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擊我的隊友!
在距離城堡兩條長街的一處旅館中,一群來自遠東的客人剛剛住下,微弱的燈光甚至照不亮全屋的景象,搖曳的影子在牆壁上拼湊出怪異的圖像。
「姓陳的,這次少將軍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和我們兄弟可都擔待不起。」一個眼睛被一道長疤所貫穿的粗狂男子瓮聲瓮氣的對著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儒生說道。
「這次這事,確實怪我,少將軍生性頑劣,我本以為他離家出走不過是一時氣話,我於次日未見他時便已開始尋找,可誰能想到少將軍竟能一路逃出了西洲,如今麻煩護衛諸兄弟同我一同尋找,彥東在這裡給諸位賠不是了。」中年儒生本想長揖到底卻被一旁的一位英氣青年攔住。
「陳叔客氣了,少將軍那性格你我也都知道,剛才也不過是褚剛一時氣話,先生莫要與其置氣。褚剛,給先生道歉。」明明看起來要比褚剛年輕很多的青年卻是對著褚剛毫無客氣。
「是,統領,陳先生,我這粗漢言語多有得罪,抱歉。」雖然壯漢語氣仍有些不滿,但竟也學著儒生的樣子,一個長揖想還回去,儒生想要阻攔卻被青年扶住。
「讓這蠻子也懂懂禮教不失為一件好事。」英氣青年扶著儒生坐下,而一旁的壯漢也退入身後的黑暗之中。
「不知,段幹將軍可有少將軍的消息了?陳某這一路可是擔心的緊啊,少將軍涉世未深,又頗有幾分孩童的頑劣性子,可別被人坑去了啊。」陳彥東臉上的焦急之色不似作偽,青年審視著面前的中年儒生。
「修仁不過將軍府中的侍衛統領而已,如何擔得起將軍名號,先生還請放心,我的手下已經打探到消息,少將軍就在此城中,不過遇到了些許麻煩。」段干修仁看著窗外的王宮,漆黑的夜色中,龐大的城堡好像一頭卧伏的吃人猛獸。「把我家少將軍當棋子,不知道這盤棋,你還配不配下。」
「天策他怎麼了?我就說讓他好好讀書,以後少挨他姐姐揍,他就是不聽。將軍也是,為何要把少將軍的啟蒙拖到十八歲?這拖來拖去,天策的天資都會被浪費啊,現在倒好了,天策自己跑了,這可如何是好?」從陳彥東的言語中不難看出,他與這個少將軍的關係極為親密,甚至真的在設身處地的為其著想。
「將軍自有他的用意,我等臣屬還是少猜測為好,至於少將軍目前,則是被這王國中的某些人,誣陷成弒君的罪人。囚於王宮之中,準備明天斬首以平民憤。」段干修仁的眼裡充滿了嘲諷。
「斬首天策???他們也配?段幹將軍,陳峪雖是一介儒生,但也嫻熟君子六藝,陣破敵酋雖然不及將軍,可招架個五六尋常人等也不成問題,不如我等這就殺入這王宮,救出少將軍?」陳峪的臉上已經被憤怒之色充滿,再也不復剛才柔弱模樣。
「先生莫急,少將軍定然無事,只是現在我等人少力微,萬一沒救出少將軍豈不是耽誤了大事。」段干修仁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陳峪「更何況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可不是所有人都敢招引高將軍的怒火的,這背後可能還有人在謀划,我們現在更重要的是揪出背後的人,救少將軍的話,明日斬首之時,反而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這有關戰爭的事,陳峪全都依段幹將軍,可是段幹將軍要保證,天策這次不能受到絲毫損害。」陳峪看著段干修仁,一臉認真。
「彥東先生盡可放心。不過這次之事事關重大,我已經通知大小姐了。估計此刻大小姐正在回西洲的路上。
救回少將軍之後,少將軍再受到什麼處罰,那可就不是我這小小的侍衛統領能管得了。」
「大小姐要回來了嗎,確實也該好好修理這小子了,最好這次打斷他兩條腿,省得他到處亂跑,修養個一年半載,老夫回去就去找那群煉丹的要丹藥,讓他天天就想著逃課。」陳峪眼神里的怒火被牽動的更勝,好像已經開始想怎麼針對某個跑路的高公子了。
「轟,轟,轟,」窗外的城堡四周忽然爆發了三次巨大的爆炸,繼而火焰蔓延而出,燒毀了周遭的豪華的宅邸。整個城市忽然陷入了急躁之中,衛兵在街頭奔跑,火焰旁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水球憑空出現,但只澆滅了一部分火焰。
「既然要下棋,那進門之前,通知一下對方還是有必要的。」遠方的火焰,照亮了段干修仁白凈的臉龐,他長發束冠,溫潤如玉,比起侍衛統領反而更像個讀書人。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隨著段干修仁打開房門,一個穿著中世紀鎧甲的士兵向屋裡面掃視一番,「你們入住了6個人,現在可都在?」
「都在呢,我讓他們出來讓您看看?」說著流利的歐羅巴語言的段干修仁的氣質變得和緩,招呼著自己的手下。
隨著油燈在屋內逐次點亮,四個粗漢,一個文弱書生,還有段干修仁一個不少。
「你們來巴法利亞做什麼?」衛兵顯然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段干修仁心領神會,塞給了衛兵一個銀幣「來做點生意,原來都是我父親在跑這趟線,這次我跟賬房出來熟悉熟悉,這不是關卡放鬆了嗎,我們也出來掙點辛苦錢。」
衛兵不著痕迹的把銀幣塞進盔甲里,可是裡面叮噹的響聲說明這不是第一個了。「做生意就好,現在幾位大人家突然失火,別到處亂跑,真讓我在街上看到你們,我可保不了你們。」
隨著衛兵的離去,段干修仁臉上的奉承之色消散,看著突然出現的三個粗漢,問道「事情辦的可有遺漏?」
「請統領放心,手尾很乾凈,只抓了三個主事者。」
「把他們帶過來吧。」
三個大漢又一次在陰影中消失,再次出現時,每人手裡都提著一個麻袋。麻袋打開,露出了三張驚恐的臉。用歐羅巴語慌亂的說著什麼,但是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大抵是求饒一類的話。
「我問,你們答,答案不一樣的死,明白嗎?」段干修仁冷冽的眼光掃過三人的面龐。
兩個肥胖和一個乾瘦的頭顱瘋狂的上下擺動。
「七天前,是否有一個遠東來的十七八歲的少年?」
「對對對,他自稱是安西將軍的兒子。」三人中的胖子在瘋狂的表現自己以求活命之機會。
「那明日斬首的可是他?」
「是他,他是被波托拜·拉姆西冤枉的!他是司法大臣!大人不關我們的事啊!」胖子瞅著乾瘦的老頭,向段干修仁告密,而另一個胖子則是瘋狂的點頭附和。
只有消瘦的波托拜·拉姆西看著眼前的段干修仁,「我知道你是高將軍的人,我現在只求給我個機會解釋,那份判決也不是我下的,這後面有很多誤會,」
「誤會?你是說明天我們少將軍將要上刑場是個誤會?」段干修仁眼中的殺意幾乎凝聚成了實質。
「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們的王子和這兩頭豬被巴比倫帝國的議會所蠱惑,出賣了自己的國家,以求獲得更高的地位,而我也無力阻攔。」波托拜·拉姆西眼中儘是悲哀之色。
「你們的王子被蠱惑?他是下一任的國王,又有什麼條件能打動他呢?」段干修仁臉上玩味之色更劇。
「他們用遠東的土地和利益說服了王子,他們說只要我們對遠東開戰,他們就會支持我們,而所有侵略所得,都會分給王子三成。」
「哈哈哈哈!這麼愚蠢的許諾也會有人相信?你在愚弄我?」段干修仁可不會相信有人真的敢進攻漢帝國,現在的漢帝國之強大遠不是眼前這幾個垃圾所能想象的。更何況有高覽的戰績擺在那裡,又有誰敢來嘗試捋虎鬚呢?
「是啊,本來王子也不信,可是他們又說服了眼前的這兩頭豬,他們一個財政大臣,一個政治顧問,每天和王子說自己的國家有多麼強大,那麼天長日久下來,王子也難免生出驕橫之氣,又恰逢貴國少將軍來訪,便有了這刺王殺駕之事。」
「那你一個司法大臣,又如何能對這麼機密之事了解的那麼詳細呢?」段干修仁看著眼前這乾瘦的老頭。
「因為我是王子的老師。」波托拜·拉姆西羞愧地低下了頭顱。
段干修仁利落的斬首了兩個正在不斷吵叫波托拜·拉姆西污衊他們的胖子,看著面前的波托拜·拉姆西問道「為人臣而不盡忠,為人師而不盡責,你該不該死?」
「我本就該死,可我本想救出少將軍讓此事有所緩和餘地,還請將軍放過這個國家。」
「是否要放過你們,要由高將軍決定,我的任務只是保護少將軍的平安,既然你說你也想救出我家少將軍,你又做了什麼準備?」段干修仁覺得眼前之人雖然愚蠢,但還有些價值可利用。
「我已經聯繫好明日的行刑者,在行刑之前就把少將軍換出來,送回遠東。還請將軍在少將軍和高將軍面前美言,這巴法利亞的民眾是無辜的啊!」波托拜·拉姆西聲淚俱下,不斷往地上磕著他那消瘦的頭顱。
「我家少將軍就不無辜嗎?現在知道說民眾了,他們販賣這個國家的時候你怎麼沒膽子站出來呢?怎麼,覺得我好說話?還是我好欺負?你們巴法利亞人的性命與我何干?你們整個國家加在一起也抵不上我家少爺半根毫毛,明日若有半分差池,下一次我來這時,必不留一個活口。褚剛,把他扔出去。」段干修仁看著眼前貌似大義凜然的老頭,眼裡卻滿是噁心。
「是,統領。」黑壯的漢子一手拎起這位司法大臣,另一隻手拽下麻袋,就這樣拖著他跳出了窗。而其手中的波托拜·拉姆西眼神里已經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