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行界
郭凡快步小跑過來，尊敬的站在陳弦一旁。
「當年懵懂的武者，如今也摸到修行之路的門檻了。」陳弦打量了一下郭凡，本是青年的郭凡，在陳弦面前卻像一個學生般。
「陳師教的好，我的資質一般，其它受過陳師指導的幾人已經開始修行了，我還慢了些時日。」郭凡連連擺手說道。
郭凡是國家挑選出來的第一批統一習武的靈種擁有者之一，關內案前，陳弦隨著夫子前往培訓基地，教了幾名資質尚可的學員，郭凡就是其中之一。
「傷亡如何？」陳弦看著遠方進進出出的擔架問道。
「受傷七十三人，死亡十四人，村民里有七個失血過多但生命沒有什麼大礙。」郭凡眼神有些暗淡。
「你呢，還有妙焰老和尚那幾個。」
「沒有什麼大礙。」郭凡頓了一下，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江雨落。
「沒事，有什麼事就說吧。」
「您在江城為什麼不早出手，或許那十四個人就。。」郭凡有些語無倫次。
「有些原因，不能說，也很複雜。」陳弦嘆了口氣，「你要知道，到了一些境界，我就已經無法肆無忌憚的出手了，否則剛剛那名道人是帶不走那兩人的。」
「你也觸及到修行之路，有些東西，我替你們武宗師先告訴你，我與你有半師之情，也不算逾越。」陳弦指尖輕點，淡淡的結界將三人圈起。
「修行界如今大體上有三種修行道路，第一種是如今靈種系列第一份章程所發行的國武修習，就是武者，這一類修行道路入門並不需要很高的天賦，基本上是人人皆可以修習，但是想要成為真正的武者，需要大量的氣血和天才地寶打熬肉身，官方的境界劃分延用的是清朝末年武術名家郭雲深論形意拳里的三層境界，易筋、易骨、洗髓，這三層境界通俗易懂，我就不過多解釋了。這也是郭凡你將來所走的道路，武者之路門檻低，重在吃至於需要的資源，這個時代只要肯拼就一定會有。
第二類是佛門的修行之路，此路非有佛性者不可入，佛門對修行弟子的悟性極為嚴苛，悟性即佛性，沒有佛性的人無法得見真佛，不傳授修行法，佛門弟子大都悟性較好，當下佛門盛行的是觀想法，主修以外觀內，凝聚法相，其境界以《菩薩瓔珞本業經》的五十二階次劃分，共分信、住、行、向、地、等（覺）、妙（覺）七科，其中十信、十住、十行、十迴向是為凡夫境，再往上是佛祖菩薩的果位，目前離你們還太遠，暫時不需要了解。
第三類是道門的修行之路，道門修行目的是為了體和自然、與道和真，比起佛門，道門除了悟性外還看重修行天賦，而且道門修行法門繁雜，極重師承，道家目前大體上修行的是內丹術，各家內丹術皆有不同，或主修外丹、以煉丹術得道，或主修內丹、到達玉液還丹、珠落黃庭的境界，或內外兼顧、性命皆修，但總的來說都逃不過修築道基、煉精化氣、鍊氣化神幾大境界。
其中佛家的十行、十迴向，十行是修行、十迴向是修功德，可以對標武者的洗髓和道門的練氣化神的境界，當然，這是是大概，修行中人的爭鬥並不全以境界判輸贏，這些後面修行遇到了，自然就會了解。」
陳弦一口氣將這些說完，看向陷入沉思的兩人，郭凡還在思索著自己今後的修行之路，而江雨落愣神了一陣便反應過來。
「那剛剛那些人都是什麼境界？」江雨落將大概記下，
出聲問道。
「七名武者，易筋大成，有兩人已經準備易骨了，聞人蒼和亓朝生大概是道基圓滿開始煉精化氣了，妙焰和尚應該是十行境的佛子，不過三年前的關內案之後，修行停滯，沒有曾經那般進境順利。至於剛剛被救走的兩人都進入練氣化神的地步，不過那個元冥修行時日不多，主要依靠那柄魔器，另一人有些奇怪，沒有跟腳卻傳承頗多的符師，有點意思。」陳弦盤算著，打算回去打聽打聽那名『老七』究竟是何人。
「那名道士呢？」
「陽神真人。」妙焰和尚看見陳弦將結界撤下，快步湊了過來，「那是神仙佛陀的境界，此等人物，早已不是凡人。」
「還不是被陳弦打跑了。」江雨落撇撇嘴回道。
「那是小先生威勢無雙。」妙焰和尚對著小先生行了一禮，以示感謝，「小先生與道宗比肩，是為修行界歷史以來數一數二的天才，豈是。」
「自絕前路的傢伙罷了。」陳弦打斷妙焰和尚的話，不屑的說道。
妙焰和尚似乎想到什麼，自知失言，不再接話。
「老和尚，神教里這般境界的傢伙不少，你廢了七個易筋大成的武者，以神教的作風，是不會找我的麻煩，但也不會善罷甘休，至於其它，這裡你算領頭人，你自己看著辦。」
「不是，是亓施主。」妙焰和尚想到神教那群傢伙睚眥必報的作風，連連擺手。
「亓朝生是白雲觀的弟子，龍門派祖庭可不比全真三大祖庭弱，那群老鼠未必會找到亓朝生的頭上。」
「還有聞人施主。」妙焰臉色有些微妙，弱弱的說道。
「妙濟真人還在海都述職，聽聞前些日子妙濟真人在茅山論道，符道造詣有所精進，風頭正盛，這時候神教應該不會撩撥真人的虎鬚。」陳弦似笑非笑的看著妙焰和尚。
「我也有師門。」老和尚捻了下佛珠。
「今年你師尊那一輩好像回凈土聽禪了吧，還有你那幾名師兄弟這幾日應該到了關內虛境，每個大幾個月怕是回不來。」陳弦掰著手指數道，「看起來這段時間，你應該是最好欺負的。」
妙焰和尚臉色僵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應該沒事，應該沒事。」妙焰腳步虛浮的走開，不想再聽陳弦說的話，遠去的身影搖搖晃晃。
「不幫幫妙焰大師嗎？」江雨落看著落寞遠去的背影，有些不忍。
「暫時幫不上，我現在修為堪堪練氣化神。」陳弦搖了搖頭，「幫不上他。」
「你不是比那什麼陽神真人厲害多了，怎麼聽起來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江雨落有些不解，按妙焰和尚的說法，陳弦的境界應該超過他先前所說的幾境，怎會才堪堪練氣化神。
「陳師自三年前靈種降臨后，境界被壓制了。」郭凡出言解釋道。
「是的，我現在能打過那個道士，一方面是因為我的師承在道家中所屬上乘，另一方面是那傢伙的陽神不純。」
「靈種不是好事嗎？」江雨落有些不解，「怎麼會壓制你的境界？」
「靈種對於普通人和武者而言算是好事，但是對於修道者和修佛者卻不是如此。」聞人蒼和亓朝生走到陳弦面前拱手鞠躬，「多謝小先生出手相助。」
陳弦看著兩名道教子弟，神色變冷，看著兩人行禮，還是擺了擺手。
「靈種相當於是修道者道基和修佛者法相的雛形，對於道基已經圓滿、法相凝聚本源的修行者而言，新出現的靈種會與原有修持出的道基和法相產生衝突，輕則運氣凝滯，重則跌境重修，師尊曾經說過，修為越高深的修行者受到靈種的影響越大，靈種的強弱對於普通人和武者來說是取決於天賦，而對於佛道二門的修行者，靈種的強弱取決於天地靈氣的調用能力，可以說如今的修行界，強者不多，寥寥無幾，大家都在試圖解決靈種帶來的影響，不過目前沒有什麼很有效的方法就是了。」亓朝生解釋了一番，突然發現陳弦正在打量著他，「抱歉，逾矩了，還請小先生海涵。」
「無礙。」陳弦沒有太多感覺，道教的一些繁複禮節，陳弦向來是不感冒的，當代的新青年就應該對這些東西取之精華、棄之糟粕，之所以打量，是因為陳弦感受到亓朝生身上有些奇妙的氣息，「你說的沒有錯，靈種對於三境之上的修行者而言，其壓制力量令人髮指。三境之下影響並不是很大，比如妙焰和尚，他的法相連本源都還沒凝聚，受到的影響有限。」
江雨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一邊的郭凡已經開始發懵了。
「小先生，那妙焰大師那邊，要我上報嗎？」聞人蒼出聲道。
「沒事，剛剛那些話是嚇他的，最近神教應該為了開啟虛境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大荒那邊神祗派系可不少。」
「好的。」聞人蒼聞言將手機默默的又塞回懷裡。
「我這次出手，算是壞了大事，你們民宗局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情，現在才反應過來。」陳弦思考了一會，皺了皺眉。
「確實是沒想到神教會在巫山搞這麼大動靜。」
「那些治安官已經失蹤了不少，時間也有一個月了，現在這種情況你們兩個主管部門這麼負責的？」陳弦有些無言。
靈種系列政策實施后，城市主要是治安局和民宗局聯合監管的，在如此大的風口浪尖上出現這麼大的紕漏，簡直是不可饒恕。
「原本大師尊已經算到江城虛境應該在巫山開啟，我此番出手，大荒的那些老傢伙必然感知的到，接下來虛境在哪開，什麼時候開，天知道，行，接下來你們自己看著辦。」陳弦越想越氣，「還有，神教公布了，已經可以開始大範圍剿滅了，靈種都人盡皆知了，還拖拖拉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