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 夕陽下的青春

「哼，騙人。你心裡肯定在笑我幼稚，對不對」

「不會，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刻，從此你在我的心裡就永遠是16歲的美少女。這樣你就永遠年輕了。哈哈哈」說完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啊！打你啊」，長歌說完就舉起了雙手，作勢向許東流打去。

許東流順勢抓住許長歌的手。「真的，我打賭20年後你還和今天一樣好看。」

看著許東流這樣誇自己，又信誓旦旦的模樣。就好像見過一樣，長歌又忍不住的嘴角向上，微微笑了起來。

許東流內心：「我是真的見過，甚至你穿婚紗的樣子我都還記得。」

曾經年少愛追夢的少年，一心只想往外飛。卻不知那些生命中真正重要的景色，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旁。

「對了，差點忘記跟你說了，你在學校可跟我離王冉冰遠一點。我估摸著她好像對你有意思，每天都在宿舍談論你。三句都是你怎麼怎麼樣的，煩死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許長歌突然正經起來。

「那咱們公開不就好了嗎，反正很多初中同學都知道了。我爺爺奶奶也知道，你爸媽應該也知道了吧。」

王冉冰，聽到許長歌提起這個名字。許東流腦海里回憶起一張清秀的臉龐，那個像芙蓉一樣清秀的女孩，前世和自己一起讀了綠城大學。竟然默默的喜歡了自己八年之多，在自己第二段戀愛失敗分手之後，溫暖了自己很多。

如果不是後來和她在一起，自己永遠也不會知道一份如此深情的暗戀吧。可惜那時的自己自暴自棄，在攢夠了失望之後，也傷心的離開了自己。那時的她一定很失望吧，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男孩，變得那樣陌生。

「不行，我不要。我不管，能瞞多久瞞多久。現在班裡還沒有出現其他情侶，等有了其他人在一起之後，我們再說吧。」

「反正你要離王冉冰遠一點，不要讓她收到錯誤的信號，產生誤會就不好了。」

看著以後叱吒風雲的大律師，現在如此的稚嫩與嬌羞。許東流趕忙寵溺道：「好的，好的，都聽你的，我離她遠一點。不止王冉冰同學，以後我離班裡的其他女同學也遠一點，好不好。」

「嘿嘿，好的。你真好，真乖。」

「那我這麼好，這麼乖，有沒有獎勵啊。」看到許長歌一副很開心很好說話的樣子，許東流趕忙趁機提要求。

「那，要不，要不....」

許長歌話都還沒說完，聲音已經細若蚊蠅，快要聽不見。如果不是全神貫注的在與彼此交談，許東流差點這麼近都聽不見。

山水繾綣，清風徐來。陣陣松濤，輕輕漣漪。在這個還稍顯悶熱的初秋，在這個清爽濕潤的山谷，在這個寧靜祥和的午後。這個吻最後還是沒有落下來，只是彼此說了很多之前不曾說過的話。

從此一個已經意識到，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的返璞歸真的少年，和一個剛剛情竇初開，對未來充滿期待的熱情洋溢的少女。彼此的心又近了許多。只是那個少年沒有告訴少女，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都要！

許東流和許長歌找了個斜坡，順著坡下到了河邊，在一個柳樹的樹蔭下，找了個石頭坐了上去。

看著把腳丫伸進水裡來回戲水的許長歌，許東流不自覺咽了口口水。想吟詩作賦讚美一番，應一下景。可是奈何文學造詣不高，只能心裡默道「還真是細嫩白凈的一雙腳呀！」

「你不摸摸螃蟹、蝦啊什麼的？一直看我幹什麼。

」看著一直盯著自己腳看的同伴，長歌心裡又泛起了害羞。「怎麼今天他怪怪的，老是盯著人家的腳看。以前不是喜歡摸摸魚捉捉蝦的嗎？」

「我在想，我是有多幸運，才能在今生遇見你。又在想將來我要取得什麼樣的成績，才對得起這份相遇。」許東流突然直起了腰，故作文藝。

「捉魚摸蝦？我早已不是那個不懂得表達感情的木訥少年了，經歷了二十多年的風吹雨打，我的心已像初初下水的旱鴨那樣騷氣。」許東流心裡偷偷想到。

「你是不是看了什麼奇怪的言情小說啊，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許長歌追問。

「沒有，只是在來之前看到你在紅樓等我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啊，我要比之前更加努力！以後讓許長歌同志過上美好富足的生活！」

「你說的啊，我可記住了啊，不許騙我。」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初回96的少年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題，一直在跟少女計劃著未來。如果用後世的說辭來說，這就叫做畫餅！但在這個時代，人們叫它諾言！

他們一直說到太陽都快下班了，枕在高聳的山峰上，看著少男少女。這時少女才想起來該回家了。

在無限美好的夕陽下，少年騎著一輛時代特有的二八大杠。姑娘坐在他的後座上，輕輕挽著少年的腰，笑的笑一朵初春的海棠花。天邊的晚霞紅的像少年胸膛里的熱血，紅的像新娘的紅蓋頭。似乎它也知道，這比夕陽還無限美好的，是青春啊！

待把許長歌送回家，許東流到家時天色已徹底的昏暗了下來，弟弟許西樓和鄰居家的小女孩蹲在門口玩泥巴。它們把泥巴和成各種模樣，就像他們的未來，也有著許多的選擇，它們亦可以是各種模樣。

「趙春雨，回來吃飯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中氣十足的嗓音來自趙春雨的媽媽許軍旗，一個有點俄羅斯式壯碩的大媽。阿姨就像油畫里的那種典型的勞動婦女形象，健康，勤勞，能幹，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們擁有著許多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除了，說閑話。！即使又一次看到阿姨還算年輕的形象，許東流還是很難把日後長大的趙春雨和阿姨聯繫起來。你很難想象，都是單眼皮小麥色皮膚的父母，是怎樣生出重演雙皮大眼睛的白皙女孩出來的。這讓你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