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考，暑假，中專，實驗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落榜了。
張華初看著手機上剛剛公布的最差的高中的錄取分數線，他談了一口氣。
是悲哀，還是遺憾。
至少是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張華初一下躺在床上，看著裝著無數灰塵的燈罩。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和粗魯地推門的聲音。
母親出現在門口。
「沒考上，你只能去中專了。」母親出乎意料地溫和。
「我知道了。」張華初撇了撇嘴，似乎是在表達對中考的不滿。
「剩下的明天再說吧，不過看來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畢竟志願已經交上去了，今天好好睡一覺吧。」母親平靜地說完，然後關上了門。
張華初關上了燈，他更喜歡漆黑的環境。
這樣的話，他似乎更容易思考。
房子就在公路的旁邊，不時能夠聽到轟油門的聲音。
樓下的「你有新的美團訂單」也一直在響。
就算隔著十層樓加一扇窗戶，也擋不住聲音的侵擾。
看來最後時刻裝模作樣的努力是無濟於事的啊。
門被打開了，外面也漆黑一片。
伴隨著「喵喵」的聲音，一隻純黑的小貓走了進來。
「小黑啊。」張華初微微抬頭，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那他就知道誰來了。
「喵～」小黑一下跳到張華初的床上，在他的身旁趴下。
張華初撫摸著小黑，又嘆了一口氣。
他從小就被父母教育要好好學習，考上高中，考上大學，然後找到一個好工作。
從最開始坐在父親身上吃著冰淇淋說要考清華大學，到六年級要上本地最好的高中。
再到現在連最最差的高中都上不了。
張華初好想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只要睜開眼睛，就回到初一剛入學的時候，能夠重新努力。
他咧開嘴，不知道為什麼笑了起來。
「你有新的美團訂單，請及時處理。」
張華初再也忍不了了，他趴在落地窗上，拉開窗戶：「cnmd！」
小黑被嚇了一跳，在他的背後不停地喵喵喵。
張華初看著下方的街道，不知道為何大汗淋漓，然後急忙站穩，然後關上窗戶，退後兩步。
打工？玩？
暑假只剩一半了啊。
再說吧，一切都再說吧。
……
張華初看著對面已經建好的學校，遲疑了一下。
那是什麼學校？小學？初中？高中？反正不是中專，那就和我沒有關係。
張華初聳了聳肩，然後扔完了垃圾重新上樓，躲在自己的床上，然後刷起了視頻。
無趣的內容，無數次刺激他的笑神經，每次過於刻意的笑容后，手指輕挑，然後又是下一個視頻。
「給你們看看我的老公。」伴隨著視頻中的聲音響起，屏幕變成了黑色。
映出張華初那無比空洞的雙眼。
張華初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了什麼挑釁，頓時十分生氣，然後又是十分無力。
父親現在在幹什麼呢？在開車送貨？至少他還有事情干。
「小黑，我該幹什麼呢？」張華初抱著小黑，然後竟然失聲痛哭。
……
「其實上不上大學都無所謂。」一個叫虛擬人生的網友說道，這是張華初打遊戲認識的朋友。
「現在的形式這麼嚴峻，
都這麼卷，說實話，我感覺你現在畢業，恐怕還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你是學什麼的？」
「我是二本的成績上了一本的學校，造船的。」
「聽起來好像和我們可以選的專業差不多啊。」
「你是哪裡人？」
「A市。」
「巧了，我是C市。」
「嗯，一個省的。」
「怪不得都有造船的專業，畢竟是靠海的省，不過我學的是畫圖紙。」
「我還以為是單純造船呢……」
張華初看著對方的名字並沒有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
然後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看來我真的是很擅長把天聊死。
張華初一下又躺在床上，不知道該幹什麼。
「咔嚓」伴隨著鑰匙打開門鎖的聲音，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張華初無數次在半夜偷偷玩手機時豎耳傾聽那腳步聲，不過這次他竟然沒有任何的感覺。
「張華初，過來看個東西。」母親的聲音傳來。
張華初不想動，他抱著小黑，蜷縮在被子里。
躲在開著空調的房間里的棉被裡，大概是夏天最大的快樂了吧。
「快點出來！」母親的語氣變得嚴厲。
張華初耗了一會兒，然後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
桌上擺了中專的錄取通知書，以及一份……協議？
張華初打開中專的錄取通知書，裡面就和網上搜索到的那些錄取通知書一個樣子。
「看看那紙。」母親走進了廚房。
張華初一臉嫌棄，母親無數次讓他去看冗長的文件，然後總結成幾句話告訴她，以節省她的時間。
實驗中學實驗協議？
張華初皺起了眉頭，全是冠冕堂皇的話和那些免責的條款。
本人及監護人皆自願參加實驗教育計劃。
然後就是身份證號碼，電話號碼，簽字等等玩意。
「你看見隔壁的學校了嗎？」母親把肉焯水放在鍋里燉了起來，然後走出廚房，在餐桌旁邊坐下。
「什麼意思？」張華初一臉懵逼。
「實驗中學，現在在招附近的學生進行實驗教育，具體的玩意給你看你也看不懂。」
「有什麼用嗎？」
「這玩意算是高中，有正常高考的機會。」
「那就參加。」
「你自己想想好，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高中總比中專好，就算它是最差的中專。」
「這個實驗中學是新學校，並且今年剛開始招生，你們是第一屆學生。」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張華初嘆了一口氣，反問道。
「再說吧，我到時候再問問別人。」母親也坐在桌子旁邊刷手機。
張華初的手機是父親用剩下來的，所以打遊戲有點勉強，用來刷視頻和聊天則剛剛好。
吃完了飯，洗了澡，重新躺在床上，張華初在自己初中的班級群里發了一條信息。
「你們有誰聽說過這個什麼教育實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