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命運
王葉的記憶，在他潛意識的分類下猶如一部部電影。
何瑾的境界雖封印到金丹中期的實力，但神識的強大可以與這世俗元嬰後期媲美，一心多用，不在話下。
既然要找出王葉與她夫君的有關的線索，她就不能放過每一個細節。
此刻何瑾神識所化成的白裙女子，在她神識秘法的驅使下，分化成數百個她，目不轉睛瀏覽王葉所有的記憶。
這樣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期間，她臉色的表情，變化多次，有無語，有嘲笑，有驚訝，有匪夷所思，最後她目光定格在王葉猝死的那一年，露出了笑容。
何瑾收回了神識。
王葉不知道她的表情，也不想知道，在他答應的時候，他徹底放空了自己，任憑對方肆無忌憚的窺看。
何瑾拍了拍，王葉的肩膀，「已經結束了。」
王葉才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活著，也沒變成白痴，有點不解，當他回頭看向何瑾的時候，他蚌埠住了。
何瑾沒有笑，但能看得出，她嘴角時不時的抽搐和臉部肌肉上下的抽動，說明了對方在忍著。
何瑾忍俊不禁的模樣維持的很好，堅持到看到王葉轉頭，愣住的一瞬間，實在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何瑾笑出了聲，玉手掩著嘴，試圖掩飾自己「罪行」。
王葉心如石灰，不用想了，能讓何瑾失態成這副模樣，他的傳統手藝估計也被對方知道了。
這種祖傳手藝，被外人知道，他唯有一死才能對得起列祖列宗。
男兒頂天立地可以轟轟烈烈的死，但不能如此沒尊嚴的活著。
毀滅吧。
趕緊的。
王葉站了起來，生無可戀的站在懸崖邊，他背朝何瑾，沒說一句話，也不需要說什麼，這種時候呼吸都是一種罪，說一個字都只會打擾到對方的樂趣。
他心念一動，隔絕了小世界，別說四大神獸，死意已決的他，耶穌來了都沒用。
與其讓假手於人，讓何瑾動手，不如自己了解，這裡已經沒有他容身的地方了。
只見他雙手張開，閉上了眼睛，身子慢慢向前傾斜，最後落了下去。
在空中，他內心毫無波瀾，腦子回憶的都是之前碌碌無為的人生。
回首往事，他內心苦笑道：「就這樣死了也挺好，反正這裡也無牽無掛的，不如早點去地府報到，說不定還會有一碗熱乎的婆婆湯。」
王葉身形在快速下墜，迎面的暖風在吹拂他的臉龐。
而這時何瑾不知何時落了下來，一手攬起王葉的腰，踏空飛行，迎風而上。
王葉猛地睜眼，驚恐的看著他，「你...你別太過分了，還想燒我神魂？快！快放我下去。」
王葉篤定了對方以為自己隱瞞了什麼，想用一些手段來折磨他。
何瑾嫣然一笑，沒有回答，攬的更緊了一點。
兩人姿勢一下變得曖昧起來，彼此之間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與心跳聲。
王葉何時享受這待遇？呼吸都快了幾分，心跳加快，在一陣茫然時，很快被帶回了地面上。
何瑾一把牽著王葉的手，柔聲喊道：「夫君，好好的你怎麼還想不開呢？」
嗯？這是要施展美人計？
何瑾是越這樣，他越害怕，別人不知道，他自己設計的女主性格，王葉能不知道？
那也是殺伐果斷的大人物，可以說得罪她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王葉哀求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夫君，記憶你也看了！放過我吧！」
何瑾眨了眨眼，湊了過來，還不等王葉反應過來，一把摟住了他。
這？現在美人計都需要犧牲到這種地步了？
何瑾頭埋在王葉的懷裡，柔聲說道：「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命運，以為救我的人是他，把我從深淵拉出來也是他，現在我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王葉疑惑道。
「你閉上眼，我就在你耳邊告訴你！」何瑾抬起了頭，眼裡已然沒有之前的冷淡和殺意。
反而多了份愛意？王葉甚至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可出於想知道答案，他還是乖乖照做。
何瑾腦袋湊到王葉耳根，呼出的熱氣，讓王葉有感受到第一時間面紅耳赤。
「看了你所有記憶，我能確定，你就是我的命運！是我的真正的夫君....」
王葉身體怔住了，大腦一片空白，不是這番話把他吃死了，而是感受到他嘴唇傳遞來的柔軟和好聞的香氣。
這一刻的時間就彷彿定格在此，一時間，王葉深深沉醉與著迷，心跳的速度，前所未有。
當唇分，王葉楞了許久，不確定問道：「我...我是嗎？」王葉有些不確定對方那句話的真偽。
何瑾點了點頭，「是，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想嗎？」
「我無法理解！」王葉不自覺退了兩步，搖了搖頭。
何瑾牽著王葉的手，看著即將落日的夕陽，「這個世界也許本身就是存在的，也有可能是假的，我一樣，他也一樣。」
王葉搖頭。
何瑾說道：「這意味是你讓我降臨在何家，我可以不存在，是你讓我出現，也是你，讓處在地獄深淵的時候救了我，最後你娶了我，明白了嗎？」
王葉更蒙了，話的意思，他明白了一點，「可讓你在深淵備受煎熬的不也是我嗎？而且，娶你的不是我，是葉王啊！」
何瑾不答反問，「書是不是你寫的？」
「是啊，我很水的，我讀者經常這麼說我。」
「我名字是不是你取得？」何瑾眨了眨眼睛。。
「是！」
「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是不是你給的？」
「是！」
「那我是不是你的人？」
「是！嗯？」王葉嘴說快了，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這個不是。」
「好，那葉王是你寫的，你又穿越過來，你現在的肉身是誰的？」
「他的啊，怎麼了？」
「對啊，怎麼了？普通人穿越接受記憶都要頭痛欲裂，適應身體的素質還需要個一兩個時辰，你沒發現？」何瑾看了王葉的所有記憶，發現了這個問題。
「瑾，你這一說，我發現竟然毫無違和感！！！」王葉聽了目光有了神采。
何瑾耐心解釋，「那書是你的，你過來后，肉身是你的，就說明葉王是假的，你是真實的，這就比如你們世俗那種人工智慧一樣，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任何事。
前提要編程好代碼和指令，否則就跟木頭沒區別，現在你過來了，代碼沒了，這不很正常嗎？」
王葉心裡暗暗在想，「卧槽，越說越有道理了。」
「懂了，名字只是形式，楚小凡，還是葉王，或者是現在的王葉都是我，我....便是蒼穹殿的王。」
何瑾又問：「那我是不是你的人？」
王葉沒有猶豫和思考的回答道：「是，謝謝你，瑾。」
與此同時王葉完全融合了葉王的意志，體內頓時一股能量猶如困龍出海，在橫衝直撞，破壞封印。
這是他停滯許久的境界要突破的徵兆，若能成，他將再進一步。
「我終於要突破了！」王葉忽然發現自己修為在不受控制的在恢復。
何瑾也是感受到了，連忙說道：「夫君，在這突破太危險，有可能被這裡排斥，不如我和你一起進入小世界吧。」
「好，我們走！」王葉主動牽著何瑾，懸崖邊兩道流光一閃，兩人消失在天歡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