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放手搏一次
趙小雅帶來的這幾個人,其實是便衣警察,他們先來摸一下底。
關於這種比較落後的村子里,買婦女當生育工具的案件,警察經歷過很多起。
村子里的人,平常看著都各家過各家的,一旦有人要帶走他們買來的人。
村民就會異常的團結,如果貿然行動,不但救不出人,還有可能會生出很嚴重的事端。
所以,處理這樣的案件,警察都會有一個周密的計劃,確保村民安全,又能救出受害的婦女。
摸清楚底細跟情況后,趙醫生,趙曉雅都跟著警察一起來到局裡,他們特別擔心木晚風的安危。
雷警官是隊長,他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幕,表情凝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國家嚴厲打擊拐賣婦女兒童,買跟賣同樣是犯罪。現在,這樣的村子已經很少見了。」
趙醫生近乎懇求的說:「雷隊長,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這些孩子啊!」
雷隊長對趙醫生說:「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出這些被買來的女孩!」
聽到雷隊長這樣說,趙醫生,趙曉雅都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隨即,雷隊長召集小隊警察開會,商量救人對策。
趙醫生和趙曉雅也回到了村子里,他們隨時觀察著買媳婦這些家庭的舉動,最重要的是,摸清把其他人賣到這個村子的那個男人的行蹤。
村子里,很多家買來的媳婦,都是小鳳的老公,吳大慶騙來的。
吳大慶也是這個村子里的人,長相帥氣,他小時候不學無術,長大專門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本來家裡很窮,有一年就突然發了財,在城裡買了房子,還開回來了一輛豪車。
他基本不在村子里生活,騙到女孩了,他才帶回來,讓小鳳聯繫買家。
趙醫生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但是沒有證據。被買來的女人,不是瘋了就是已經自願在這個村子里生活,沒人出來作證。
村子里,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彩鳳聊天也聊夠了,她沖木晚風吼道:「回家了,希望幾天後你的病能好,要不然,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王富貴拽著木晚風剛打算走,彩英說道:「富貴,你跟老婆回家吧!」
王富貴不放心的看看木晚風,指著木晚風,「你乖乖跟著我嬸子回去,如果敢耍花招,我打斷你的腿!」
木晚風看了看王富貴說道:「你覺得我耍得了花招嗎?傷得那麼重,手又被捆著,怎麼耍!」
王富貴看看木晚風脖子上的傷,又看看沒有穿鞋的腳,和捆著的手,終於放心的把捆著她的繩子交給彩英。
本來木晚風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逃走,但是,剛才王富貴的話提醒了她。
她在想,自己多呆在這個村子里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為什麼自己不試著逃跑呢,說不定真能逃出去。
想到這,木晚風故意放慢了腳步。
這個點,路上幾乎沒有村民,如果她能想辦法讓彩英喊不出來,自己就有逃跑的機會了。
這個村子里為了能引進澆菜的水,都建了一些很高的溝壑,這個季節,溝壑里都沒有水。
木晚風在想,如果她能把彩英推到溝里摔暈,她就有逃跑的機會。
但是,這個辦法只能試一次,如果一次不成功,那麼她有可能會被抓回去打個半死,或許會變成瘋女人那樣。
木晚風挑了一個溝壑比較高的路邊,她使盡全身力氣,把彩英推到了溝里。
彩英叫了一聲,躺溝里不動了。
她的頭磕到了溝壑邊緣上,瞬間血流不止,木晚風嚇壞了,她沒想殺了她,她只是想把她摔暈。
木晚風以為彩英死了,她嚇得癱住了,但是只遲疑了3秒鐘,木晚風順就順著她來時的山路跑去。
她心想,哪怕是自己真的殺了人,她也想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被打死,或者困死在這個村子里。
想到這裡,木晚風跑得更快了,她光著腳,奔跑在路上,腳底開始被路上的小石子劃破,但是她顧不得疼痛,只有離開這裡,她才像個人一樣的活著。
彩英躺在溝壑里,被路過的村民發現了,她只是摔暈了,頭部摔出了血,並沒有死。
她帶著哭腔的喊道:「不得了了,我兒媳婦跑了,我辛辛苦苦存了一輩子的錢,就這樣沒了!」
這個村民趕緊扯著嗓門喊到:「彩英家兒媳婦跑了,快追呀!」
一時間,村子里所有的男人都集聚了起來,他們幾個一組,分頭行動,王富貴是帶頭的人。
木晚風順著山路一直跑,因為來的時候,她都是被蒙住眼睛的,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所以,她只有順著草深的地方跑。這樣,只要天一黑,她就有藏身的地方。
天漸漸黑了下來,她聽到王富貴罵罵咧咧的聲音:「給我出來,別讓我找到你,找到一定抽了你的腳筋!」
木晚風躲在草叢裡嚇得瑟瑟發抖,她感覺王富貴離她越來越近。
正當她想著,怎樣跟王富貴拚命的時候,罵聲越來越遠了。
木晚風一直躲著不敢出來,人群走遠的時候,她終於癱坐在地上。
緩了一下,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憑著感覺奔跑。
終於,她看到了公路!
木晚風激動得快哭了出來,她順著公路奔跑而去。
白向陽坐在車裡,眼神憂鬱的看著深深的夜,那麼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木晚風,但她就像突然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了無音訊。
今天,她去參加班裡組織的郊遊,看著同學們開心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人。
是啊,他是多餘的,外人覺得家境優越的他,只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只有跟同樣不被愛的木晚風在一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實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木晚風突然看到一輛車行駛過來了,大山上,滿山都是正在找她的村民。
她想賭一把,用自己身體去攔下這輛車,如果賭贏了,她可以永遠離開這個村子,如果賭輸了,她願意死在車輪下。
木晚風張開雙臂衝上公路,載著白向陽的車緊急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