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師
踏出電梯，魏凌開始有些沒來由的緊張感，感覺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自己的心坎上。
越走到後面這種感覺越是強烈，像是那扇門后后一隻吃人的怪物，只是這並不能影響魏凌，更何況他還是精神系的，他大步走著來到門前，只當這是白先生給他的一個小試煉。
在把手放到門把手上的一刻，魏凌開始顫抖，開始渾身的顫抖，心跳加快，豆大和汗珠從頭頂滑落。
他看清了，看清了，那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物，而是上輩子魏凌感染的怪病。
整天躺在床上，每天都有的臨床試驗，切開，觀察，縫合。每天都有的極苦中藥。痛苦、乏味、厭惡等七八種情緒直充魏凌的心靈。
但這些他都已經挺過去了，現在又有什麼好怕的呢？他輕輕的轉動把手，耳中同時也聽到了不知來自哪裡的呢喃，聽不清，道不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把手也按到了底。但魏凌卻停住了，他聽清了，聽清了，那根本不是什麼呢喃，而是死前他的主治醫生和另外一個醫生的交流。
「沒想到世界上真的還有這麼神奇的生物！他們的生命力也太頑強了！如果……如果……你果然沒騙我！如果有了他們，我一定能成功！」
「那是當然了！不然我為什麼一直用手段把他留在醫院裡。不過我現在研究遇到瓶頸，需要一個助手，怎麼說？」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可是我最後的希望了！誰不做誰就是傻子！」
「嘿嘿，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你快說啊，怪急人的。」
「那我可說了啊，只不過我遇到的瓶頸他還活著可突破不了，你說怎麼辦吧？」
「嘿嘿嘿，難怪你找我呢，放心，這事我有經驗！絕對不會被發現！只不過後面的事我可不管了啊。」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動手吧。」
魏凌只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又來到了那個時刻，又體驗了一遍那種無法逃避恐懼。但同樣的，又體驗了一遍那種無能為力憤怒！但現在，他已經有了反抗的力量。
只聽一聲怒吼，魏凌直接推門而入。
在進門的那一刻，魏凌只感覺身上一松，所有的恐懼，所有的壓力全都化為烏有。同時所有的聲音也被抹除，整個房間已經變成了真空，只因白先生正在作畫。
在白先生畫板的對面還坐著一人，但被畫板擋住正好看不見，只有衣服的邊角露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魏凌就站在一旁慢慢平復情緒，沒敢去打擾白先生，開始觀察周邊的環境。幸好魏凌現在有了植物特性，不然這下可挺不過去。
白先生所在的這間房既像辦公室又像是展覽廳。最前面是一個辦公桌，上面堆滿了文件。在辦公桌的後面是一個底色為黑色的背景牆，上面掛滿了白色面具，表情有哭泣，微笑，痛苦，懊悔等等。但並沒有被全部收齊，還有些地方是空缺的。而白先生就坐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背對著魏凌畫畫。
差不多又過了七八個小時，隨著白先生的一個響指，整個房間也恢復了原樣。隨後就是迴響在整個房間里的笑聲。
「哈哈哈哈！終於完成了！終於完成了！」
根據回聲的細微差別，這時白先生才發現自己的屋內還存在另一個人，但並沒有回頭，直接道。
「院長老頭，你來的正巧！快來看看我的佳作，哈哈哈，又集起一個，
哈哈嗯？」
白先生笑到一半就截然而止，整個房間直接升起一股恐怖的壓力向著魏凌壓去。
感受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魏凌這才道：「白先生！」
聽到這個聲音，白先生這才轉過頭來。
「是你？我還以為是那個不長眼的人呢。沒想到你還能穿過那恐怖走廊，唉，真是的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來坐吧。」說完，覆蓋在魏凌身上的壓力直接一空，白先生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魏凌這才擦去額頭的冷汗，今天也太嚇人了。坐在旁邊的椅子，這才看清白先生的畫作和對面坐的人。
白先生畫的也是一副表情，是渴望，那種強烈的視感讓魏凌一眼就看了出來，只不過與白先生平常的面具不同的是它是略帶肉感的透明。
而對面坐的人應該是那天的蜥蜴女，魏凌不太感確定，因為整副軀體的臉已經被割了下來，只剩一片血肉模糊。
看到是魏凌后白先生也不再多做其他，將那個完工的面具放在一個白色面具上，直到白色面具上也出現渴望的表情后把它掛在了背景牆上空白處。
做完這一切后，白先生才坐在辦公椅上看著魏凌。
「想必你應該知道後面的事了吧。」
「嗯。」
「你準備怎麼辦？」
「全聽白先生的安排。」
「哈哈哈哈！虛偽！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不然搞得像我一個教授在欺負一個一年級新生。我先告訴你第一個，交出你的麵皮，我放你離去並保守你的秘密。」
「呃……白先生還是說第二個吧。」
「第二個嘛，新生入學，想你這樣的優秀學生肯定會有很多老師要，我要你做我學生，怎麼樣，選哪個？」
「！！！」聽到這，魏凌整個人都震驚了，他以為這次玩完了，沒想到還有這種大翻轉。
看到魏凌這副模樣，白先生笑了笑：「選哪種？怎麼，你還想選第三種？和我打一架？」
聽到這，魏凌趕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選第三種，第三種。」說完魏凌還有些不放心，直接跪在地上對著白先生磕了三個頭。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看到魏凌變得這麼快，讓原本就不錯的心情更上一層樓。又笑出了聲，這次的笑聲更大，更長。
「哈哈哈，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樣的一面，看來我們之間還要接觸接觸，不過你這個徒弟我就認了，起來吧。」
直到現在魏凌才真正放下心來，看著面前的白先生和先前的白先生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