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正的兇手

吳瑞東跟傅龍直接到了林輝的工地，找到了林輝讓他配合調查，然後又一起分別到了林輝的住所、騰雲公司，把林輝的鞋子、服裝等都查了個遍，最後也到了地下車庫，由於車庫積水較臟，鞋印居然還在。最後得出結論，林輝的鞋子跟鞋印別說花紋對不上，連大小都差了一碼。二人只好返回局裡。

唐飛跟金蘭燕處理過程也差不多，只不過因為二人都是新人，難免有些緊張，尤其是金蘭燕，可能因為是第一次出警，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

他們找到了陳振航，出乎意料的是，二人事先都把他當成最大的嫌疑人，沒成想，配合過程中，陳振航雖然表示出自己的不滿，自己什麼都沒做過，為什麼警察一直在懷疑自己。不過，還是很配合地帶著二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陳振航看著唐飛翻動著他鞋櫃里的每一雙鞋，面露不解地問道：「警官，你們到底要查什麼？」

金蘭燕全程盯著陳振航，生怕他突然暴起，做出什麼舉動，緊張地回答道：「我們在查該查的東西，你要是沒做過虧心事就不用害怕。」

唐飛翻完鞋子，對金蘭燕點點頭，才又讓陳振航帶著進了卧室，翻著他的衣櫃。翻完之後，又把房裡的其他角落查看了一遍。最後在洗衣機里找到一件還沒洗的棉質休閑襯衫，看著上面沾染的污漬，唐飛直接拿出手銬，把陳振航銬了起來。

「陳振航，我們懷疑你跟一宗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局裡配合調查。」唐飛很狠地盯著陳振航說道。

陳振航看著唐飛手上的襯衫愣了許久，而後整個人癱了下來，雙手反拷著被唐飛跟金蘭燕叉著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唐飛從鞋櫃裡帶走了一雙鞋子。。。

剛把陳振航押上警車，唐飛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唐飛覺得有點詫異，這好像還是阿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他示意金蘭燕先看著陳振航，然後自己把車門關上后，在車外把電話接了起來。

「大俠，有什麼發現？難得你主動打次電話給我。」唐飛對著電話問道。

「你帶來的東西，我已經化驗完了，跟之前我猜測的一樣。就是鐵鏽跟油箱的塑料屑。」阿俠回答道。

「還有什麼其他發現嗎？只有這個，我想你不至於給我打電話。」

「我覺得有點奇怪。你哥的案子里，我們都猜測是陳振航跟舒興合謀的，但是一點陳振航的實證都沒有，如果這次也是他，以他的縝密，斷不可能留下這麼多證據。」

唐飛想了下，回到：「我跟我同事剛把陳振航抓上警車。我們在他住處除了發現了跟鞋印一致的鞋子外，還找到了一件襯衫，上面也有些污漬，看著跟我給你的那些粉末一致。」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唐飛餵了兩聲后，阿俠才回到：「你們抓捕陳振航的時候，他那個女朋友在不在場？」

「不在，你問這個幹什麼？」

阿俠急切地說道：「快，問下陳振航他女朋友在哪裡，先把她也控制了，別問為什麼，後面再跟你解釋」。

唐飛雖然心裡不明白為什麼，但嘴上還是先答應了阿俠的提議。他掛掉了電話，打開車門，問陳振航到：「你女朋友易姝呢？」

陳振航情緒顯得很低落，看了眼唐飛說到：「昨天她突然提出要跟我分手，呵呵，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唐飛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陳振航搖了搖頭，

唐飛想著也不可能讓金蘭燕一個人把陳振航帶回警局，索性先把人帶回去再詢問李隊的意見。

訊問室里。。。

李捷，金蘭燕，唐飛都在場，李捷問道：「陳振航，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說說吧，為什麼要殺李強。」

陳振航跟上一次被帶到訊問室一樣的神態，還有幾乎一樣的回答「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唐總才死多久，怎麼李總也。。」

唐飛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抓住陳振航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抓了起來，吼道：「你殺了我哥，又殺了李強，還在這裝糊塗，下一個是誰？到底為什麼？」

陳振航沒有掙扎，李捷把唐飛的手拍了下，跟他說道：「冷靜點」，唐飛才鬆開手，李捷對陳振航說道：「他們倆帶回來的鞋子跟襯衫是你的，沒錯吧？」

陳振航坐回椅子上，埋著頭哭了起來，然後又笑了起來，好一會才緩過來，抬起頭說道：「警官，我明白了。我跟你們說件事情，請你們相信我。」

「唐總葬禮那天，我帶了我女朋友易姝去看我前女友，就是舒興的姐姐。本來是去告訴她，撞死她的人已經被她弟弟殺了，雖然她可能不希望舒興做這件事情。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告訴她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帶著易姝去，現在想來，如果不是帶她一起去了，也許李總就不會死了。」

李捷等人聽著懵懵地，李捷皺著眉頭說道：「說重點。」

陳振航似乎整個人放鬆了下來，緩緩地說道：「李隊，別急。聽我慢慢說吧。我跟易姝看完舒悅后，我想著你們都以為是我跟舒興合謀殺的唐總，所以等唐警官他們都走完之後，我們才出現在唐總遺像前。李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唐警官有印象吧？」

唐飛看著他，點點頭。

陳振航繼續說到：「剩李總一個人的時候，他對著唐總的遺像說了個秘密。」陳振航看了唐飛一眼才繼續說到：「當年撞死舒悅的其實是李總，不是唐總。」

聽陳振航說到這裡，李捷三人互相看了看，都露出吃驚的表情，陳振航繼續道：「李總說，他對不起唐總。當年，唐總喝醉后，本來是跟李總搶著開車的，但是快到車裡的時候，唐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最後是李總開的車，而且李總當時比較清醒，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唐總身上。自己穿的是，去飯店幫唐總拿的那件唐總忘了的外套。我說得這麼繞，你們聽得明白嗎？」

李捷示意他繼續說。

陳振航繼續說到：「後來，發生事故后，李總由於畏罪，所以把唐總搬到了駕駛位上，佯裝成是唐總開的車。又把兩個人的外套互換了回去，所以後來你們詢問了酒店人員，才會覺得本來兩個人就互換了衣服，應該就是唐總開的車。這件事一直憋在李總心裡，直到唐總葬禮上，他最後才在唐總遺像前懺悔說出了整個實情。」

李捷心裡雖然震驚，畢竟當年的案子是他經手的，但還是平復了心裡的波瀾問道：「這跟李強的死有什麼關係？」

陳振航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因為這件事被易姝聽到了。」

如果說三個聽眾誰最吃驚，無疑是唐飛了，但是直覺讓他相信陳振航說的是真的。然而更加震驚的還在後面。

陳振航繼續說到：「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唐總跟李總的死絕對都跟她有關。」

金蘭燕用一副對待渣男的語氣說到：「她可是你女朋友。你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居然推到她身上，你還是不是男人？」

李捷瞪了她一眼，陳振航哈哈笑了兩聲，才繼續說到：「女朋友？呵呵，她已經跟我分手了。」

金蘭燕氣鼓鼓地說：「分手了你也不能賴給她吧，渣男」。李捷嘖了一聲，她用一個委屈的眼神回應。

陳振航繼續道：「她昨天才剛剛跟我分手。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吧。上次你們說唐總出事那天，我給舒興打過電話，其實那時候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根本沒給他打過電話。所以，當時我就懷疑了，現在想想，只有易姝知道我手機鎖屏密碼，只有她有可能用我的電話打給舒興，也只有她知道我那天要跟老闆來，才能事先讓舒興做好一切準備。今天你們帶來的那件襯衫，我已經很久沒穿過了，為什麼會在洗衣機里？也只有她做得到。」陳振航邊說眼淚邊掉，這時候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李捷、唐飛還有金蘭燕也都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唐飛腦子裡冒出了之前阿俠的提議，剛想開口對李捷說，李捷自己已經反應了過來。

他對金蘭燕說道：「把鞋子跟襯衫都拿去鑒證科，看看上面有沒有除了陳振航以外別的人的DNA。叫瑞東跟傅龍去把易姝帶回來。快去。」

金蘭燕一怔后，跑出了訊問室。

陳振航過了一會繼續說到：「我不知道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我對她毫無保留，她為什麼要這麼害我。還有舒興的口供，他為什麼寧願嫁禍給我也要替易姝隱瞞，我想不通。舒悅走了之後，我把他當親弟弟對待。他們倆居然合夥把禍水潑我身上。」

陳振航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嘴巴里喃喃到：「為什麼為什麼」

李捷跟唐飛看他這樣，也沒再繼續訊問他，李捷說了聲：「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一定會還你清白也會給死者討回公道」。說完帶著唐飛一起出了訊問室。

不知道為什麼，李捷跟唐飛雖然沒有對陳振航說什麼，卻從心裡都相信了陳振航說的事情，二人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回辦公室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說。李捷因為知道了當年撞人的是李強而不是唐翔，案子是自己當年經手的，心裡覺得對不住唐飛，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唐飛心裡則在想著自己已經死去的哥哥，這麼多年，一直背負著撞死人的包袱，最後還被人殘忍的殺害，心情糟到了極點。

回到辦公室后，吳瑞東跟傅龍已經去找易姝，金蘭燕估計還在鑒證科沒回來。李捷跟唐飛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分別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良久，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直到金蘭燕急沖沖地跑回來，確認了唐飛帶回的粉末里果然是鐵鏽跟塑料油箱的碎屑。然後空氣又重新凝固，不知道過了多久，金蘭燕畢竟小姑娘心性，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又跑到鑒證科去了，回來后帶回的報告，讓三個人心裡的石頭都落了下來，卻又繼續壓抑著。報告顯示，襯衫上除了陳振航的DNA外的確還有別人的DNA，而且有一塊新附著的血跡，由於血跡顏色跟鐵鏽差不多，所以之前唐飛並沒有注意到。最重要的是襯衫上檢測出來了跟油箱的塑料碎屑一樣的東西。鞋子內部沒有查出異樣，只是從外觀上看，在鞋帶位置有新舊兩道不同的勒痕。

物證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現在就等著吳瑞東跟傅龍那邊的消息了。

李捷回過神來的時候，知道這樣的情緒不對勁，叫金蘭燕查下易姝的資料。本來在唐翔出事之後自己應該考慮到的，結果疏忽了，只查了現場的幾個人員。不久後唐飛也從之前的情緒中緩過來了，他看了下時間感覺吳瑞東跟傅龍去抓人有點太久了些，就向李捷提議是不是去個電話問問。

李捷也感覺不太對勁，剛要打電話，吳瑞東跟傅龍剛好進了辦公室。一見面吳瑞東就氣喘吁吁地說道：「老大，我跟傅龍差點著了道，還好最後開著車追著火車跑了一個站硬是把人帶回來了，現在人暫時在訊問室里。」

李捷一聽，已經猜到了大概，說了聲辛苦，然後招呼幾個人一起去審易姝，金蘭燕資料還沒查完，卻也被李捷叫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