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動，疼嗎
「靳蕭，謝謝你」江葉看著他，一臉認真。
「其實，這是第一次，有人幫我」
「以前也遇到過，我能擺脫的」她緩緩開口，語氣輕的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靳蕭垂著頭看他，眼底露出些許心疼。嗯了一聲，終是什麼也沒說。
「你的手怎麼樣，我幫你看看」江葉忽的拉起他的手。
整個手的指關節已經紅了，透出些血跡，剛才打的那麼重，肯定很疼。「都紅了，需要處理一下。」
「好」他應道。
跟著女人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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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城市依舊繁華，燈火通明。
耳邊也不再是嘈雜的音樂。
時不時有車輛駛過的聲音。
江葉思尋著路線。剛才走來的路上，她看到過有一家藥店。
兩人一前一後，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就像書里寫道:他們如同兩條毫無交集的平行線。
路燈照耀在女人身上，長發被微風吹起，緩緩飄蕩在她的後背。
身後的男人縮緊步子，眸色深深地看著她的背影，看那一束不屬於他的光。
他只希望這條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不知走了多久。
「就是這家，你去牆邊等我。」江葉轉身，抬手示意著右側。沒等男人說話便已經朝藥店走去。
靳蕭走到牆角。
男人上半身被黑暗掩沒。如果走近些，能隱約聽到角落裡傳來男人自嘲似地哼笑聲。
江葉買完藥品出來就看到男人蹲在被路燈照射的角落裡，孤單得顯得有些落寞。
他這樣的人，會覺得孤單嗎
興許是她想多了。
江葉強行把心口那一絲異樣感略去。
「葯來啦。」江葉快速走過去，同他一樣，蹲下。
隨後拿出棉簽和碘酒。
「可能會有些疼，忍著點。」說著她撈起男人的手，擦上去。
江葉垂頭背著光，靳蕭看不清她的臉。
靳蕭看著女人溫柔地吹著他的傷口，其實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以前學生時代混的很，沒少打架，也從來不處理傷口，反正過兩天就自己癒合了。
但他現在覺得，適當示弱，好像挺不錯。這個傷應該再疼一點的。
嘖，剛才下手還是不夠重。男人滿臉懊色，抖了一下手。
江葉還以為自己下手重了，輕聲道，「別動，疼嗎？」隨後動作更加小心。
靳蕭忽的一下笑了。
爽朗的笑聲侵入江葉的耳朵。
「你都受傷了還笑，你受虐啊」江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嗯，我受虐」男人薄唇微動，還帶著點笑意地緩緩吐出。
瘋子
她拿出紗布對著傷口在他手上裹了一圈。
裹的還…挺丑
「好了，這幾天不要碰水，也不要喝酒，這幾天每天都要換一下。」江葉邊收藥物邊說道。
男人跟著女人起身，江葉把袋子遞給他。
沒有反應。
「你拿著」江葉強行塞進他另一個手裡，頓了下又說「我想回去了」折騰了一天，她已經累了，芝芝那邊發個消息好了。
「好，我送你」男人默默緊了緊手裡的袋子，看著她說。
「你喝酒了開不了車，我打車回家，你回去吧」她說。
「我打車送你」
「……」
-
江葉看著跟她一起上車的男人。算了隨便他。
「師傅，去金海公寓」「好勒」
司機師傅看了眼後座的兩人，一臉我懂的表情。「小情侶間吵吵鬧鬧的正常，不過啊情緒呢不要過夜。」
「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也愛跟我媳婦鬧彆扭呢」司機師傅露著滿臉幸福。
「那個師傅，我們不是情侶，您別誤會。」江葉揮動著雙手解釋，一副急於撇清的樣子。
「我懂～」好吧，江葉放棄了，人家都不相信她。
他們看起來哪裡像一對情侶了。哪有情侶和他們一樣氛圍這麼冷的。江葉試探性的看了眼身旁已經面無表情的男人嘀嘀咕咕道。
視鏡上透出男人勾起的嘴角。
司機師傅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訥，嘴倔。一點也不像他們那時候了。
路邊的高樓和樹木飛快退去。
「謝謝師傅」江葉下車，靳蕭緊隨其後。
「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嗯」男人手插口袋，淡淡應了聲。
江葉客氣的道別完轉身往入口走，誰想身後的男人直直跟到了公寓大門口。
忍無可忍，「我說你可以回家了，我到家了。」
「呵，小酒鬼，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回家呢」男人突然笑的一臉邪氣，彎腰湊到她耳邊，吹著氣說。
江葉小聲嘀咕「難道他也住這裡？我怎麼沒看見過」
進電梯，江葉按下8樓。卻不見男人動手。
電梯-8樓。
男人率先出了門。
江葉皺著眉，后一步踏出。
只見男人打開了牌號1807的門，也就是她家對面。
……
服了，真的是自作多情到家了，人家明明就是自己回家。
「那個，好巧啊-哈-哈，怪我以前沒見過你。」江葉看著男人尷尬的說。
然後拿出鑰匙，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靳蕭看著空氣，樂了。
啊啊啊，怎麼每次丟人的都是我！！！原來之前芝芝聽到的響動是他的。
江葉靠在門上，捂住臉。想到什麼又連忙拿出手機給姚芝發了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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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蕭忽的從床上坐起，額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水，呼吸間帶點喘息聲。
操，又他媽做那夢了。
他走到陽台，點了根煙。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夢到她了。從他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她開始。以前還正常，只是夢到她沖他笑，甜甜的。
最近的夢……
女人赤身縮在他身下，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嘴裡時不時嚶嚀出聲，受不了的時候就嬌嬌軟軟地喊著哥哥跟他求饒，魅惑至極。
男人緩緩吐出煙圈，眉目神色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這一夜註定有人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