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老祖齊步走
軍訓算是高中生活中一段特別的體驗，無數次重複一遍遍的隊列動作，讓很多學生怨聲載道。但等到走上社會之後，卻無不懷念這段天真爛漫的時光。
想到後世會有幾屆孩子體驗不到這種痛苦，周秀有些替他們感到遺憾。
周秀環視四周，男生都剃了短髮，遠處還有幾個炸毛仔被教官按在椅子上強制剃平頭。一個個都是一張司馬臉。原來自己當年看起來這麼蠢啊。突然想起來自己企鵝空間還沒清理，今晚得去把那些狗屁倒灶的說說都刪了。
張恆帥所在的八班是和十六班組連了，在操場的另一頭。下午他們那片會被教學樓的陰影擋住，反觀他們這邊，全天被陽光普照，總之很淦。
在和一班臨時班長曾曉東的配合下，兩個班級算是勉強先站成了一個方隊，名字就叫「軍訓一連」。這讓九班有種被一班吞併的感覺，陳赳忍不住吐槽道：「這事我大清也沒幹過啊。」
一個個頭不算多高，但看起來非常精神的教官站在隊伍前面，拿起哨子一吹，所有人都安靜的注視著他。
「來，先按身高重新組隊。」教官開始調整隊伍。
一班女生較多，九班男生較多，兩者一中和，反而比例均衡了。班級被打散，重新按照身高排隊，古雅茹、歐陽萱、劉冰心三人身高差不多，恰巧被排在一起。各有千秋的三人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對青春躁動的小夥子們來說算是枯燥軍訓生活的一道調味劑。
本來一直關注著歐陽萱的馬斌驚呆了：「三，三位繆斯!」
隊伍整好了，教官開始發出指令。
「立正！」
「稍息！大家不要緊張，重來一遍。」
「立正！」
「稍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永正，一期士官。比你們年紀大一些，但大的也有限。軍訓是你們高中生活的第一堂課。面對軍訓，弱者說軍訓是魔鬼，在折磨著人。勇者卻說軍訓是一次挑戰，是一次鍛煉意志的機會。」
「所以有沒有信心在接下來的十天中跟我一起做堅持下來的勇者？」
「有！」
「好，下面開始點名。」教官打開花名冊。
「厲政！」
全體同學一下又站直了身體。
「唉唉，我點的是叫厲政的那位同學。稍息。接著點名哈，夏建仁！楊偉！」
周秀偷偷看了其他軍訓連，大都一片肅殺，而他們所在一連卻在稍顯歡樂的氛圍中開始了。
新鋪的塑膠跑道被太陽曬的像一個蒸爐，十點鐘以後連空氣都扭曲起來。科大附中的學生便在這樣的環境中努力堅持著。
周秀前世軍訓過好幾次。有年暑假，還被周振國丟到了軍事夏令營，最悲慘的是當初上大學時可是苦逼的整整訓了一個月，所以這次很快便掌握了軍姿要領。況且與修鍊時的痛苦相比，這點實在不值一提。
教官王永正年紀也才二十齣頭，這是他第一次接受學生軍訓的任務，因此頗為認真負責。他在方隊中轉來轉去，看見站姿不對的就上去糾正。
「腰背挺直，身體向前微傾。對，兩腳打開一點，再打開一點。」王永正中氣十足，說話聲音很洪亮。
看著隊伍站的差不多了，王永正吹響哨聲：「接下來開始練齊步走，大家先看我走兩趟。」
王永正演練了兩遍，「看清楚沒有？來，第一排都有，齊步……走。」
隨後第二排女生也走了過去，
雖然稀稀拉拉，但好歹都走完了。
有人說，上帝在給人打開一個門的時候，必然也會關上一扇窗。
於是等輪到第三排時出了一點小插曲，古雅茹竟然是順拐！
後面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周秀嘴角也扯了扯，自己都不記得這件事。
一旁胖胖的夏建仁悄悄說了一句：「好可愛，我喜歡。」
周秀斜了他一眼：「……」
沒辦法了，只能打起精神了。周秀原本是準備隨便混混就過去的，想自己曾經也是被無數人稱做老祖的存在，竟然在這被人訓著練隊列。這一幕要是被他那些徒子徒孫看到，估計都會擔心自己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等輪到周秀這一排時，他在眼中極速閃過一道電弧。王永正正注視著他們，突然感覺眼前閃過一道光亮，然後就被一位看起來很精神的小夥子吸引了過去。
「嗯？難道是眼花了？」
等隊列走起來之後，他下意識的多關注了一下周秀，發現這個同學很不錯啊。精神抖擻，走姿標準，幾乎不輸他，一看就是鍛煉過的，是個好苗子。如果個子再高點，去部隊都能進國旗班了。
等所有人走完以後，王永正把已經羞紅臉的古雅茹單獨拉了出來。然後走到周秀身邊問道：「這位同學練過隊列？」
「報告教官，參加過軍事夏令營。」周秀胡謅了一句。
「嗯，不錯。出列。」
然後帶著他來到古雅茹面前，說：「這位同學的走姿存在一些問題，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教會這位同學。明白嗎？」
「明白！」
「麻煩你了。」古雅茹側過臉把一縷亂跑的頭髮撩到耳後，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吸溜……沒事。」這一撩彷彿撩到了周秀心裡，痒痒。
收回心神，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儘快幫古雅茹糾正過來。誰也不想自己婆娘當眾持續社死吧？真的有這種人嗎？
「來，你看我的動作，你跟著學。」周秀溫柔地說。
歐陽萱看著不遠處說說笑笑的兩人，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倒是馬斌又不爽了，心中暗想：「看吧，看清他的真面目吧，他就是這麼一個容易見異思遷的男人。哎呦，我去，這小子咋還伸上手了？」
周秀先是原地帶著古雅茹換手換腿，但只要他一停下，小姑娘就立馬拐到天邊去了。
「沒事，沒事。你不要緊張。」古雅茹又拐了，他實在忍不住伸手把她的左胳膊按了下去，把右胳膊抬了起來。
直到中午，古雅茹一直沒找到感覺。
又到下午，古雅茹還是沒找到感覺。
「我是不是特別笨啊？」古雅茹小聲的說。
「不，不是你笨，是我太蠢了。我應該去賣油條。」
「啊？」古雅茹沒反應過來。
「晚上回家加練！」周秀氣沖沖地走向停車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