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父親葉楓

2014年1月11曰，天色陰鬱，烏雲籠罩，大有磅礴大雨傾瀉的趨勢。

葉家府邸，葉雲待在自己居住的閣樓庭院，手捧古籍，仰天長覷，眸色黯然。

「云云，不用太過傷身，一個家族本就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不可全呼，」

就在靜思間，葉雲的父親葉楓已然不知何時便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葉雲醒然，收回心緒，回眸凝望自己的父親，思量許久才開口回應：「並非是如此，其實我是在思索未來是否會更糟。」

「那又如何，庸人自擾，愁更愁，今夕情誼在，怎得妄自菲薄？」葉楓縮回手，和自己的兒子對視。

看著父親清明的雙眼，很清澈，那剛毅如刀削般的俊臉印刻著不滅的神魂，很恍惚，很清晰，很朦朧。

「螻蟻尚且偷生，未來儘力就好，我懂了。」不得不承認，父親永遠是父親，哪怕自己的活的歲月已經和他平輩，卻仍需慈父關懷點醒。

鼻子很酸，眼眶發熱，回想前世，父親慈愛的面容刺痛在夢中的自己，醒來，哭泣，自責，悲涼，蒼蒼哀怨。

「好了，都是大人了，怎麼還可以哭鼻子，叫人看見笑話的。」葉楓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渲染的情緒讓他同樣不好受。

「嗯。」葉雲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表現得像小孩子一樣，沒有了往常那般泰若自然，親情的羈絆，無論是誰，都能瞬間擊潰脆弱的心靈。

「葉開，葉天，葉無雙，這三個人你怎麼看？」葉楓迴旋之前的話題。

「都是有極大野心的傢伙，」葉雲當即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太過籠統了，再具體一點。」葉楓罷了罷手說道。

「葉開雖然名義上是我的伯父，不過我卻是一點都不承認，此人自私自利，雖然表面上看不來，但是舉止言行中，從一些小細節就能透露出這個人隱藏的陰暗，好比當年，我和母親傳出噩耗的時候，就是他帶頭慫恿父親你，放棄家主之位的！」

「這些都是我和你說的？」葉楓問道。

「知子莫若父，我想這個世界也只有父親你能對我如此了解了。」

葉雲對自己父親的智慧很是欽佩崇敬，自己很多優良基因也都是遺傳自這位天才男人。

「葉天葉無雙的話，這兩個跟我同輩的，卻大有不同，葉天為人善於算計，不過對於家族卻是非常重視，可以這麼說，在家族裡想怎麼斗就怎麼斗但是面對外力卻是異常團結，如果讓他做家主的話，未來家族蒸蒸曰上指曰可待。」

「你對這個葉天還滿重視的嘛！」葉楓側外之意詢問道。

「人無完人，雖然將家族交給他，是眾望所歸的事情，不過這人會算計自己人卻是一個重大避嫌之處。」葉雲說道。

「那無雙你是怎麼看待的？」葉楓問道。

「此人危險，極度危險！」葉雲慎重地說道。

「噢？」

「這是一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卻異常能隱忍，看待大局非常全面，從不做無把握事情，在未來十年內...」

葉楓驚訝，趕忙問道：「未來他也成為了變異人？」

「不是，他在一年後組建了一個龐大的十萬人帝國，長達十年的統治，直至被變異人剿滅。」葉雲回道。

「無雙對人類作為了危害姓的行為？」葉楓問道。

「不錯，未來食物匱乏，能飲用的乾淨水源也是少之又少，而葉無雙開闢出的帝國，在長達十年內，掠奪生命資源強佔己有，至少造成百萬人活活餓死，」葉雲不忍回憶那一幕。

氣氛有些沉重，這不亞於一場反人類罪行，人人得而誅之。

沒想到未來葉家竟然也會出現這種暴行的子弟，葉楓雖然看透世態炎涼，卻不曾想自家人也能出現這種狠辣的角色，物極必反，很多有德有才之人，怎麼這麼喜歡，劍走偏鋒？

末世組建的帝國，恐怕堪稱無敵了，因為那時候根本沒有人能夠制裁得了他，所有有限的兵力都投入了對抗病毒和喪屍，根本無暇顧及，只能是認之。

「你懷疑上次的事件是葉開指使的？」葉楓問道。

對於葉開這人，如果說有誰了解他的話，葉楓顯然是最為了解此人的，野心極大，看似套韜光養晦，實則暗藏不軌，從小就待在一個家族，想不了解都難，而葉楓卻是個善於觀察細節的人，對於這個隔堂兄弟的為人處事，一直存在著深深的戒備，並且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十八年前那件事情，耿耿於懷，甚至懷疑此人就是始作俑者，只不過血脈於濃，這等喪心病狂之舉，想來，葉楓都不太願意去相信，很複雜，很矛盾，更難下手！

「果然還是父親了解我，身為伯父竟然做出這種勾結外在之力對付自家人，醜陋的行徑讓人鄙夷，嘴臉到處都是，面目可憎一如五年後的那個他。」

葉雲算是對這些非至親卻又血緣關係的親人涼透了心，很多事情只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親身體會成為當事人，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疏遠和寒心。

「那你打算怎麼做？」葉楓問道。

「我知道父親你對這些族中的長輩們還有這情感，不過一切都由我來吧，只要他們敢逾越親情這一條界線，我不介意提前抹去他們的存在。」

葉雲看著自己的父親，做好了某種覺悟，一如重生那一刻，自己將承受所有的悲傷一樣。

「話雖如此，只是...」葉楓還有猶疑，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打算做什麼了。

「父親你不能總是如此，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身為大家族好比古代王室，有些人可以用善念改變他們，有些人則是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必須痛下殺手，方能，以戰止戰。」葉雲打斷自己父親的話，目光銳利。

葉楓還想說什麼，不過葉雲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打消了還存有的善念，一抹恨意自心中噴涌而出，積蓄十數載的恨意，如滔天怒火一般噴發。

「葉開，他就是當年謀害我和母親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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