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出國
等亓官竹桑洗完澡出來，男人已經坐在床上翻閱書籍了，她愣了下，子車春華就接過她正在擦頭的毛巾，拿出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亓官竹桑的眼前只有男人平坦的胸膛，她盯著前方陷入思考。
真切的心意由仔細修訂的書籍來展現，卻只要她陪同著觀光遊樂園，最後也不過是希望她能夠和他寫一寫日記。
這種不平等的交易讓她心裡無端感覺到煩躁，似乎她做的還不夠，但男人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自己已經很滿足很開心了。
直到她被男人輕輕放進被子里，再到男人洗漱完畢在她身邊躺下，床墊起伏才喚回她的注意。
「怎麼了？想這麼出神？」子車春華側身看著她，檯燈在他身後打出來一個溫柔的光線。
「你的禮物太珍重了，我總覺得我做的還不夠。」
長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親手製作的禮物。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子車春華的這份心意。
「原來在煩惱這個嗎？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我從未想過在這樣的日子裡能得到一隻小貓，我們還能每天記錄一些事情。我做的這些無非是希望你能開心，你也做到了讓我開心，這已經很完美了。」
被肯定的感覺很陌生，像不真切的幻影。
不管多麼努力地完成任務，都會被判定為不夠努力，不夠完美。
「我明白了......謝謝。」她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里，悶聲說道。
子車春華隔著被子拍拍她的肩膀，「早點休息吧。」
「嗯。」
亓官竹桑眼前很快湧現了睡意，幾欲睡去。她感受到男人從旁邊投射過來的視線，少女側身看過去。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竹桑。」
帶著花香的氣息籠罩下來了，一團迷霧帶著睡意闖進了她的大腦。
困意席捲了少女的腦海，她還未看清男人到底想要說些什麼陷入了黑暗。
子車春華看了她很久，久到亓官竹桑的呼吸逐漸平穩綿長。
男人緩緩低頭，在少女眉心處印下一個冰冷的吻。
此時，鐘錶指向12點整。
他盯著少女淺淡的唇瓣許久，終究是彷彿控制不住一般銜住那一點溫熱柔軟仔細研磨品嘗。
待男人移開，亓官竹桑原先淺淡的唇色已經變得殷紅。
少女寧靜的面龐下秀氣的眉毛微蹙，好像被搞煩了。
子車春華唇邊帶了點笑意，把自己的身體擠進亓官竹桑溫暖的被窩。
少女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似乎被他的體溫冰到了。
男人不管不顧地抱緊了她，汲取她身上的溫度。
子車春華合眼之前還在想：太瘦了，這麼瘦的人怎麼能保持這樣的溫度。
......
轉眼之間天蒙蒙亮了。
男人悄悄起身，還原好亓官竹桑被窩原先的形狀，再把自己的被子疊整齊。
床頭的鬧鐘顯示著7：00，他起床洗漱完畢去買菜做早飯。
亓官竹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洗漱的時候舌尖碰到牙膏微微有些刺痛。
還不等她思考昨天吃了什麼，手機鈴響了。
是管家打來的。
管家：「小姐，少爺昨天收到了m國全球物理大賽的邀請函，邀請他去m國參賽。」
亓官竹桑拿衣服的手頓了下，問道：「他準備參加嗎？什麼時候去？」
管家：「少爺準備今天就出發，我已經派車過去接你了。」
亓官竹桑：「行。那我一會兒就過去。」
掛掉電話后，亓官竹桑就開始收拾行李，她其實也沒什麼好拿的，只是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帶上了兩本書。
她下樓的時候子車春華剛把煲好的雞湯端到餐桌上，見她提著一個行李箱。男人本來帶著笑的臉僵了一下，仰頭問她：「這是準備去哪？」
亓官竹桑拿著輕飄飄的箱子下了樓，「小澈要參加一個m國的比賽，今天出發。」
子車春華繼續帶著溫和的笑意，「是嗎？這麼著急，先把早餐吃了吧。」
他準備的早餐有小籠包、水晶蝦餃、涼拌紫甘藍和紅豆粥。
少女點點頭，坐下來迅速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正準備放下碗筷。子車春華又遞過來一碗清澈透亮的雞湯，上面漂浮一點油花，帶著藥材的清苦。她沒辦法，又喝了這一碗雞湯。
外面有汽車鳴笛的聲音，亓官竹桑知道，來接自己的人到了。她放下碗，拿著行李箱往門口走。
男人在她吃飯的時候一直盯著她，見她起身了也跟在她後面走。
子車春華沒辦法和她一起去，家裡的新成員還沒適應好新環境，不能隨便託付給別人照顧，離離也需要人照看著。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
「要去幾天？」
「打完決賽應該能回來，一個月吧。」
「......」男人沉默了幾秒，才艱澀開口：「一定要你去嗎？你的傷才剛養好沒多久。」
亓官竹桑搖搖頭，「我的傷已經沒事了，小澈不喜歡別的人跟他同吃同住，只能我來。」
子車春華只好笑著說：「那沒辦法了，路上小心，妻君。」
兩個人之間離了兩三米的距離。
他的笑很牽強，男人低下頭不去看亓官竹桑。
離離那個笨大狗還在少女周圍轉悠，以為要帶它出去遛彎了，尾巴搖得飛快。
黑貓在她腳邊蹭著她的褲腿，好像在跟她撒嬌。
亓官竹桑抿了抿唇，搭在門把手上的指尖蜷縮了一下。她想起昨天晚上還答應了某人要每天一起寫日記的事情，少女嘆了口氣，鬆開握著行李箱的手，彎腰把兩隻小傢伙抱懷裡。
男人抬起頭，亓官竹桑不出意外地看到他泛紅的眼尾。
那雙暗紅的眼睛靜靜看著她，不言不語。
少女把寵物放到男人腳邊，搓了搓離離的狗頭，擼了把貓，站直身子看著他，伸開雙臂。
「要抱一下嗎？」她側了下腦袋，輕聲詢問道。
「要。」
男人彎腰把人抱了個滿懷，鼻息之間都是少女身上的芬芳。。
亓官竹桑順其自然地將手臂環繞在他脖頸之間，小幅度的撫摸男人的後頸，就像在安撫貓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