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初（2）

事情發生了戲曲性變化。高三下半年，高寒與班裡的蔡真真談起戀愛。蔡真真家在庫北，是家裡的獨生女，她們家有一大片果園，父母忙不過來，想讓真真找一個可以幫忙干農活的倒插門女婿。高寒在與真真戀愛之前，真真警告過高寒說「你可想好了，你是要到我們家的，否則免談」。

看著如花似玉的真真，高寒動心了，一百個同意，不過高寒還有自己另外的想法，高寒想「自己上面還有一個哥哥，父母這邊不會不同意的，況且，到了真真家，珍珍家有那麼大一片果園，不會發愁將來生活沒來源的」。

有一點不如意，讓高寒猶豫了好一陣子，那就是真真先天性患有白血病。真真說「我這是出生時娘胎裡帶來的，醫生診斷我是活不時間長的」

高寒沒有因為真真白血病放棄，在高中三年中，沒有哪個女生看得起高寒，她們覺得高寒不學無術，一天到晚遊手好閒，這樣的男孩子哪個女孩子會喜歡呢？可偏偏真真沒嫌棄，主動給高寒補課。高寒出於感激，對真真非常好。

出遊那次，班主任告訴同學們有招生的那事，在成績公布之後兩天來了。這是兩所BJ職業技術學校。一所是內燃機職業技術學校，分數比較高，一所是市政工程技術學校，分數低一些。高寒一看自己的成績夠得上市政工程技術學校，心裡立即樂開花。

讓高寒更加心動的是，一旦錄取，可以實現農轉非，也就是說，自己今後不用再種田了，可以吃上「皇糧」了。

在沒面試之前，高寒將這個消息告訴蔡真真。蔡真真讓高寒騎著自行車載著自己到鼓樓大街玩兒。一路上，他們誰都沒說話，看著琳琅滿目的櫥窗，和鼓樓香噴噴的炸雞。蔡真真對高寒說「我饞了，你給我買炸雞腿吃吧」

高寒沒多想，用這學期僅剩下的兩元錢買了一個炸雞腿，遞給真真。真真詫異的問「你不吃嗎？就買一個」

「我不愛吃」高寒故意這樣說，因為當時家裡要供哥哥和自己上學，窮的借著錢呢。

真真沒客氣，大口吃著雞腿，吃到一半遞給高寒說「你吃吧，再不吃，你口水流要下來了」

高寒笑了，吃完雞腿。真真提議說「我們走回學校吧」

他們沿著鼓樓大街往回走。

「高寒，這一次是個機會，我知道你非常想去」真真說。

「我可以不去」高寒說這話時聲音低低的，有些沒底氣。

「去吧，我想好了，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咱們之前說的不算數，如果你願意繼續談下去，我樂意，不願意談下去我不怪你。」真真將這半天想說的一股腦說出來了。

高寒很是感動，沒想到真真是這樣一位善解人意大度的女孩子。

「如果面試成功，我不會與你分手的，將來我成為國家人，有工資可以養活你」高寒面對真真的大度，自己不能自私自利。

「到時候再說吧，有你這話，足夠了，從小到大，因為病的原因，我很自卑，總覺得與別人不同，今天你這樣說我很感動」真真真有些感動繼續說下去「畢竟這是一次可以到都市去的機會，好好準備吧，不能錯過了」真真鼓勵高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