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話 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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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的行李向來精簡得很，即便現在副駕駛還佔了一個人，也完全不覺得擁擠。

葉明。那個青年介紹過自己。據說是從一個實驗室里逃出來的，他原本以為自己死了。

「我跳進的那台機器，還沒有調試好。本來都做好要被壓成肉泥的心理建設了，沒想到居然掉到了這個地方。看來我運氣還不錯。」葉明很淡地笑笑，就算到了車上，他彷彿還時刻處在一種戒備狀態，時不時瞟一眼後視鏡。

突然，葉明神色緊繃起來，受他影響，王衍也下意識瞄了眼後視鏡。

還真讓他看見了一個黑點，而且還在飛速接近。王衍探頭往後看去，發現也是一輛車，他還想伸出手去向對方友好地打個靚仔招呼。

「砰！」

措不及防的一聲槍響，子彈帶著炙熱的氣流險險劃過王衍的側臉，然後打碎了左後視鏡。

王衍無聲地罵了一句，縮回身關上車窗，接著一腳油門踩到底，吉普的發動機爆出轟鳴，直接向前方飈去。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嘆氣：「真快......」

王衍挑高了眉毛，看到後面那輛車也跟著提速，他還不忘分出一些注意力問道：「什麼意思，你和那輛車上的人認識？」

「我是實驗室比較成功的一個樣品，還參與過他們一個很重要的研究，關於穿梭時空的，」葉明道，「我不認為，實驗室在得知我沒死的情況下不會過來抓我回去，或直接滅口。」

「哎呀，真可怕，」王衍笑了起來，「如果我現在把你丟下車，還能撿回一條活路嗎？」

葉明認真道：「沒機會了，實驗室會默認你是我同夥，他們又不在乎多一條或少一條人命。但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可以保證不會扎爆你的輪胎。」

王衍聽后樂了好一會，看起來他並沒有將後面追擊的那輛車放在心上，隔了幾秒，他問：「聽說過協會嗎？」

「顯然沒有。」

「這是一個活動範圍很廣的組織，專門維護平行世界的穩定，同時對偷渡者深惡痛絕，認為個體隨意地穿梭各個平行時空會導致混亂。」王衍解釋道，「當然隙城除外，那地方早就變成一個中轉站了，算是官方認可的合法交易場所。」

「我倒覺得那個協會可以和實驗室打一架。」

「是個好提議，不過這個先放一邊，」王衍忽然正經起來，偏過頭去看葉明，道，「其實協會忙得要死，只要不太過張揚影響到原本時間線走向，也能在某個平行世界里待著不被發現。」

葉明直覺對方的重點不在於此，果然，王衍接著道：「不過，很不幸，我還有張通緝令釘在協會總部的牆上。」

「......」

「所以放寬心，說不定那輛車是來追殺我的，」王衍朝葉明做了個鬼臉，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原本青灰色的瞳孔此時淺得近乎透明，「協會倒不至於連坐，不過你要是跑的話，我也可以保證不會一鐵鍬放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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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個混蛋。」

「謝謝。」

「我並沒有誇你的意思。」

「但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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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什麼辦法甩掉後面那輛車嗎？」

「如果是你那個勞什子實驗室的話，我不好說。但我知道進了『中心地段』后，協會的行動會受阻。」王衍道，他拉起手剎，「現在，抓穩。」

「什麼......」葉明的話還沒出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他一驚，他扭頭往窗外看去，發現他們的車正在飛速墜落。「你怎麼往懸崖上開？！」

「這周邊都是沙子，開下去又摔不壞，而且我估計這個世界比較繁榮的地段是建立在沙漠里的綠洲，畢竟有水。」王衍笑笑，「不過我是猜的。」

「我還以為你有路線呢，猜錯了怎麼辦？」

「那就死在這唄，」王衍示意一下周邊環境，「直接土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