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
國子監的一條長廊上,蘇元將蘇由用胳膊抵在牆上,眼神中充斥著怒氣。
蘇由笑著看向他,也不反抗:「皇弟這是做什麼?你自己不勝酒力,怎麼還來朝我撒氣。」
「你換我酒幹嘛?!」蘇元氣笑了,起身走到另一旁的欄杆上靠著柱子坐下,「你知道你那酒有多烈么?我今天早上都還是迷迷糊糊的。」
蘇由笑著上前,想要解釋。走至一半,忽見有一人影走來,忙朝後退了退。
見人來,蘇元忙扶額假作醉意。禾九見蘇由在此,隨意的行了禮后,便走到趙元身邊。
「趙元,我聽說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不是吧,果酒是不醉人,但也不能喝多啊。」禾九靠著柱子傾身站著,面朝廊頂望去,忍不住長嘆一聲,「你這不是砸我家的招牌么?」
一旁看戲的蘇由忍不住發笑道:「禾大公子放心好了,讓他醉的不是果酒,而且千里醉。」說罷,便笑盈盈的離開了。
趙元聞言,不禁在心中暗罵一句:【犬精吧!】
禾九輕咳一聲,看向趙元那頭痛欲裂的樣子。原本想要調侃的話的都屯進了肚子里,用手指輕撮了一下趙元的背:「你還好么?」
一隻手突然從禾九的身後拍在的肩膀上,來人大喘著粗氣:「終於找到你了。趙元,皇上讓你入宮。」
「這個點不是應該在上早朝么?叫他入宮做甚?」禾九有些不解的看向趙周,又有些擔心的看向趙元。
趙元道了句「問題不大。」便起身要走。禾九連忙拉住,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這是解酒丸,那千里醉旁人喝了都要醉上好久,更何況是你。」
「看不起我是吧?」趙元有些惱,但又想到此時讓進宮,恐怕是有大事,便接過解酒丸,「謝了。銀子去找龍巳要。」
蘇元來至國子監門口,領頭的太監見了忙要行禮,蘇元連忙用眼神暗示。這太監好歹是在宮裡待的久的,立馬領悟,笑著伸手引路:「公子請。」
龍巳上前,在他耳邊道:「真的沒事么,昨晚你醉的都顯原型了。」
「無妨,禾九已給解酒丸。這銀子你先墊著,晚上我派人給你送去。」蘇元亦耳語道。
龍巳聽這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蘇元去宮裡更衣后,便乘坐轎攆往乾清宮而去。路上,蘇元又喝了幾個水來壓酒氣。
「公公可知父王是否叫了由殿?」
一旁領路的聽主子問話,十分殷勤的細著聲音道:「回儲君,奴這裡只知道是叫了您來的。至於陛下有沒有另派人去,奴也不知。」
進了殿,蘇元一襲金衣上繪著幾朵祥雲緩步走上前,十分端莊的行禮道:「兒臣見過陛下。」
台上的人見人風流倜儻,笑了笑,便揮手示意他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蘇元剛剛站定,蘇由便來了。若不是官服有一定的限制,恐怕他要穿的珠光寶氣一般。「兒臣拜見父王。」蘇由跪里道。
「嗯,既然二位都來了,那便請尚書來複述一下吧。」
一個中年男子舉著一個白色的上繪著彩雲玉龍圖案的牌子走上前來:「是。二位殿下,剛剛我們在討論有關小皇帝選舉的事宜,其中一項便是伴讀,這還是需要聽一下二位的心中人選。」
蘇由走上前去,行禮道:「回父王,兒臣以為這楚將軍有功,若兒臣選楚云為伴讀,定能讓世人皆知父王愛功臣之心。」
蘇元聞言,
不由輕笑。帝見了,不由發問。蘇元走上前去:「兒臣以為,此事隨心即可。兒臣欲選龍巳。」
「好,那便聽吾兒的,不再給他們增加考試了,直接選。」帝揮手笑道,眾人連忙複議。
早朝結束,帝又單獨留住了蘇元,將室內的眾人皆退去。「元兒上前來。」
蘇元走上前,半蹲在帝身旁,面無表情的瞧著帝。帝摸了下蘇元的頭,笑著道:「吾兒長的真是越來越俊俏了,在東宮可住的還習慣。」
「尚可,只是夜夜思念母后罷了。」
「你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以真面目問世了。父王冒然做這個決定你不會怪罪父王吧?」帝故作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蘇元,好像十分無辜一般。
蘇元笑著道:「這個問題還是等帝不再是帝了再問吧。」
聞言,帝心頭一震。【這個孩子越來越像皇兄了,朕多想你來親近親近朕啊。】
二人相對無言,帝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午膳在宮裡吃吧。」
「兒臣還是喜歡在國子監吃。」蘇元冷漠道,起身便要離開。
帝見狀,趕忙攔住:「國子監的飯很好吃么?」
「不好吃。」此言一出,帝的心口好像被什麼扎了一下一般。無奈,只好放蘇元離開。
「等你身份公布后,多回來看看你母后,」帝朝著要走到門口的蘇元喊到,後半句又低下了聲音來,「還有你父王。」
國子監中,楚雲和李沐,嵐山這些依順蘇由的小官子女說笑著。嵐山見蘇由回來,十分殷勤的上前給他錘肩。
龍巳見狀,不由蹙了蹙眉:「你好像那個狗腿子。」
嵐山聞言,不禁發笑著拍著楚雲的桌子,笑的四仰八叉的:「哈哈哈,好酸的檸檬精啊。」
路過的趙元冷著臉看著他,十分尬的哈哈笑了兩聲:「你能不能別在道上笑。」
嵐山忙至了嘴,起身讓蘇元過去。剛要坐下繼續笑,結果趙周來了,十分無語的看著他:「滾你座上去,有毛病吧,坐地上擋人道。」
嵐山連連鞠躬說抱歉,在另一旁給其他學子講題禾九見了,忍不住折上扇子,在手上點:「真是沒教養,好歹你父親也是個六品官。說一品的酸,真逗樂。」
「這算什麼?人多欺負人少?!還是在拼爹?!」楚雲在竹簡上畫了一個王八,在上面寫趙龍禾三個大字。
「酸了吧你。」龍巳笑著將剛才的話還了回去,便去找趙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