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進食與藥物攝取
「呃……」
頭疼欲裂。
伊茲拉捂著腦袋從床上醒來,但卻發現周圍是自己家的裝潢,這絕對不是什麼烏拉爾山脈雪山能有的房子。
「發生什麼了?我葯磕多了?」
自從發現那些試驗葯後勁太大后,他已經停止服用了,而普通的葯只是會有一些可以忽略的後遺症,不至於讓自己昏迷,做了個那麼印象深刻的夢。
可是,為什麼上一秒還在雪山發癲的自己,現在躺在自個家裡?
難道情緒太激動了,哥們產生新能力了?
伊茲拉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口袋,自己的手機還在裡面,上面的日期已經顯示為失去意識的兩天後了。
也就是說,他被運回來了,而且也絕不是夢,不然他保不準就餓死在睡夢裡了。
只能打電話給阿斯塔納了。
伊茲拉扶著太陽穴,從床上坐起,對著水龍頭摸了一把臉,再喝了幾口水。
「嗯?」電話被接通,對面傳來阿斯塔納的聲音,背景聲音略有些嘈雜,似乎是在幹什麼事。
「喂,我好像……好像他媽的失憶了你懂嗎,我前一秒還在雪山上,一睜眼,啪得一下就從我家的床上彈射而起。」
對面陷入了沉默。
「喂喂喂?死了沒?你那邊好吵,你在幹什麼啊?你TM說話啊,別裝聾作啞!」
「嘖。」阿斯塔納不耐煩地說,「我很忙,你要問問題就來公園。」
「哦,糟糕。」伊茲拉後知後覺,尷尬地撓了撓頭。
「哎呀,待會見。」
……
飢餓感變得好像她體內一股執著的沉默力量,一種和外部的沉默近似的、內部的沉默,就好像那巨大的陷阱幾乎沒給她任何逃路,一線能讓她免遭侵蝕的機會都沒留給他。
在忍耐的極限下,梅莫里亞終於再次從黑暗中將她們帶離,只是這次不是什麼教堂,而是一個擺著畫框的房間。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了那精緻畫框之中的畫像,克萊拉對此很好奇,可惜現在的狀況不容許她的好奇心。
「我答應你,我會教你。」克萊拉很識趣,一看到梅莫里亞便立即說道。
「你比你的妹妹聽話多了,為了滿足你們的飢餓,我帶了一些……嗯,應該快死的東西,我是相當善良的。」
梅莫里亞響指一打,一些昏迷的老年人就躺在地上,明顯克萊拉和克萊爾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
「我才不要吃這種東西呢。」
克萊爾撇了撇嘴,但看了看旁邊逐漸變得愚鈍的姐姐,還是閉上眼睛,狠了狠心。
「真是褻瀆,上帝原諒他們吧,這就是人類的原罪,她們興許並沒有受洗,她們並不純潔。」梅莫里亞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祈禱,面向油畫說道。
「她是什麼?」
克萊拉抬起頭,一旁克萊爾的也變得近乎野獸般,只是依靠本能進食,撕咬,研磨,吞咽。
「你問她?」梅莫里亞似笑非笑,用眼神指示了那幅畫。
「對,我看不見她的臉,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種保護機制,人見到了『母親』的容顏,將會發瘋,這是她的憐憫。有的時候,無知,是最好的生存法器。」
似乎是察覺到克萊爾仍舊疑惑,梅莫里亞又補了幾句。
「你可以理解為,人類無法描摹神,而神是無法直視的,如果這幅油畫是真的神,那麼你們就看不到,懂了嗎?」
「……或許。
」克萊爾歪了歪頭,垂下了眼帘。
「吃得差不多了吧,直接開始吧。」梅莫里亞並不喜歡閑聊,響指一打,那本紅色的法書被召喚出來,「你只能告訴方法,我只需要你記得的那些,這本書,你也別想碰,我不喜歡別人耍把戲。」
「是,我們兩個都在你的手上,而且你比我們強,我知道,開始吧。」克萊爾定了定心神,不卑不亢地答道。
……
「喂,到底怎麼回事?我是不是發病了?但是我又沒有之後的記憶,該死,這太奇怪了。」
伊茲拉雙手抓著頭髮,這讓本來就沒打理的髮型雪上加霜。反觀阿斯塔納只是氣定神閑地擦著槍,嚇退了不少路人。
「還記得在去莫茨鎮的路上,我和你說了什麼嗎?」
「什麼?腐化肉球嗎?管那什麼事?我也就幾天沒喝葯罷了,又不是立馬死了。」伊茲拉滿不在乎。
「但是那個時候,肉球的毒素髮作了,它影響了你,你知道第二階段會出現孵化肉球的怪物人格吧?我見到了它,多虧我隨身帶一管藥劑,要不然……說實話,以我的實力還不能對抗它。」
「那我為什麼睡了兩天?」
「我把你帶回去了,做直升飛機離開的。」
「不是,你我都是保密來這裡的,怎麼回去還用上直升飛機了?來的時候你怎麼不用?」
「來的時候不是坐飛機嗎?」阿斯塔納故作淡定地反問道,但是肩膀微微顫抖的幅度已經暴露了一切。
「艹,居然有三分道理,暫時信你一手。」
伊茲拉倒是懶得考慮這些細的,也沒多在意對方的反應,撓了撓頭后便認同了。
「說認真的,你必須每天飲用藥劑,多喝是完全沒問題的,準確來說,只有喝到近乎水中毒的狀態,才能完全發揮藥劑的作用,但這樣是不正常的,況且我也不能偷那麼多出來。」
偷?
伊茲拉敏銳的捕獲到這個詞,垂下眼思索了片刻。
「在世界管理局的內部嗎?那個什麼藥劑。」
「想套我話嗎?」阿斯塔納毫不留情地點破,「不是什麼大事,研究肉球的人員多少會嘗試食用其中的真菌,所以藥劑也是大量生產的,不過只專門供給研究肉球的內部人員。」
「那你是怎麼……呃,偷到的?」
「以我的員工等級,足夠獲知你的實驗內容了,肉球也不是什麼大事,找一個相關人員,帶一點就行了,他們也發現不了,又不是毒藥,只是一些……猛葯。」
等級……造神的內容也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知道的嗎?看阿斯塔納那麼閑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確切的分級制度,但那麼閑也肯定等級不是特別高才對。
難道世界管理局還有些更大的狠活?還是說,因為自己這個實驗品只是存活下來的半成功品,沒有保密的必要?
伊茲拉百思不得其解。
「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嗎?」
「你會死,這確實是大事,但看樣子實驗方其實沒把你當一回事。」阿斯塔納不想把話說得太過殘忍,只是斟酌著講了一些擺在明面上的。
「實驗停止了嗎?」伊茲拉忽然問道。
而這個問題讓阿斯塔納略微佩服地看了他一眼。
「看起來你也察覺到了什麼,沒錯,實驗確實沒停止,準確來說,這種實驗,在全球進行。」
極高的死亡率,就像,另一種屠殺。
這讓伊茲拉變得茫然,感覺一股無形的硝煙正在瀰漫,再一次,黃沙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