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片漿果
強烈的喜意瞬間在我心頭升騰起來,迫不及待的回頭大喊:
「有水,一條河!」
「真……真的嗎?在哪邊?」吳可馨幾乎有些結巴。
「就在我的下方,很近!」我回應道。
「啊?我們倆過不去吧?」吳可馨俏臉一僵。
「沒事,讓他用繩子把兩個金屬箱拉上去取水,先回去,明天我們再過來,另外找路過去。」顧心潔立刻給出了主意。
說著,她迅速動作起來,將裝在一個金屬箱里的漿果倒進背包,然後用繩子將兩個金屬箱綁起。
我跳到巨石上,將之拉上來,再次爬上峭壁,抓著兩個金屬箱的提手往下奔去。
興許是太過興奮,我噗通一下摔翻在草地上,兩個金屬箱都滾了出去。
我沒有在意,迅速爬起,將一個金屬箱撿起,又去撿另一個。
可不等觸碰到這金屬箱,我猛然察覺到旁邊有一條長滿了花紋的毒蛇正把腦袋對著我。
這嚇得我魂飛天外,立刻縮手後退。
但,驚懼也就這麼一瞬,下一刻就把它看成了美味佳肴。
只是,沒有太平斧,怎麼對付它?
簡單。
我瞅準時機,用手中的金屬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它的前半身扣了個結實。
接著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猛地將它甩起,像是抽鞭子一般,拼盡全力把它往地上抽甩起來。
啪……
啪啪……
……
不多會兒,它嘴溢鮮血,沒了動靜。
我也是氣喘吁吁,但想到烤蛇肉的美味,嘴角便是露出笑意。
隨後,我來到了小河邊上。
水質十分清冽,最深處看起來只有一米。
我把蛇跟金屬箱往邊上一丟,不管不顧的往裡頭一紮,一邊泡著一邊喝水。
久違的清涼感幾乎讓我所有的細胞都興奮起來,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不見。
當然,久渴之後不能一次性喝太多水。
我強忍住把肚子灌滿的衝動,從水裡爬起,走到岸邊將兩個金屬箱提起。
清洗之後,我將之裝滿水,又把蛇洗了洗,然後把蛇往脖子上一纏,提著兩箱水回到了峭壁邊緣。
為了不讓水灑出太多,跳到巨石上時我盡量的彎曲了膝蓋以作緩衝。
「呀!你脖子上是什麼?」正當我把繩子綁到一個金屬箱的提手上,要往下放時,吳可馨咋呼了起來。
「蛇啊。」我笑著回應。
「好耶,又有蛇肉吃了!」
……
將兩箱水從巨石上放下去后,我以同樣的方式爬下了巨石。
這很順利,沒出什麼紕漏。
在顧心潔與吳可馨咕咚咕咚的喝了一些水后,我們整頓裝備,沿原路返回。
兩個金屬箱沒有蓋子,不能再放進背包由我背著,而我又要手持太平斧走在最前面預防一切突發情況,兩箱水就是由她們倆提著,尼龍繩跟藥箱則是放進了我背著的背包。
兩箱水雖然都不算重,但長時間提著,還要盡量的不灑出,還是挺費力。
走到半途她們倆就是手臂發酸,不斷的在兩手間換來換去。
我不由自主的貼到顧心潔身邊,騰出一隻手,與她一起抓住金屬箱的提手。
當觸碰到她手指的瞬間,她微微一縮,但很快就沒了反應。
我細細體味這柔嫩的觸感。
「楊超哥,你太偏心了吧?我也很累的。」吳可馨忽然不滿的嘟起了嘴。
顧心潔一下紅了臉:
「我……我還好,你……你去幫她吧。」
「她堅持得住的。」我還是不想讓她受累。
「我堅持不住了!」吳可馨越發不滿。
「快去吧。」顧心潔道。
我無奈的去幫吳可馨一起提水。
她刻意的靠在了我身上。
我頓生不解。
這是累了,還是……
……
天色將黑之際,我們回到了沙灘上。
蘇玉婉與白曉芳已經渴得嗓子都要冒煙,一看到我們帶回來的水,立刻衝過來,各自抱著一個金屬箱往嘴裡猛灌。
顧心潔與吳可馨都是有些虛脫的往地上一坐。
「別一次性喝太多,我們還採到了漿果,你們可以先吃些。」我開口說道。
說著,我打開背包,顯露出裡頭的漿果。
蘇玉婉與白曉芳連忙放下金屬箱,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
直到飢與渴這兩種感覺都得到緩解,蘇玉婉才想起詢問水源地的情況。
我如實作答。
「這麼說來,這水源地不但離我們這裡很遠,想要靠近還十分艱難?」蘇玉婉稍稍皺起了黛眉。
我點點頭:「對,不過明天我們可以另外找路過去。」
「另外的路肯定是有,但會是遠路還是近路就不得而知,若是遠路,取水同樣困難,」她稍作思忖后說道:
「今天的水我們得省著點喝。」
「好了啦,也沒誰說不省,」吳可馨插起話來:
「楊超哥,你快把那蛇給處理了吧,我好想吃了。」
她倒是念念不忘。
「我這就去。」
我笑了笑,就要動作,卻是被一隻縴手突然拽住。
我不解的看向顧心潔。
「先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吧。」她有些心疼的說道。
我這才發現在攀爬那巨石時,手臂上膝蓋上摩擦出來的傷口都還在溢血。
她迅速打開藥箱,替我處理起來。
動作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我。
這讓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同時也瞥見吳可馨那有些吃味的神情。
蘇玉婉眸中也是泛著幾許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異樣。
我都沒在意,待得傷勢處理完畢,將那條蛇切頭挖腹,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一起烤的還有一些小螃蟹跟一些蛤蜊。
蛤蜊是蘇玉婉跟白曉芳在沙灘上挖出來的。
吃完所有東西后,我們各自喝了些水,然後都靠著救生艇,躺在火堆旁睡了過去。
這是四十天來,我們喝得最多,吃得最多的一次。
我們的心靈都得到了一些安定。
加上這一天我們都挺累的,沒誰還有心思去值夜觀望海面與天空有沒有搜救的船隻與飛機。
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但,就在我睡得正沉的時候,感覺被人拍了一下,接著耳邊還響起刻意壓低的聲音:
「楊超。」
我迷糊的睜開了眼,發現是蘇玉婉湊到了我身邊:
「你……」
「噓!」她立刻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有些鬼祟的看向另外三女,見她們都是熟睡,朝我招了招手:「跟我來。」
我心生不解。
她這是要幹嘛?
「來啊。」已經走開一些距離的她提高聲調催促。
我這才爬起來,跟著她一起沿著海岸走,卻是被她帶到了沙灘邊上那個亂石堆後頭。
「你覺得那些搜救隊伍還在海上找我們嗎?」她轉過身來,來了這麼一句。
我一時轉不過彎來:
「你什麼意思?」
她扭頭看向遠處的海面,美眸中多了一絲晦暗:
「我們應該早就被放棄了,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的命運就是永遠困守在這座荒島上。」
「胡說八道,我們沒那麼容易被放棄!」我立刻呵斥。
「那為什麼這麼久了我們都沒看到過一架搜救的飛機,一艘搜救的船隻?」她轉過頭來,盯住了我:
「我們看似漂流了四十天,可實際上根本就沒漂多遠,若真展開了大範圍的搜救,不可能找不到我們!」
我皺起了眉頭:
「這只是你的臆測,甚至你自己也並沒有接受這樣的臆測,否則你也不會繼續安排對海面與天空的觀察觀望。」
她卻是微微搖頭:
「我這樣安排,只是不想讓白經理她們一蹶不振。她們和你一樣,都還心存希望。」
我眉頭皺得更深:
「我看你就是神經綳得太緊,想太多,你需要好好的休息,回去吧。」
我轉身就走。
她迅速伸手,將我拽住。
我立刻生出不耐:「你還想說什麼?」
「就這麼不待見我嗎?」她竟露出一抹小女兒家的不滿。
我頓時有些失神。
趁著這個當兒,她上前一步,撩起了被海風吹亂的頭髮:
「我美嗎?」
「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大晚上的不睡覺找你過來,可不只是為了跟你說剛剛那些話。」她眨了眨美麗的雙眸,聲音變得十分嬌媚。
我一下就想起了今天早上與她之間的接觸,心生旖旎的同時,也多了一絲防備,不由自主的後退:
「你想幹什麼?」
與漂流的四十天相比,她現在的表現太奇怪了。
她幽怨的瞪我一眼,又上前一步,使得那雙峰幾乎要貼到我身上:
「我承認,之前我對你有偏見,但現在,我只想活下去,而且盡量的活好一點。而這,必須依靠你。」
說著,她竟將雙手往背後一反,抓住身上紅裙的拉鏈,往下拉去。
她那優美的鎖骨,雪白的雙肩很快就展現出來。
我身體氣血一陣涌動,但依舊清醒,連忙制止她:
「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一張俏臉已鮮紅欲滴:
「難道你與我們四個女人一同流落到這座荒島,就沒有點別樣的想法?」
我眉頭一挑:「你少胡說八道,快把衣服拉上!」
「我還沒有過男人。」她輕輕咬起了嘴唇。
我心頭一震:「你……」
「不相信?」她打斷我的話:
「你試試就知道了,我不會介意之後你與她們三個怎麼樣,我只要做這第一個。」
說完,她掙開我的手,猛地將紅裙拉了下去。
我內心驟然激蕩。
而就在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已主動貼上來,一雙手纏上我的脖子,狠狠的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