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泡影
上午的課程一結束，何冰璐立馬就要拉上兩人去體育館。
「不行，先吃飯。」顧濤提出反駁意見。
吳皓對此提議舉雙手表示贊成。
一比二，何冰璐只能無奈地跟著兩人來到食堂。
貴族高中的伙食還是相當不錯的，顧濤與吳皓打來的飯菜在各自的餐盤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何冰璐只象徵性地吃了一點，隨後就坐在座位上，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兩人。
「沈校長好！」
突然，周圍的同學開始陸續向誰打起了招呼。
三人一看，一位老婦人邁著優雅的步伐，帶著微笑走進了食堂。
「這是沈璃副校長，我也不知道她是教什麼的，但是大家都很尊敬她。」
何冰璐向兩人介紹著。
這位沈校長頭髮斑白，但臉上卻沒有半點皺紋，顧濤竟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少歲。
正說著，沈璃就已經走到了他們桌旁。
「沈校長好！」何冰璐趕緊打招呼。
顧濤二人也跟著向這位副校長問好。
「怎麼樣，伙食吃著還習慣吧？」沈璃和藹地問道。
「挺好的。」何冰璐回答道。
「那就好，在我們學校可要過得開心啊。」
留下這句話，沈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食堂。
「這副校長挺神經的啊？」
顧濤只覺得這人沒頭沒腦的，專門跑到他們這桌說這幾句話。
「只是看你倆吃得太多了吧！」
何冰璐倒沒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看起來只是副校長單純在關心學生們的伙食。
三人很快就吃完了飯，也不耽擱，迅速展開了行動。
體育館的一樓是室內籃球場和羽毛球場，跆拳道館則在二樓。
出乎幾人意料的是，這次行動異常順利，輕輕鬆鬆就來到了跆拳道館門口。
推開門，一個瘦瘦高高的白衣男子就站在房間中央，似乎一直在等著他們。
「是曉月讓你們來的吧。」男子容貌清秀，表情和善，語氣溫和。
顧濤從口袋裡拿出巧克力，走上前遞給男子。
這時顧濤才注意到，鮮血正從男子的後腦勺不斷往外涌。
他的後背被鮮血染紅，像是一朵巨大的紅花盛開著。
……
「楊楓，最近跆拳道怎麼沒什麼進步？是不是又偷偷在練跳舞？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中年男人舉起巴掌，就要往眼前一個瘦高的男生身上打下去。
「算了算了，他馬上還要去學校。」中年婦女在旁邊勸阻道。
男人這才冷哼一聲。
「楓楓啊，你說你非要跳什麼舞，那芭蕾是男孩子跳的嗎？讓你學了這麼久跆拳道，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楊楓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收拾著書包。
「我上學了。」敷衍地丟下這句話，楊楓推門離開。
「長大了，翅膀硬了！」男人的怒吼從背後傳來。
剛關上門，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楊楓從小就性格溫和，說話聲音小小的，動作輕輕的。
他的父親卻是個暴脾氣，遇事稍有不順心意，便勃然大怒。一言不合，更是就要動手。
父親一直看不慣楊楓這副模樣，為此也不少打他。
而父子間矛盾最終的激化，則是因為在興趣班的選擇上，一向聽話的楊楓堅持要去學舞蹈，芭蕾舞。
那一天，
父親拿著皮帶，不顧一旁母親的苦苦哀求，狠狠抽打著楊楓。
隨後，給他報了跆拳道班。
……
楊楓來到體育館二樓的跆拳道館，踩著凳子，取下柜子上的書包，拿出被塞進書包里的各種垃圾。
零食包裝袋、廢紙、果皮……
因為自己性格軟弱，又不敢反抗，被班上同學的視為異類、出言嘲諷，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尤其是班裡那幾個籃球隊的，每天都能想出惡作劇來捉弄他。
而他時不時帶著一身的淤青來到班上，更是因此成為了同學們的笑料。
他試著改變自己的性格，卻只覺得無能為力。
但幸運的是，蘭曉月走進了他的人生。
收拾好書包，楊楓把凳子擦乾淨，搬回了原位，關上燈，鎖好門，離開了跆拳道館。
她還在藝術樓等我……
來到一樓，楊楓聽到了籃球拍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
「如果我真的能陽剛一些……」
楊楓低著頭，神色黯然。
「這不是你的錯！」何冰璐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生氣了。
「有什麼心愿需要我們幫你完成嗎？」
顧濤拍了拍楊楓的肩膀。
他們雖然了解到了蘭曉月與楊楓的生前遭遇，但卻不知道兩人因何身故，看來還需要他們繼續探索。
楊楓看向了顧濤：「其實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去見見她。但是我被困在體育館內了，出不了大門。」
蘭曉月也說自己被困在了藝術樓，顧濤不禁疑惑起來。
地縛靈？但這兩人雖然成為了校園怪談，卻從來沒有害過人。
「我們帶著你試試呢？」
何冰璐不死心，她是真心想幫助這兩位鬼。
顧濤也點點頭：「說不定在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是能離開這裡的。」
楊楓一愣，自他死後，確實還從來沒有人幫助過他。
眼前這三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也許，真的可以再見到她。
楊楓最終跟在了幾人身後。
三人一鬼剛下到一樓，就看見十來個男生正站在籃球場上，盯著他們。
楊楓突然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嘿，接球！」站在最中間的高大男生舉起手中的籃球，就朝顧濤這邊砸了過來。
吳皓平日里也經常打籃球，上前一步把球接了下來。
手上的籃球非常奇怪，不是正常籃球的皮質觸感，而是軟軟的，似乎還帶著些細細的小刺。
吳皓這才看清，自己手上抓著的哪裡是什麼籃球，而是一顆咬牙切齒的人頭！
人頭的嘴巴猛地張大，露出了尖利的牙齒，馬上就要狠狠咬在吳皓手臂上。
顧濤眼疾手快，一巴掌把人頭拍在了地上。
吳皓趕緊一腳狠踹過去，把人頭踢飛到一邊。
「哈哈哈……」前方的人群在鬨笑聲中慢慢朝著幾人靠近。
「楊楓小姐，怎麼還找了幾個保鏢啊？」
高大男生戲謔地說道。
何冰璐畢竟只是個剛上高一的女生，見到這場景不禁有些害怕：「我們怎麼跑？大門被他們堵住了。」
男生們的步伐越來越快，臉色也逐漸變得兇狠，朝著幾人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