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降山門,夢入黎安

喜降山門,夢入黎安

「懷生,看你切的什麼,小蔥粒都沒有斷,這讓灶頭師傅怎麼炒,自己扔了快點重切一份」懷生看了看案板領班,心裡想著這是自己叔父介紹進來的,自己可不能丟臉啊。他眼睛盯著自己的木頭墩,又著急,又不想表現出來,免得讓人發現了難堪。

這是李懷生第一次來到后廚房,被安排到了切配,也談不上什麼學藝,只為了完成自己的實習任務。因為自己考試沒有考好,所以去讀了大專,也無所謂是是什麼了,也就聽從父母的勸說,去了烹調,大家都說啊,天下再多事,哪有餓死伙夫的,混口飯吃,也就安心度餘生了。

晃晃悠悠已經月余了,李懷生每天就是認識各種蔬菜和菜式的配比,空閑就坐在角落啃啃黃瓜西芹胡蘿蔔,畢竟在這崗位學沒啥能吃的了,每次都會多出很多,也比爛了好。李懷生坐在凸起的瓷磚牆角,手裡握著吃了小半的胡蘿蔔,心裡想著哦;「每月兩千的工錢,真是難熬啊,為什麼要工作呢,真想躺在草地上,就這樣吹著夏秋的清風」

天色漸漸暗淡了,日落西山,等到夜明星稀的時候,酒店的燈火也消沉了些許,李懷生戴著耳機,走在回家的道路旁,望著一個又一個的路燈,感覺自己的未來也就是重複昨日罷了。

…………請選擇「生存」或者「死亡」提示:死亡既是終點,若宿主死亡,那便是徹底死亡,下一位宿主將繼承上一任宿主的一部分記憶。

李懷生摘下了自己的頭戴耳機,拍了拍,搖了搖,以為自己一天忙暈了,怎麼自己聽的小說里傳來了一段不男不女的電流雜音,當他再次戴上耳機,聲音已然消失不見,李懷生沒有多想什麼,畢竟也沒啥好多想的,離家比較近,也就很快到了。

李懷生幸福的沖了個澡,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已經將近十點半了。

李懷在床上構想自己今天應該做一個什麼樣子的夢呢。「好想,好想在一場夢中,不用每日為明日如何打發日子發愁,想在雨中御劍,神遊太虛,掛葫濟世,淡泊湖州。」

…………一段熟悉的電流雜音在李懷生的耳邊想起,他胡疑的用手按了按耳朵,但這聲音並沒有消停,請選擇「生存」或者「死亡」,生是死之相,死是生之結,滴,宿主將選擇生存,即將開啟生存任務,沒有期限,沒有獎勵。宿主的現世身份將由捏造魂魄繼續完成,開始傳送……

「喂....,這是?,四周空間都在扭曲,世間顏色好像都在這裡浮現又消散,我怎麼好像被吸走了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李懷生整個人都在旋轉,見得一個光點逐漸清晰,放大,將四周的黑暗迅速衝擊,伴隨著嬰兒的啼哭聲,李懷生在紫斯年二十六年晨,出生在了黎安縣的一家不算富裕,但也談不上貧窮的百戶長家中,李懷生懵了,當然他也真的懵了,因為以他目前的腦容量根本無法承受前世記憶的疊加,作為成功穿梭空間的獎勵,上一任宿主陳飛用盡自己最後一絲靈魂之力,封鎖了李懷生的記憶,讓這普通的無法再普通的孩子,過上一段孩童該有的閑暇。

「相夫」李夫人顫顫巍巍的對著李徽賢喊了一聲,「看這孩兒生的多可俊啊,眼眸有夫君你的神彩,只可惜逢生亂世,夫君,咱們給他取個名吧」李徽賢皺了皺眉頭,又很快鬆了下去,嘆了口氣,「唉,夫人啊,孩兒剛剛出生,就別說這些喪氣話了,咱們啊也難得相會,時日無多,讓我好好想想……,那就叫李懷生吧,

懷就取自夫人的懷字,這生就取自生黎的生,如今王常年征伐,不為強國安邦,竟只是為了貪圖疆場廝殺,希望這孩子,可以心懷百姓,就當討個吉祥吧。希望這無意義的時代早日結束。」李懷生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他只覺得頭上掛著的麥穗節挺好玩,在那撥弄了起來,逗的李氏夫婦相視而笑。

東去花紅,柳畔低掩,轉瞬三年已逝,李懷生在自己家中建的別院里跑鬧,走到一顆小樹旁邊,看到幾個白色的蟲子在那邊爬動,碰一下就蜷縮成了一團,覺得好玩,就拿了一隻回屋。「懷生,餓了吧,還不快過來」見得桌上擺了幾個蒸好的空心饅頭,還冒著熱氣,

李夫人將饅頭掰成幾瓣,想要放懷生手上,看的懷生手裡都是泥巴,眉頭一緊。李懷柔嗔罵道:「懷生,你怎麼弄的這麼臟,去去去,自己去打點水,去樹旁邊洗洗,不洗乾淨不許吃,真是的。下次再這樣我可要揍你了,吃飯沒個樣,跟你爹真像」說到這,李夫人的聲音慢慢小了起來,心中思緒漸漸雜亂,隨手拿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呸,燙死了,忘了這是剛蒸好的了,唉,也不知懷生你父親,何時歸來啊,已有九月有餘了,沙場拼殺,不死帶殺啊。」,懷生傻傻的看著母親,看著母親眉目含淚,不知所措,拿起了從樹旁拿的小白蟲,放在桌上,兩根蘸著泥巴的小手指提了提媽媽的褲褶,讓目前看看這隻他覺得好玩的小白蟲,李懷生用另一隻手碰了碰小白蟲,小白蟲馬上嚇得蜷縮到了一塊,李懷生開心的樂了起來。懷柔看著自己的孩子,拿起小白蟲,無奈的用手點了點他的頭,說道:「還不快去,再不去今天的飯也沒有了。」,一聽到不許吃飯,李懷生激靈的打了個冷顫,屁顛屁顛的跑去擦拭身上的污泥了。

懷柔望著這隻被自己孩子捉住的蟲子,心裡想道:「你要是飛蝶,單飛豈不凋落,眾燕終有歸巢時,人非生禽,怎多寂寞。你還是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吧。」院子不大,李夫人將小白蟲放回樹旁,看著它鑽入泥里,這才鬆了口氣,也不知是釋懷,還是許久未安穩的心平定了幾分。李懷生見狀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媽媽,媽媽!你為什麼把它放了啊,我才剛剛抓到,還沒有玩夠呢。」李夫人聽了,也沒有生氣,彎下腰來,半蹲著看著懷生,摸著懷生的頭髮說道:「懷生啊,不可以因為它是蟲子就隨意玩弄它,它怎麼會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呢」懷生疑惑的看著母親,說道:「可是蟲子不會說話呀,我也不知道它願不願意呀。」李懷柔颳了一下李懷生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小子,人有人語,蟲有蟲語,獸有獸語,你不是它,你又怎麼知道它的心思呢。如今世道,人吶,就好像這蟲子一般,遇到了好人,就太平,遇到了惡人,就得受制於人,猶如掌中之蟲,難以歸土啊。走吧孩子,以後可不許戲耍生靈了,吃飯!」李懷生看著自己的母親,心中不想讓母親難過,便照做了,但他並不明白母親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只明白了善待生命這個道理。但也足夠了。李懷生嘴裡含著饅頭碎,望著自己家的門環,心裡也有點發苦,也不知父親,什麼時候再回來陪我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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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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