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割韭菜

沒過一會，執行副總裁分管雜誌業務的理查德走進了辦公室。

「坐吧，我有個想法。這時得從一周多前說起。」查理讓下屬坐在對面。

「在收購剛剛完成之時，我回到了納什維爾，參加母親的生日聚會，在聚會上，我遇到了一位鄰居，他向我求購一本72年的雜誌。」查理說起曾經發生的事。

「理查德，你說的也不全錯，有些人的確從小看到大，以至於對這本雜誌產生了情懷。」

要知道在一個純粹的商人眼裡，情懷就像是一塊土壤肥沃的菜地，那裡的韭菜長得健康茁壯，油光發亮，叫人流口水，嘖嘖。

「所以我決定出一系列的紀念版書冊，將歷年來的所有女郎全部整合在一起。這不僅象徵著公司全新時代的到來，也會創造大批收益。你覺得這個想法如何？」查理滿懷期待。

理查德想了想，然後實事求是地說道：「但我們有很多紀念項目，比如50周年系列，年度系列，年代系列，這個點子其實並不新鮮。」

「你們之前做的那些，不能說是粗製濫造，只能說是毫無誠意，我要的不是簡單的堆疊，我要的是真正具有收藏價值的藝術品。」

「材料我要用最好的，相冊用的那種硬板夾層紙，大小要是雜誌的兩倍，每一頁用多層技術雕刻，這樣呈現出來的將會是立體3D的，歷年玩伴女郎全都要簽名，將之前未刊登的廢稿也一併刊登，請業界最出名的平面設計師，你覺得這一套得賣多少錢？」

「怎麼著也得五百美元吧。」

「五百？那是成本！直接一千美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嘗試過這種純高端產品，壓根賣不出去。」理查德搖搖頭。

羅西想了想，接著道：「如果加上限量版的噱頭呢，每套冊子都帶有獨立的編號？」

「會有效果，但並不能讓銷量增長太多。」

「那如果我讓那些女郎親自將書冊送到顧客手上呢？」羅西突然道。

「這個……」理查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只能說，不愧是外行人。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道：「當然，這甚至會讓那些顧客加價購買，但是成本太高昂了，均攤下來前往一個顧客所在地的路費就要好幾百美元。」

「沒有那麼複雜，我們可以做簽售會性質，五十個州外加華盛頓特區，每個州放置一到兩個玩伴女郎，寫評語，摁手印、合照。」

「可那些女郎早就與我們公司解約了，有些從去年開始就在媒體上詆毀我們。」

沒錯，她們收了我的黑錢，才公開詆毀的。

查理微笑道：「別忘了，現在的公司已經易主，沒準她們會同意的。」

當然不能告訴理查德真相，否則這個心繫公司的老臣沒準會被氣到腦溢血。

誰又會想到，幕後黑手成了公司復興的希望？

當然，在具體實施之前還需要充分的市場調研。

查理可不想把錢真的扔進五大湖。

他索性直接打開推特，直接發起了一個投票。

【如果公司推出售價高達一千美元的紀念版女郎圖冊，在絕對物超所值的前提下，你們是否會選擇購買。】

現在正是跟菲絲的緋聞發酵最熱烈的時候，甚至可以說，這是趁著流量還在進行預熱。

·

辦公室內，查理展示著昨天發起的調查結果。

「不過三成支持率也太低了，考慮到偏差，可能只有兩成的人願意購買。要知道，關注你的很多都是雜誌訂閱用戶。」理查德搖頭。

「你要知道，有很多是因為這兩天的新聞而關注我，況且這次有足足二十萬人參加問卷，大多都是好奇圍觀的人，真實的比例應該比這個更高。」

「還有一點，這是網路平台，而我們的主要目標是南方25到60歲之間的男性，那些中年人可能不會上網。」

「潛在購買客戶，會在500萬人左右。」查理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是昨日聯繫的位於南方的一家調研公司。

「我是查理·羅西。我知道了。」查理掛斷了電話，興奮地說道：

「專業調研團隊給出的答案跟我如出一轍！」

預估毛利上億，雖然實際數字會不少，但也絕對有的賺。

「我這就去組建新的團隊，選材、設計、印刷、封裝、運輸都可以做。但你得想辦法聯繫到那些女郎。」理查德道。

查理點點頭：「那些金髮女郎就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