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夜

花好月圓夜

陽光明媚的一天,太陽火辣辣地曬著暴露在地面的可憐蟲,謝烽楊和林徐輝都穿著短袖白襯衫,卷著袖子,灰頭土臉地在商業街上無所事事地漫步著,今天是事務所每個月一次的大掃除,兩個人被間轟出了事務所。

「好熱啊,師傅,趕緊完成間前輩的任務趕緊回去吧!」「好懷念以前的間呀!買花什麼的他都會自己來,前兩年的夏天這個時候,我還在事務所里躺著看書呢!」謝烽楊一臉懷念之情,「那時候的間真的可以用「乖」來形容呀!」林徐輝一臉驚訝地看著謝烽楊問:「真的嗎?那間前輩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謝烽楊用充滿後悔的語氣說道,「我當年為了償還城北區的黑幫,就把間借給他們兩個月,我是想讓他不要像機械一樣,要多點人情味,就對他說學習一下為人處世之道還有管理的能力。」

「你根本就是讓間前輩替你打工還賬吧師傅。」面對無情的揭穿,謝烽楊清了清嗓子用正經的聲音說道:「聽說那個黑幫要改革走白,我是秉著造福社會的理念讓間去的,而他不出所料地從正經娛媒企業歸來了。黑幫老大還央求我把間留下呢,間走的那天他們好像還舉辦了送別會。」謝烽楊頓了頓,「但是間回來后我的以前美妙生活就破滅了,他學會了威脅我去幹活去鍛煉,學會了拒絕我的請求,而且還把財政大權奪去了!我好懷念以前「乖巧體貼」的間呀!」「是師傅你以前太懶了吧,間前輩是想讓你改掉壞習慣吧?」林徐輝看穿了謝烽楊的感情戲碼。

「終於都花店了,我們趕緊完成買花任務回去吧!」林徐輝迫不及待地推開花店門,琳琅滿目的各式鮮花讓人眼花繚亂。「兩位先生,請問是要買什麼花嗎?正值夏季,我們店的繡球非常艷麗。」迎接兩人的是一陣甜美的聲音,一位帶著白色花邊帽的女孩來迎接他們,從她身上紅色的店服可以看出是這家花店的接待員,衣服口袋上還別著一朵花。個子幾乎與林徐輝一樣高的女性可不多,儘管臉上不上白。但是卻有著精緻的五官,和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林徐輝看著她那深邃的瞳孔入了迷。

「那什麼?你們店有沒有勿忘我呀?」謝烽楊想起間讓他們買的花的名字。「還有一點。勿忘我的花語是,濃厚的情感。請問先生是要送給什麼人嗎?如果是女性的話,我會更建議選擇百合花。」「不用了,就要一紮勿忘我。」謝烽楊可不想多花錢在這些地方上。「那,給我一紮一束百合吧。順便問一下你的名字是?」林徐輝吞吞吐吐的向店員女孩說出這句話。女孩聽到后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笑容說道:「我叫秦華,像個男生一樣的名字是吧?我爸給我取這個名字,可真土的。抱歉說多了,我去給你們扎花。」女孩一蹦一跳似的走到花店櫃檯收拾花。

心情好像很不錯的女孩還哼起了歌,看著她工作時的背影,林徐輝的臉頰有些泛紅。就在這時,清脆的鈴聲響起,花店的門再次被推開。「呀,老子訂的花到沒有啊?」一陣粗魯的聲音響起在花店。一個光頭的男人穿著一件大夾克在花店敲著櫃檯,喊著接待員。「真沒禮貌。」林徐輝準備上前去教訓一下這個粗魯的男人卻被謝烽楊拉住。「小子,別衝動,他沒準是什麼有勢力的人,別生事。」林徐輝還想上前說點什麼,秦華卻先走上去,溫柔地對那個男的說道。「魏先生您好,您的花已經包好了,等我接待完這兩個客人,我就去幫您取。」

那個客人聽完后明顯收斂了一點,

自個在花店逛了起來,「真厲害呀!」林徐輝在心裡想,謝烽楊想的卻是「間要是可以學習一下他的溫柔就好了。」兩人都像秦華投去讚揚的目光。「魏先生,請您先不要擅自進入花室后。」這時,門鈴再次響起,一前一後走進兩人,前面的那個是身穿著花白格子襯衫,梳著一頭中分劉海。後面的那個男人個子高前面的那個男人一個頭,穿著藍色條紋短袖襯衫,頭上還有一頂鴨舌帽。「呀,兩位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麼?」秦華無暇顧及不聽勸阻的光頭男人。

那兩個男人站的分開了一點,顯然是不認識的樣子。「我就來看看花。」花襯衫男人先開口道。「帶我去看看你們店裡的繡球。」條紋襯衫男人向秦華說道。「這位客人請稍等,是那兩位客人先到的。」「哦,沒事,你先照顧其他客人吧,我們可以等。」林徐輝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句話。「好的,客人這邊請。」兩人像花店一角走去。「你這小子!話說回來花店這麼忙嗎?都怪你小子,看來有一會兒要等的。」謝烽楊看著林徐輝沉迷於秦華身影的樣子無奈的說道。

夏日的蟬鳴聲響了好一會後,幾人在花店裡終於要有走的跡象了。「來,先生,這是你們的花。」「謝謝。呵呵!不知道今晚小姐你有沒有空?」林徐輝一臉害羞,小聲的說道。「該走了,該走了。」卻被旁邊的謝烽楊大聲的蓋過去。「喂,我的花好了沒有啊?」光頭男人大聲的在花店喊道。「哦,好了好了,我現在去拿。」秦華走進櫃檯后的花間,隨後一臉驚慌失措的走出來,大喊道。「請各位客人先不要走,我們店剛進口的藍玫瑰不見了,請各位客人先配合一下。」說完打起電話來。謝烽楊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好解決,以他的記憶來說,每個人都在亂逛,根本記不清有誰進過花間。「果然,還得是我出手了。」謝烽楊一想到林徐輝痴迷於秦華的樣子,覺得自己得表現一番了。

「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叫警察過來,所以各位客人請配合。」秦華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機,「那你剛才是打給誰呢?」謝烽楊覺得有點好笑地心想道。「師傅,你一定可以解決的吧?幫幫那個秦華小姐吧。」「對了,要是幫了她的話,說不定可以免我的單。」謝烽楊心裡美滋滋的想著。「沒有問題,讓我想想。那個花格子男人不聽勸阻走進去花間過,雖然我不知道花間里的構造,但應該是沒有後門的,那個藍色條紋的男人,好像也走進去過花間,甚至還出去外面抽了根煙。那個請問一下秦華小姐。你們的花間有通風口嗎?是連向哪裡呢?」「是的,有一個百葉窗窗帘的窗口,窗口平時都是緊鎖著的。」

「喂,你們店弄不見我訂的高檔藍玫瑰可是要連本帶利賠償啊!我可是等了好久的。」光頭男人一臉不耐煩地大喊道,林旭輝去勸他冷靜點,花店的吵鬧聲亂成一團。謝烽楊趁亂走進花間,花間里。如秦華所說,只有一個百葉窗窗口,窗台上好像沾了點泥土還有幾枚藍色花瓣,窗口從裡面是誰都可以打開的。「看來是被人從窗口扔出去的呀。」謝烽楊打開窗,看向外面,早已不見什麼藍玫瑰的蹤影,反倒是看見了快落山的火紅太陽。花間只有一盞小燈。現在顯得有些昏暗。應該是為了防止鮮花被暴晒的原因,擋光做的非常好,有一個木桌上擺放著許多種的鮮花,不少都已經用彩紙包好了。「唯獨只偷了藍玫瑰嗎?不過也是,那可是高檔的進口貨啊,不過,那個大老爺們為什麼要這種花呢?」

謝烽楊走出花間,外面的人亂成一團,林徐輝和光頭男人正在爭辯,秦華去勸阻他們,而另外兩個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討著什麼。「看那兩個人的反應,像是認識的呀!那個人說是要買繡球,但卻只買了這麼一點,而那個條紋衫男人居然真的什麼也不買,那他為什麼要逛這麼久呢?」謝烽楊又偷偷溜進花室,玻璃頂棚花室里沒有其他的出口和窗口,花室里有一個小花田,田還是濕的,旁邊也擺放著許多花的盆栽,謝烽楊檢查了一下那些盆栽,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如果要把藍玫瑰偷走的話,要麼就是另有同夥,要麼就是藍條紋襯衫的那個男人在出去抽煙的時候拿走。」謝烽楊走出花室,像那兩個低頭商討著的男人走去。

「真苦惱啊,你們說是吧?對了,你們兩個是認識的嗎?」謝烽楊像他們兩個說道。「不認識,我們只是在討論秦華小姐而已。」那個花襯衫的男人笑著說道。「原來是兩個「紳士」啊。」謝烽楊心裡覺得他們和林徐輝那個樣子沒什麼區別。「雖然我對花沒什麼了解,但為了照顧秦華小姐的生意,一兩枝繡球還是買得起的呀,不像有些人,麻煩了別人一個下午,卻什麼也沒買。」花襯衫男人自顧自的說道。另外一個條紋襯衫的男人聽后瞬間感到生氣,反駁道:「像你這種膚淺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引起秦華小姐的注意?在秦華小姐帶我去接花的時候,通過她的說話的情緒,我已經了解了她喜歡什麼樣的花。」謝烽楊覺得他們已經無可救藥,走開了。

「等等,如果不從花間的窗口。把藍玫瑰運出去的話,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自己把它帶出去。雖然有很多人出去過花店,手中並沒有攜帶大包的東西,只有那個光頭男人穿著外套,不過,如果用外套包住藍玫瑰的話,必定會讓它受到損傷,雖然一朵一朵運可能是可行的,但他也沒有出去過那麼多次。」謝烽楊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你在城北區工作,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我是這裡的什麼人?竟敢弄不見老子的花!」花店裡再次亂成一團。謝烽楊看到秦華卻在一旁無動於衷,非常鎮靜。「為什麼毫不慌亂?不會是監守自盜吧?」

已經入夜了,店內的門鈴卻再次響起。「老師,你的店好像比平時亂了不少啊?這可不符合你的風格,我來幫你打掃一下。」說這話的是站在門口,穿著黑色風衣的間。「來的正好,間,我馬上就能……」謝烽楊話還沒說完,就被秦華打斷。「不是說好不要再叫我老師了嘛,叫我小華就好。麻煩你了,間,這位光頭客人來店裡滋事。」謝烽楊覺得很震驚,心裡想到「解決不了問題,就把產生問題的人解決掉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華緩緩開口道。「這位客人您的衣服內帶有藍玫瑰的香味,您是把藍玫瑰夾在你的夾克內帶走的吧?也許您會說,這樣的話,藍玫瑰會受到損傷。但其實你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藍玫瑰吧?所以,藍玫瑰存在與否,與你而言都沒有關係。」謝烽楊終於明白自己想漏了哪一點,秦華又說道。「我在包紮其他花的時候,發現了花桿,那是藍玫瑰的花桿。也就是說,假如你只把藍玫瑰的頭摘下藏在夾克內的話,將非常容易帶到任何地方而不被人察覺。而你銷毀藍玫瑰的地點也很顯而易見。」「花室!」謝烽楊和秦華同時說道,沒什麼比成為養料更好銷毀的方法了。

「好棒啊,秦小姐。」那三個人同時說道。「該死,那又怎麼樣?我已經叫了我大哥來了,是時候讓你們花店知道一下城北區的法了。」光頭男人正說著,花店外傳來一陣說話的喧吵聲。「哈哈,我大哥來了。大哥,就是這家花店找我的茬。」光頭男人興奮地向外面喊道,進來花店的是兩個穿著無袖白衣,手臂上紋有紋身的粗壯男人。「他是你的人嗎?小吳。」間像領頭的那個男人說道。「原來是間大哥,這個廢物確實是我的人,是我管教不好,我現在就把他帶走。」「什,什麼?老大,你認識他嗎?」光頭男人慌慌張張的說道。

「閉嘴,你個蠢貨,趕緊給我從這裡滾出去。」「我記得在我走之前,民北傳媒應該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企業,你們老大好像說過,已經不會再幹這種事了。所以是只有你手下的人這麼做。還是你放任他這麼做的呢?」間獵鷹般的眼睛從那個光頭男人身上轉為盯著那個小吳。「沒沒沒這樣的事,是我管教不好,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話說回來,間大哥,你要不回來吧?我們老大可是很器重你的呀。」小吳心裡清楚如果可以把間帶回去,非但不會受到老大的責問,反而還會受到嘉獎。「告訴你們老大,恕我不能接受,但我以後會回去拜訪他的。」

「騙人的吧,這個男人居然連老大都認識。」光頭男人慌慌張張的拔起腿就往門外跑,並且順手先關掉了花店裡的燈,窗帘都拉下了的花店頓時變得昏暗起來。光頭男人想趁暗逃走,但黑夜是阻礙還是利刃呢?林徐輝跟上那個男人,但由於太黑了,連大門在哪都看不清。男人眼看著就要跑出花店了卻突然發出一陣哀嚎。「喝啊!有鬼呀!」讓他慘叫的原因是,花店的門口有一雙閃耀著湛藍色光芒的眼睛盯著他。謝烽楊還比較記得清花店的構造,摸索著找到了燈,花店內的燈再次打開。卻發現那個光頭男人昏倒在了地上,間一隻手抓著他的臉,把他從地上拖拽出花店,走回來對小吳說道。「明天讓他帶錢來賠償這裡的損失。」「是是,一定一定。」那兩個人飛似的跑出店外。

「太嚇人了吧?間。可別傳出去,我的店是與黑幫打交道的呀,那樣的話,大家都不會來了。」秦華笑著說道。「沒關係,他們老大會解決好的。你今晚有空嗎?去吃個飯怎麼樣?」最後的那句話,把店內的三個人都驚掉了下巴,而秦華的接受則更是讓他們震驚。謝烽楊覺得風頭都被那小姑娘搶盡了,很沒面子,而且這個小姑娘就是當初教間怎麼為人處世的人?心裡想著「居然把間教成這樣,她一定是個表裡不一的女人。」心情不好地說道:「我好像還有點事,我就不去了。」林徐輝看到師傅不去,覺得自己要是跟去會不會不好意思。間看到了林徐輝扭捏的小樣子,對他說道。「徐輝,你也來吧。」「真,真的可以嗎?間前輩。」間向他點了點頭。

三人來到一家西餐廳,坐在外面的露天餐桌上,今晚的月亮有點圓,與餐桌上的一瓶鮮花共同烘託了美好的氣氛。間向秦華介紹道:「這位是林徐輝,他和你年紀相仿,都是20歲。你不是說對於沒上到大學,有點遺憾嗎?讓他向你說點學校里的生活好了。」「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林徐輝泛紅了臉向秦華伸出手去握手,秦華也不好意思似的伸出了手。間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拿起手機接了一個電話。「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要忙。你們兩個吃吧,錢我已經付了。對了,徐輝,你可以向秦華小姐詢問一下關於我們事務所的美化。那麼,先再見了。」看著間離去的身影,林徐輝才突然警覺,那自己不就是和秦華小姐獨處了嗎?想到這,他有點激動,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林徐輝想起間所說的,向秦華詢問關於事務所的裝飾美化。兩人在不知不覺中聊開了,在這花好月圓之夜,林徐輝由衷的感謝間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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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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