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初（47）

讓高寒沒想到的是，奶奶自從出嫁之後，再也沒回到家鄉，別人以為奶奶將家鄉忘記時，殊不知奶奶一直在念念不忘家鄉。為了解決相思之苦，奶奶將家鄉許多事情，編成故事講給下代聽。

為什麼婷婷執意要跟高寒回到家鄉，其實有很大原因是看看奶奶故事中的家鄉是什麼樣子。高寒以為在都市長大的婷婷會討厭家鄉的貧窮落後。其實那也是她的根啊。她怎麼會討厭呢，這是她期盼已久，想實現一直沒實現的夢啊。

無論經過多少代人，到了哪裡高家那份善良，還是世世代代保留下來。

「要按你所講，家鄉的傳說還是很多的，在北面有個山村，傳說有個紅門大洞，裡面住著一個道士，這個道士從來不買米，因為在洞中石縫中，每天會流出一碗小米，剛好夠一個人吃。可是有一天道士覺得每天流出一碗小米太少了，不如將石縫擴大，讓小米多流出一些，可是當道士將石縫擴大之後，小米再也流不出來了。這就是告誡人們不可太貪」高寒拉著婷婷繼續往更高的山頂走著，嘴裡不停地說著。

「可我更願意相信，這不是告誡人們再說道理，而是真實的故事」婷婷說。

「為什麼」高寒不解地問。

「因為那樣山川是有靈性的，和人一樣，有它的喜怒哀樂，這樣會深深地根植在家鄉人們骨子裡，無論走到哪裡不會忘記」開始高寒有些鄙視婷婷，心想「還是都市女孩子呢，這樣迷信」，可聽她這麼一說，感覺自己膚淺了。那是多麼生動啊！

到達北山最高的山頂，這裡白雪皚皚，草根和荊條根部埋的厚厚地，不時有麻雀落在掛著紅漿果的枝頭上，啄果子吃。

這個時候，從山的背面飛出一隻碩大的老鷹來，以為高寒婷婷他們是狐狸，俯衝下來，快到面前了，高寒撿起石頭向老鷹丟去，老鷹嚇得拍著翅膀跑了。

婷婷嚇得面色蒼白，心「砰砰」地亂跳，拉住高寒，不敢再往前走。

這時，他們看到山腳有一片白雲在移動，婷婷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家裡的羊群上山吃草呢」高寒說「你不是喜歡它們嗎，走看看去」

果然母親將羊撒到山上來了。這些羊品種是山羊，一到山上，四散奔逃。

他們接過母親的鞭子，一邊放羊一邊談話。

「哥，如果我們不在京城了，來到家鄉生活多好啊，一起牧羊一起到田間勞動一起到錯河捉蝦」婷婷描繪著美好的田園生活。

「有那麼美好嗎？」高寒說。

「有的，你看過《牧馬人》沒有，多麼美啊」

「我看到確是荒涼，大草原惡劣的天氣」

「不浪漫，沒意思」婷婷有些生氣了。

高寒颳了一下婷婷鼻子說「跟你逗呢，每次受到傷害，回到家鄉，家鄉給我力量，傷口很快得到恢復，又滿血復活了」

「固然家鄉很美，我們又不能固守家鄉一輩子」高寒遺憾地說。

羊群翻過山樑。山羊只撿乾淨的草葉拽上一口，便奔向下一個目標。那隻昨天頂婷婷的大羊奶水漲的鼓鼓的，小羊不時過來吸二口。

因為昨天的教訓，婷婷不敢再抱小羊玩，高寒抱起來交給她，讓她將臉貼在可愛的小羊身上，小羊「咩咩」高興地叫著，大羊看見，「咩咩」回二聲，不理婷婷，吃草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大羊對我態度轉變了嗎？」婷婷問。

「看到你沒惡意唄」高寒說。

「聽奶奶說，爺爺的家鄉離奶奶家鄉並不遠，稱為山外頭，不知道是哪裡」婷婷又想起爺爺的家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