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揚州城外豪傑斗,得勝山中劍神現
揚州城西,三十里處有一座得勝山,南宋紹興年間,韓世忠曾在此處大勝金兵,故此山名叫「得勝山」。
一個小孩正對一個蜷成一團的大漢嚎啕大哭:「老兄,你怎麼突然死了?」後面有兩個大漢大聲喝道:「惡賊,死的正好!」此二人白布纏頭,青帶系腰,自是鹽梟一夥。而那個嚎啕大哭的小孩以及蜷成一團的大漢正是從麗春院逃出來的韋小寶和茅十八了。
正在此時,不遠處一棵參天大樹上站了一個人,默默的注視著韋小寶的「表演」。只見此人一身青衣,一頭烏黑茂盛的頭髮背梳於兩肩,左手提著一柄長劍,劍柄處紅色的帶狀流蘇隨風擺動。完全區別於此時的「豬尾巴」,好一個華夏子孫!
此人正是劉長風,自從功成出山後,他並沒有急於回沐王府,而是來到了揚州,因為他想等確定劇情開始,再作打算。畢竟,有著上帝視角,辦什麼事情都是更為方便。
來到揚州后,他便打聽到了麗春院的位置,確認確實有韋春花這個人,並且韋小寶還在麗春院里調皮搗蛋,並沒有離開,他就知道劇情還沒有開始,於是乾脆在這裡住了起來,暗暗地觀察這裡的主角韋小寶。當然並沒有叫姑娘相陪,不過銀子到位(經常對為富不仁的劣紳和漢奸下手的劉長風,手頭上從不缺錢財),老鴇覺得想怎麼樣都是客官的自由,也沒說什麼。
直到茅十八的出現,以及他與鹽梟的衝突開始,劉長風就知道劇情開始了!於是立即收拾停當后,趕往城外的得勝山。
由於知道這次茅十八他們要和韃子兵廝殺,所以,換回「大漢劍神」的裝扮,其實這個裝束是按照《神鵰俠侶》中描寫黃藥師的情節打扮的。於是時隔數年,大漢劍神就重現江湖了!
劉長風知微笑地看著這一場「好戲」,果然,當鹽梟探子追過去,正準備結果茅十八的性命。豈料忽然間刀光一閃,兩個鹽梟一個人頭飛出,一個肚皮被劃破,雙雙歸西。這正是茅十八的五虎斷門刀!
擺脫了鹽梟之後,茅十八自然是趕赴自己與別人的約斗地點,對方是「摩雲手」吳大鵬和「雙筆開山」王潭,幾人見了面,一番江湖開場白,便開始相鬥,劉長風在後面遠遠的注視著,等待著。
茅十八與吳、王二人相鬥沒多久,忽然本來幾百名清廷騎兵,為首的軍官喝到:「且住,我等奉命捉拿江洋大盜茅十八,不相干的人退開!」
此人正是清廷高手「黑龍鞭」史松。吳大鵬住手退開,向眾官兵說道:「這位兄台是安分良民,怎得成江洋大盜了,你們認錯人了吧?」
史松冷笑道:「他若是良民,那這良民也太多了吧!茅十八,你越獄殺人,那是揚州地方官的事,本來用不著我們理會,不過你在妓院里大聲叫嚷著天地會反賊是英雄好漢,這話可是有的?」
茅十八大聲說道:「天地會的朋友們不是英雄好漢,難道倒是你們這種給朝廷舔卵蛋的漢奸,反而是英雄好漢了?」
史松目露凶光:「大膽!我等奉鰲少保之命特從北方來此,就是為了捉拿與你!」
茅十八正準備開口大罵,突然一陣一聲長嘯傳來,不過在眾人的感覺這笛聲是來自四面八方,既像是來自很遙遠的地方,又像是在耳邊響動!眾人十分驚駭,想著該有多麼深厚的內力才能催發出如此的嘯聲,眾人倒是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人......
忽然,西北方向幾百米開外的一個郁蔥大樹枝葉顫動,
像波浪一般分開,一道青色的人影飄出,只見此人手執長劍,風吹長發動,雙足點微塵,身巧如飛燕!眾人看到此人,深深倒吸一口氣,異口同聲的大叫:「大漢劍神」!
「原來說書先生沒有吹牛!真有這麼神仙一樣的人物!」韋小寶也睜大了眼睛,他從未見過如此人物,心想自己要是有這樣的身手,那他可就威風啦。
原來,自從「大漢劍神」成名后,被各個地方的人們編成各種段子,有的甚至在茶館里被說書先生講出來,當然了,這是被朝廷禁止的,但是,架不住人們聽故事的熱情,一旦朝廷有人得到消息前來拿人,就會有人通風報信,說書先生立即更換節目,開始說其他的故事。朝廷的人拿不到實據,也只能罷休,當然也有厲害的,直接拿人,逼供畫押什麼的自是簡單。但無奈此時的漢人還頗具血性,這種東西根本就是殺不盡,斬不絕的。
作為茶館和賭場的常客,韋小寶自然也聽說過「大漢劍神」的威名。此時韋小寶還沒有遇到康熙,因此,受到周圍人的影響,對這種反清義士還是很嚮往的。
說來也是一瞬間,劉長風便飛至眾人身前幾丈處。眾人緊緊的盯著他看,呼吸緊蹙,他卻雲淡風輕的看著史松。周圍立時安靜下來,只聽見鳥的叫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
不一會,只見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黑龍鞭』史松?你可記得王蘭姑娘否?當年為謀奪王家鞭法,不惜欺騙涉世未深的少女,得到王家的秘籍時,為人撞破,便滅人滿門,如此惡毒之人,天不收你,我便將你滅之!」
史松頓時驚得瑟瑟發抖,不用說,又是一出為奪他人絕學,欺騙、偷盜、被撞破后又殺人滅口,並且為了斬草除根,便滅了王家三十九口,何其殘忍!不料有一家僕漏網,後來劉長風聞知此事,便確定了此惡人便是江湖上的「黑龍鞭」史松,他就一直等著這一刻。
看到史松的表情,眾人自然知道劉長風所言不虛。突然,只見劉長風食指一曲,一道氣柱直接射向史松,史松頓時感到死亡的厲芒,不過這種感覺只存在了哪么一瞬間,之後便覺得脖子一涼,瞬間血液從他脖子噴出,倒地身亡!
靜!再次寂靜!!包括史松帶來的其他官兵。
「這是什麼武功,怎麼這麼可怕!」眾人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