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適應

席慕思考了良久，決定還是與兒子好好說說話。席慕開了口，說道：「兒子，你看得懂電視上說的什麼嗎？」然而兒子這邊卻沒有任何回應。席慕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還是不說話，席慕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內心卻已經爆炸了，席慕對於這件事實在是積怨已久。

席慕強忍著火氣，就要把席德摁在地上暴打一頓了。但席慕還是忍住了，他起身離開了沙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席慕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此時席慕的內心彷彿有一場暴雨來襲。

席慕開始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絕望，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人生，他真想掩面痛哭一頓，但他還是忍住了，兒子還在外面，他不想讓兒子看到他流淚。

席慕是不抽煙的，但他還是去樓下買了一包，席慕抽出了一根香煙點燃起來。首次抽煙的他吸煙還不會過肺，但單純是從口腔里過濾香煙已經讓他很滿足了，也有舒緩壓力的作用。

吸了幾口煙后，席慕感覺心裡好受了一些。席慕從卧室走了出來，看著席德，實在是無可奈何。他也不想再在這房子里與席德共處一室了。席慕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下了樓。席慕在路上走著，迎面卻就走來一人與自己相撞，那人也不道歉，就那麼徑自的走了。要是在以前席慕或許會找那人理論一番，但現在席慕越發的活的窩囊了，他也不想太計較，便自顧自的走了。

席慕在路上自由的溜達了一會，卻看見了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自己最討厭的同事李德新。此時他正帶著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玩，是個小女孩，長相也算可愛。

本來席慕打算就裝做沒看見混過去算了，可李德新好像並不打算放過自己。李德新正好抬起頭來看見了席慕，於是馬上向席慕打起了招呼。沒有辦法，席慕只好也向他回了一個招呼，還擠出了一個微笑給他。雖然李德新和自己是平級，但他現在是紅人，自己並不想得罪他。

李德新站在路邊向自己招手，示意席慕過去。席慕臉皮又薄，只好過去了。待席慕過去后，李德新向席慕說道：「這是我女兒，名字叫李覓。李覓，快叫叔叔。」小女孩甜甜的叫了一聲叔叔，席慕答應了一聲。李德新又說道：「聽說你有一個小男孩，可以帶出來讓兩個小孩一塊玩玩嘛，我家李覓正愁沒有小孩陪她玩呢。」席慕說道：「他在家裡沒帶出來，對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罷，席慕便邁開腿走了。

李德新望著席慕點了點頭。席慕疾步走在路上，心想「還帶出來和你玩，現在話都不會說了，就是會說話也不會和你家小孩玩，偽君子。」

第二天，席慕正常去上了班，本來席慕與同事相處的還蠻愉快的。可是李德新到了之後馬上變得不一樣了，李德新很快成了圈子中心的人，倘若李德新願意帶一帶席慕倒也沒什麼，可偏偏這李德新在風光時根本理都不理席慕，席慕只好在一邊吹涼風。席慕也早已習慣這種待遇了。

席慕一人閃到一邊忙起了自己的工作，自從李德新來了之後，自己之前的工作就全讓他給做了，自己現在天天處理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工作，不過無所謂，席慕已經看淡了，工作上席慕已經躺平了，甚至下了班之後，自己都不會和這幫同事來往，席慕已經看出來他們全是一幫見風使舵的小人，他覺得他們實在是不夠格與自己來往，或許這是一種阿Q精神，又或許這是席慕的自尊。

以前席慕總是將自己的本職工作完成的不錯，

還能輔導自己的下屬該怎麼做，下屬跟著他也能學東西。現在李德新接手自己的工作后，主要工作全部都交給他的左膀右臂去完成，李德新則每天忙於和領導吃吃喝喝，打通各方面的關係。雖說也有一定的效果，但真的比較起來，李德新做的工作還是不如席慕。畢竟國企里並不缺每天吃吃喝喝，打點關係的人，但是真正能幹事的人是極少的，這樣的人往往都是部門裡的頂樑柱。

席慕也不知為何會混到這種地步，但他對自己現在的事業狀況無所謂，他的情緒已經全部被他喝的酒消磨乾淨了，他唯一發愁的事情，便是他兒子的事情。席慕是一個看的開的人，會做事的人往往都是如此，因為要做事情都是要經歷失敗的，但是對於兒子的事情，他無可奈何，既看不開也邁不過去這道坎。因為這件事，席慕每天掉的頭髮都開始變多了。

席慕要上班，席德也要上學。席德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說話。雖然在學校里成績好，但是席德沒有朋友，只是因為他不說話，其實也有人嘗試過與席德交朋友，但是那些人也沒有辦法，席德好像一根木頭一般。席德在班裡如同一個隱形人，邊緣人。好在他的智商較高，班裡的一些事情他不用別人的幫助他也可以搞定，有時候別人甚至好奇他是怎麼一個人完成那些事情的，因為別人總是需要其他人的幫助，但他不需要。

星期一，席慕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也就是一些小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混時間。席德也上完了一天的學，學校的學業對他來說已經過於簡單了，他幾乎不用費什麼勁。

父子倆回到家，黎莉已經打電話來了，電話里說她今天晚上要值夜班，所以晚飯要他們自己解決。席慕也不會做飯，所以只能帶兒子出去吃。

倆人在家裡待了一會後，席慕便帶著席德去外面吃飯了。席慕是斷然不會再與席德說話了，他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了，雖說話說的有些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