，他是怎麼看到我的，而且沒看到他的嘴動，哪來的聲音呢，再說這時候的我，也應該聽不到任何聲音呀啊。
片刻，那人又道：
「你別瞎想了，我在用意志，跟你溝通，並沒有說話」
「你是誰？」
「你來到我的地方，問我是誰？」
「你的地方，弈者大陸都是我的，我是迪卡.凱爾曼，你這裡也屬於我的」
「哈哈哈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小傢伙」
雕像此刻化成了人形，他站起身來，看上去足足有三米之高。
「你別過來哈，我身上有…有毒針」
神秘人露出不屑地眼神，說道：
「找我什麼事，漢斯帝國被人屠了？」
「不是」
「有人要殺你？」
「也不是」
「你得了治不好的病？要死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我想要離開皇宮，我又不怎麼識字，又擔心我叔叔，會派人追殺我，到時候，不能保護自己」
「什麼？離開皇宮？」
「是的」
「你小子又燒了一次腦子？離開了，幹嘛去？」
「學習西方的魔法和東方的修行，成為一個像你一樣，可以頂天立地的強者」
迪卡一本正經說道，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看這個人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
「我可沒你說的，這麼厲害，我只是個小小的法師，會一些低階的魔法。」
「什麼魔法？」
「比如，用天火，焚燒幾片大陸，用寒冰，凍住幾個海洋之類的。對了，你小子，我記得小時候不是個呆瓜嗎？亞瑟那個傢伙，不是說，你智商低下嗎？我怎麼覺得，你小子精明得很啊」
迪卡是越來越迷糊了，這傢伙到底是誰，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
我的父王，漢斯帝國的前國王，曾經大陸唯一的統治者，亞瑟.凱爾曼，他居然稱呼那傢伙，迪卡覺得這個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高手，連毀天滅地的魔法，都能讓他說的如此隨意。
「我攤牌了，我是裝的」迪卡，不想多說廢話，畢竟時間不多。
「好小子，你居然騙過了所有人，不錯，不錯。」
「那你願意幫我嗎？」
「不願意」
「可是你是我們漢斯帝國的最後的底牌啊，我死了，漢斯帝國不就亂了。」
「你死不了，你都說了我是底牌，哪有先亮底牌的？」
「也是」
「這麼跟你說吧，我叫第八夜，你以後可以稱呼我八夜先生，我們相當於一個傭兵團，一共十二人，我們的組織叫夜與晝，夜是負責背地裡，所有的保護、暗殺、斬首，不發生戰亂，或巨大危機，我們從不出手，晝是明面上負責保護，守護國家，執行律法，打擊星球一切壞人的強者，你認識的第五晝就是我們的人」
「那個皇家護衛隊的隊長？」
「沒錯，他就屬於晝，夜更傾向於隱秘的守護，晝更傾向於，正義的行刑官，夜與夜之間也分種類，晝與晝也是如此，分工不同而已」
「我的任務比較特殊，除了保護你的安全，別的不幹」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去？」
「我們組織只是和你父親簽訂了靈魂契約，
直到雙方都去世了，才會解約，並不隸屬你父親的部下，至於怎麼行事，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什麼是靈魂契約？」
「一種古老的交易模式，雙方互相承諾，並將兩者的靈魂捆綁在一起，一但有人違約，另一方立即獲得對方的所有，違約方則失去所有，包括生命。」
「你是第八夜，也就是老八，第一夜最厲害，也就是第五晝是你的哥哥？或者說是比你厲害？」
「夜是雙數，晝是單數，職能作用不同，名字都是自己選的，至於誰最厲害嘛，不好說」
「那我要離開了，你能幫助我嗎？」
「小忙可以，除了保護你，太麻煩的事情，我不幹的哈」
「第一，弄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每天扮演我，在寢宮裡混吃等死，就行了。第二，我需要一個既能保護我，並且對這個世界足夠了解的人。」
「第一件事，交給我，第二件事嘛，你離開皇城后，通過艾力大道，找到基理森學院，那裡有一名叫秦軒的法師，把這個徽章交給他，你想幹什麼，他都會盡量幫助你」
「好，對了，八夜大師，靈魂契約怎麼簽訂？」
「很簡單，有一套口訣，你只要記住，對著你想簽訂的人，念出來，如果他身上有你想要的，你身上也有他想得到的東西，就會立即生效」
「那不是他想要我死，我想要他的錢，他把錢給我，我就死了？」
「笨蛋，確認之前，腦海里的靈魂官，會告知你風險的」
「哦哦哦」
本來還想問問，八夜大師與老國王交換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迪卡就發現，自己的指尖若隱若現了，想必是影流秘葯的時間不多了，拿上徽章，與八夜先生匆匆揮別後，迪卡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剛到寢宮門口，藥效消失了，兩個衛兵看著突然出現的國王，也是大眼瞪小眼，摸不著頭腦。
「冷嗎？」
迪卡對其中一位士兵說道。
「不冷，國王陛下」
「注意身體哈，你也是。」
「是」
聽到國王這話，兩名衛兵更是抬頭挺胸了。
話說完，迪卡還順手拍了拍另一名衛兵的肩膀，隨後背過身，灰溜溜地進了屋內。
剛躺下，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親愛的，你出去了？」
等等，親愛的？又說夢話呢？不是在叫我吧？她今天是怎麼了，以前都是國王陛下的叫著，今天突然親愛的叫上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先給你來個靈魂套餐。
「amp;amp;$￥%」
迪卡念著八夜教他的咒語，耳旁傳來一個聲音：
對方想與你解除婚姻，獲得自由，你是否願意繼續簽訂？
迪卡內心肯定道：願意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要得只是凱瑟琳的忠誠，僅僅是永久替他保守秘密的忠誠。
交易完成，雙方成為靈魂契約合作者。
「是，我拿著影流秘葯，去見了一個人」
「哦，你不是低智兒？」
「沒錯，我以前都是裝的，既然簽了靈魂契約，我就都告訴你吧」
「哦」
「我偽裝只是為了活下去，你也知道，我的叔叔，一直嫉窺著王位，我也是沒辦法」
「我理解你」
「你和那個東方男子的事情，我看見了，但是我就當沒發生，皇家的人，都有太多的無奈，我也理解你，渴求並嚮往自由」
「謝謝你」
「我要離開了，會帶上你，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回到家，和家人團聚。而我，則是要繼續追尋，我心中那最真實的目標」
「我們走了，整個國家怎麼辦，我的父親和母親怎麼辦？算了吧，我那天也只是一時腦熱，順便試探一下，他對我的態度」
「這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已經和一個神秘人，商量好了，讓他弄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在皇宮裡，繼續混吃等死，繼續享樂。沒有人會看出來的，既然說好了，放你走，我再讓他也弄一個虛擬的你吧。」
「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做不做夢，我不知道，我肯定沒有」
凱瑟琳朝著自己大腿，用力地掐了一下，疼得她發出「斯斯」地聲音。
「真的沒有做夢，哇，國王陛下，你好厲害，你點亮了我的世界，謝謝你」
「只要你遵守靈魂契約，就是對我最大的回饋」
「當然，我一定會遵守的，你知道嗎？陛下，我原本以為，我的餘生都將在這個如囚牢般的宮殿，和一個沒有情感基礎，只知道玩樂的昏君，過一輩子，是你解放了我，讓我獲得了自由，也讓我的靈魂得到了升華，真的，太感謝你了」
「行了行了，少套近乎。以後，你就叫我迪卡，今天開始你不是我的王妃，我也不是你的國王，我們只是朋友。」
「還有別在半夜，突然大驚小怪，很嚇人的」
「好，迪卡」
「明天，我要再去找一次神秘人，但是不方便帶你去，你要做的就是，再去觀星殿，拿一顆影流秘葯，我去跟那位神秘人商量，給你也弄一個代替你的傀儡」
「好，可是我們離開太久還是會被發現呀，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我不會離開太久，到時候我回來了，就說你因病去世了，給你舉辦個葬禮，這事就過去了。」
迪卡接著說道：「只是目前，擺在我們面前有一個問題，急需解決，那就是怎麼出去，怎麼逃離薩凱奇皇宮呢？」
「明天我的父親會攜帶著米歇爾的特產，前來朝貢，我們可以偷偷地，坐上他們的馬車，跟他們一起離開。」
「你回家的時候他告訴你的？」
「沒有」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天天跟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
「諾大的漢斯帝國，勢力錯綜複雜，我的父親也是為了生存，在皇宮裡，安插了他的眼線，方便更快的知道世界的格局」
「哼，我看是更快的知道，攝政王什麼時候造反吧？也對，這裡早已被滲透的千瘡百孔了，直覺告訴我，這皇宮內，如果有五千人，可能有一半甚至更多，直接或間接的，成為了各大家族勢力的眼線。」
迪卡撇了撇嘴，嘆口氣，又繼續說道：「那我們明天就出發，你出去了之後，去哪裡？直接回家嗎？」
「我要去學院那邊，祭奠一下，我之前的導師」
「真有導師去世了？」
「是的」
「之前還以為你開玩笑呢，對了，你之前學什麼的？會魔法嗎？」
「會，我是諾靈頓女子學院的六級大魔法師」
「等等，你跟我講講魔法和學院方面的事吧」
「好，在漢斯帝國一共有六座學院魔法學院，分別是哈基里森學院，諾靈頓女子學院，坎布學院，霍徳學院，聖戰學院和耀光學院」
「我們學院專收女子，和其他魔法學院一樣，從最開始的魔法學員，然後是魔法師，大魔法師，魔導師，祭司，大祭司，神使等等，每個序列又分十級，就連我這種級別，也超過了全國百分之九十多的法師了」
「六級大魔法師就超過全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魔法師了？」
「是的，因為百分之九十的人，連魔法學員到魔法師的序列都難以跨過，整個國家也不超過五個神使，所以法師是很稀有的」
「除了法師沒有別的職業了？」
「有，還有狂戰士，詭術師，聖戰士，療愈師等，各自有各自的奇特，人數上更為稀少，畢竟有潛力天賦的人，只佔百分之一，而這百分之一中，又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能到第二序列」
「聽起來，好難」
「是很難，東方華夏帝國的修行者，和整個大陸所有的修行者不同，他們運用的是靈氣，跟我們有著不同的名稱和序列。
據說，幾百年之前，那時候還沒有漢斯帝國，一位叫莫西莫里的西方詭術師，突發奇想，將東方的靈氣與西方的魔法相結合，據說還成功了。
只不過那時的他，剛開始研究這種修行模式，只是初見成效，就因為興奮過了頭，最後人都瘋了。不知道是人為的，還是意外，他掉下了一處深淵，屍骨無存。直到現在，還有來自世界各個角落的自由行者，每年都會前往莫西莫里，消失的地方，試圖找到一些機遇。」
聽完這些，迪卡又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充滿了嚮往。
「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帶上你，浪跡天涯」
迪卡覺得，凱瑟琳雖出身尊貴，卻沒有像普通貴族女性那樣，嬌縱和傲慢，相反，她既能力算得出眾，又比較博學，說不定小小的引導，他就能成為自己的好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