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強硬的村子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根據呼叫中心給出的信息，報警人電話中說了一個地址，李為殊和胡初七就驅車前往那個地方了。
一個農村自建的樓房，外面連瓷磚都沒貼，光禿禿的磚暴露在空氣之中。
捲簾門已經是扭扭曲曲的，應該是被打成這樣的。
李為殊喊了一聲，裡面並沒有人會話，就帶著胡初七走了進去。
裡面更是一片狼藉。
沙發套子被卷在了農家生火的一處灶台，沙發上還帶著還未乾的血跡，顯然是剛剛這兒經歷了一場緊張刺激的真人快打。
朝裡面喊了幾聲，也沒有人回一句。
往後面走，一路都是各種血跡，還有躺在地上沒有呼吸的雞鴨之類的牲畜。
看來是無差別範圍攻擊。
屋裡面里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都沒有人。
李為殊準備找周邊居民問問情況，沒想到周邊問了五六家，一個人沒有，唯一一個喘氣的就是一條黃狗。
還朝著二人吼了兩句。
這下差點給李為殊整不會了。
怎麼人都不見了，今天也不是趕場的日子吧。
哪兒超市開業發雞蛋了？
不過也沒有細想，想這些頭疼。
李為殊和胡初七兩人就這樣驅車在永寧村在逛，想要找到人問點信息。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人，幾個人不見了或許還是意外，但是所有人都不見了，那就不是意外了。
於是兩人就這樣開著開著就開到了這兒。
李為殊走下了車，看著眼前圍坐的人，感情人都在這兒呢，怪不得自己找不到。
圍坐成這樣，幹什麼？
丟手絹？還是fff團燒死異端。
「和平路派出所警察，剛剛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們村裡發生了聚眾鬥毆。」
「是的是的，警察，就是我們，我們聚眾鬥毆。」
「對對對，警察，快把我們抓起來。」
李為殊象徵的拿出自己的警察證說了一句，沒想到就聽到了一堆應和之聲。
嗯？
怎麼還能碰到這麼配合的。
朝著中間看去，十來個小平頭站一排排，七扭八歪的，身上帶著紅的黃的不明液體。
剛剛的應和之聲，正是中間的人發出來的。
聽到警車的聲音，王四以前聽著就跑的聲音，今天聽到了，就像天籟一般。
雷麻麻的。
被警察抓到頂多關十多天，落在這些人手裡，鬼知道會發生什麼，剛剛王四都懷疑自己都被斬立決了。
聽到李為殊說話的聲音，王四趕忙就開口了，周邊的小弟也是腦子轉的快的，聽到自己的帶頭大哥這麼喊了，一個二個喊得比誰都起勁。
李為殊看了看中間十來個人，看了看自己身後兩人開過來的警車。
這也帶不走啊。
而且能看出來這些人是一夥的，意思還有一批人，這後備箱塞幾個都帶不走。
「不勞警察費心，這種事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李為殊朝著聲音望去，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者。
滿頭白髮，臉上的褶皺就像黃土高坡一般。
一共有三個這樣的老者，都長得差不多，反正都像是那種已經活了百歲，下一秒快要入土的樣子。
在錫城的時候，李為殊也碰到這樣的案子。
那也是一個小村子里，一家男人醉后殺了媳婦，
那村子里古往今來都是秉承著村子里的事情自己解決。
也就是他們也想這樣，找了個地方，然後有話語權的人聚集起來，來討論怎麼處置那個人。
要不是娘家人發生女兒大半年沒回來，打電話不接，女婿電話也打不通。報了警，警察說不定都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
警察去村子裡面調查，村民根本不讓進，把土路挖斷，把樹砍斷橫在路上，路上放點什麼釘子啥子的。
也不說什麼襲擊警察，反正就是打定主意，不讓你進。
最後反正是調集了近乎所有警力。
在半夜的時候多路行進，進到了村子裡面。
結果最後調查出來的結果是，那個被殺的女的，已經死了半年多了，屍體已經喂狗了。
男的最後在村上的表決下，也被判了死。
以命償命！
看來這個村子和以前那個村子差不多。
「對，他們打了我們永寧村的人，不可能讓他們完好地走出永寧村。」
「今天他們能走著出永寧村，別人怎麼看我們永寧村。」
「對，就是。」
周圍的村民也跟著老人的話，喊了起來。
李為殊看著這些人回過頭來盯著自己和胡初七，眼神中不懷好意。
「警察辦案，希望你們配合。」
「我們永寧村沒有案子，配合什麼配合。」
「對，我們永寧村和平的很，哪裡來的案子。」
李為殊說一句話，這些人就能頂七八句回來。
而且看著他們眼神中，李為殊毫不懷疑，要是自己現在想要把這些人帶走，自己估摸著等會也要變成該被燒死的異端。
「你們的意思是，要阻止我辦案嘍？」
李為殊從腰后掏出了槍，開了保險。
他明白，對付不講道理的人，你和他講道理是沒用的。
剛剛還振振有詞的村民，看到李為殊掏出了槍，都啞聲了。
以前來的警察，這麼說說也就回去搬救兵了，哪像這人，直接上傢伙了。
在經過一陣靜寂后，還是坐在最前面的一個老頭開口了。
「警察小同志，你可別誤會，我們可沒有阻止你辦案，但是我們永寧村沒有案子，我們聚在這兒討論我們村子的問題，犯法嘛？沒有案子你來調查案子，難不成你是他們的同夥？」
「哪兒沒案子？老子剛剛強闖民宅，聚眾鬥毆，還有你們他媽的剛剛下手都快把老子打死了，你二爸屋滴幺姨婆，誰他媽拿鋤頭往老子尾椎骨打。」
「對，剛剛我們強闖民宅了。」
「還有我們聚眾鬥毆了，還有他們也是。」
中間的一堆小混混倒是先開了口，一個個急著認罪的模樣，要是抓到的罪犯都這樣就好了。
「還有什麼話嘛？」
「不管怎麼樣，你今天帶不走他們。」
「你要來試試你的頭硬，還是我的槍硬嘛？」
「老頭子我也沒幾年好活了，試試又何妨。」
最前面坐著三個老人，右邊的是剛剛開口說沒阻止辦案的那個，和李為殊一直杠著的是左邊這個老頭。中間的老頭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話。
局面就這樣僵持住了。
別人不知道，但是李為殊不會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哪兒是槍，就一個打火機，自己原來帶身上嚇人的。
畢竟自己的警服一穿，警官證一掏，只要自己不開槍，誰不信這是真的。
那些膽子小的罪犯有些就被嚇破了膽子。
沒想到今天遇到一個犟的。
良久，李為殊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出了一些汗。
但凡自己別揭穿，自己和胡初七別想完好的走出這個村子。
「好了老三，別人警察要辦案我們就配合，別搞得像什麼樣子一樣。」最後還是中間的老頭開口了。
「警察同志，人你們可以帶走，但我看你們一下也走不掉，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這樣，你們帶幾個回去先回去調查，第二天一早，再來把剩下的人帶走。」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四點的時候了，況且就和平路派出所那個配置，確實挺難一次帶走。
而且這些人斷然是不可能讓李為殊把人全帶走的。
主要還是自己手上的不是真槍，沒有底氣，不然有一個算一個，全他媽給我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