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為什麼要殺她

宋南初坐在飯桌前，今日他沒再把菜端進去，而是在主廳里吃。

她看著滿桌的水煮素菜，才發現，他好像只吃素，除了那日特意為她準備的腦花，再沒出現過第二道沾點葷腥的菜。

宋南初這人有個特點，那就是不長記性，才差點被挖了眼珠子，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菜，這才沒兩日，就又吃不下去了。

她笑嘻嘻的看著段長留，「不如以後，我來做飯吧！」

段長留夾菜的手僵在空中，他看著她，「初初是不喜歡我做的菜？還是吃膩了……」

宋南初連忙搖頭，她哪兒敢承認。

「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太累了。」

段長留望著她，目光流轉，彷彿能看穿她心中的想法，「初初沒騙我？」

她連連擺手，「我怎麼會騙你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我做菜很好吃的，而且我也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段長留抿著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便初初做吧。」

宋南初點點頭，機械的咀嚼著寡淡的食物，心裡卻在掙扎要不要開口，她說好了要試著了解他，理解他的，可她又不是很敢問。

害怕一不小心又觸到他的雷點。

他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主動問起了她。

「初初可是有什麼心事？」

趁著他心情還不錯，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那個，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殺她嗎？」

段長留一頭霧水，「殺誰？」

宋南初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說:「密室通道里的那個女人……」

段長留呵呵一笑，心中瞭然，「初初想知道？」

她點了點頭。

段長留放下筷子，臉上神秘一笑，接著站起身從門口走了出去。

宋南初有些疑惑，望著他清雋的背影，好奇他去做什麼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手裡拿著那塊黑色的平板電腦，同這個環境，還有他一身古人的裝扮十分違和。

他將平板電腦遞給宋南初，「都在裡面，初初你看吧。」

宋南初小心翼翼的接過，沒有鎖，她直接打開了，還停留在上次那個血窟窿的照片。

她心悸了一下，佯裝淡定的看著段長留，「這裡面嗎？」

段長留沖她微笑的點了點頭。

她吞了吞口水，安慰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回家，說好的要先從了解他開始，加油宋南初，你可以的。

她纖細的手指劃到了下一張照片，不，那是個視頻。

她好奇的點開了播放。

是那個女人，她生前很漂亮，同上次她看到那張猙獰的表情不一樣，視頻里，她是標準的鵝蛋臉，臉上施了粉黛，眼睛大大的，臉蛋紅撲撲的。

她粉嫩的嘴唇正勾成好看的弧度，親昵的喊著，「長留哥哥。」

視頻里傳出一道蠱惑的聲音，磁性，沙啞，溫柔，同時宋南初還能聽到裡面隱忍著瘋狂，很顯然，那是段長留的聲音。

每次在他要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時，他總會發出那樣的聲音，更多的，像是在安撫獵物。

「小妍啊，再多笑笑吧，我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

少女似乎在往他身上攀，一張好看的臉幾乎佔滿了整個鏡頭，眼神中全是對他的愛慕之色，看的直勾人心，宋南初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長留哥哥，怎麼會呢？你要是喜歡，我每天都笑給你看呀。」

宋南初不知道那時視頻里的段長留是什麼樣的表情，只是良久都沒聽見他的聲音。

過了很久，直到少女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才聽到他說:「太髒了，小妍你的眼睛太髒了。」

她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握住了少女的下巴，「小妍，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為什麼把它弄的這樣臟？」

那少女眼中有心虛的成分，她搖頭，「長留哥哥，我的眼裡一直都只有你，我之前是……是被強迫的。」

段長留放開了手，在空中甩了兩下，「這麼說，你的身子也是髒的？」

少女急忙否認，「長留哥哥，我沒有……」

段長留呵呵一笑，「我檢查檢查？」

少女的眼神一下慌亂了，臉上的笑容不復存在。

宋南初想，二人關係看著不一般，她想來是知道段長留有那樣的手段。

少女見勢頭不對，開啟了苦情模式，豆大的淚珠從她好看的眼睛里滾落，十分惹人憐愛。

她抽抽泣泣，聲音哀憐，「長留哥哥，你說過會永遠同我在一起，保護我的。」

段長留詭異的笑了，「我會的，小妍。」

他說完，沒再給少女說話的機會，拽著她就往床上拖，不，那不是床，更像是一個手術台。

鏡頭突然開始變得晃動起來，天旋地轉的，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宋南初想，那或許是因為段長留在控制她，沒辦法平穩的拿著平板電腦。

這個過程很快，鏡頭平穩后，宋南初終於見到了她第一次看到的那個照片的場景，少女表情變得猙獰，臉上的妝都花了，嚇的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鏡頭往下，她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銬禁錮了起來，就像那天密室里的她一樣。

宋南初覺得喉嚨有些乾澀，那日的恐懼彷彿又襲上心頭。

平板的音量開的不小，少女驚恐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視頻里的段長留用支架將平板固定了起來，鏡頭對著少女的臉，他開始了準備工作。

他戴上了手套，消毒碘伏在她眼周一圈又一圈的塗抹。

宋南初拿著平板的手都開始抖動，她不敢再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彷彿那上面躺著的人是她。

她抬起頭，卻發現段長留坐在一旁，手撐著下巴一直看著她，好像在期待她會是什麼反應，會做出什麼樣的評價。

「啊！！」少女的慘叫從屏幕里傳了出來。

宋南初強忍著不適，眼神又落到屏幕上，她時刻謹記著自己的目的。

她看到少女的臉上都是血，段長留扎紮實實的將刀從她眼睛上劃了下去。

少女因為痛苦，全身都幾乎扭的像個麻花，可是這絲毫影響不了段長留的操作，他側對著鏡頭，她似乎還能看到他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彷彿在欣賞少女的痛苦。

汗水從宋南初額角滾落，她感覺胸口翻湧，卻一動不敢動。

直到段長留將那對血淋淋的眼球取了出來，他舉到鏡頭前晃了晃，少女的身體還在時不時的抽動，但她已經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