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可能的可能
世界允許意識匹配新的容器,卻不允許,容器收集破碎消散的意識。
「沒錯,是這樣,沒錯。」
想要拯救唯一的她。
「對…對!讓我看看,奧托,你究竟要怎樣做?」
……
「我只能……」
「說出來!」
「我只能,在過去創造出新的可能」
「?」
新的…可能?
不,這不可能。
他心裡很清楚,這不可能。命運無法改變,只能干預。就如同姐姐說的那樣,人類,就像是舞台劇上的提線木偶,永遠不得知,他們,被一位不可視的存在以名為命運的絲線肆意操控著。
人們誤以為擁有自由,能夠以自己的意志決定想要開創的未來,但實際上未來早已被書寫完成,就算先一步得知了未來,試圖做出改變,但縱使過程千番變化,未來呈現而出的結果也不會產生絲毫的改變——甚至往往因為試圖以微薄人力更易天命,導致未來向著更加悲慘的方向發展。
命運無法改變。
……
「命運是無法改變,可我沒有說有要改變什麼。我要做的,不過是在「樹」上開闢出一條新的枝丫。再讓一切按照我所預想的發展。」
「……」
「你這是在……企圖欺騙衪?!」
「衪」
崩壞神。
是一切的起點,亦是一切的終結。
自文明誕生起,崩壞崩壞隨而生。以毀滅文明為最終目標。
崩壞伴隨文明而生,意味著文明是崩壞能的一種固化形式。
文明越發達,所蘊含的崩壞能越多,只要破壞文明,崩壞能就能得到解放。
崩壞的降臨意味著災難,當它達到峰值,便會誕生神的使徒——律者。他們掌握著強大的權能,而目的只有一個,消滅文明。
而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在證明——「衪」是永遠都無法戰勝的存在。而現在奧托居然要欺騙、算計這樣的存在?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該說什麼?說點什麼吧?」
「奧托,只能說,我們是一類存在,一樣能為了珍視的人而選擇降下屠刀的「敗類」!」
奧托,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凌寒,就像是隱藏在黑暗裡的蛇,吐著芯子,欣賞著、也見證著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最偉大的措舉。
而奧托,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就在她的身旁,始終盤著一條蛇。在他■■■中,有意■■的■■■。事實上,他的■■■夠成■,很■■■■原因,都■■■■■■■■。
……啊,是夢啊……
怎麼會夢到奧托這個傢伙呢?
唉,話說回來,這個傢伙,居然真的成功了啊……
該說什麼呢?
高高在上的神,竟然被算計了?!不是說神,是無法觸碰的嗎?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麼?那些夜以消散的星光,那些本不該逝去的生命。那付出的一切,都又算什麼?!!!
哈……
可笑……
不過,這一次,我可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奧托……真不愧是你啊。一直觀察了你這麼久,還真沒發現,你是內心情感這麼豐富的人。
我還以為他心裡只有卡蓮呢。
那時在虛數空間,奧托傷痕纍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一步一步向著虛數之樹前進,路上絮絮叨叨的,自我獨白。
嘖,也是啊,如此深愛著她的卡蓮,因為我是這樣炙熱的情感,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只不過現在,他將全部的情感傾注於那個人身上了而已。
唉,說到冷血,凱文那個傢伙都會流淚,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啊,真是好久都沒有想過這麼多事了。不知不覺就自言自語了這麼久。是因為五萬年太漫長而感到孤獨了嗎?
是啊,五萬年了。已經太久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嘗試。
她已經等得夠久了。
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
「我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夠欺騙一個已經被欺騙過一次的傢伙?」
嘶,好煩啊,早知道,我就趕在奧托前面幹了。
靠!
狠狠一拳砸在指揮休伯利安號指揮室那眾多儀盤上。把一旁的副官嚇了一大跳。
「艦……艦長?」
這是生氣了吧?這是生氣了吧?!!
「啊,沒什麼想起了不爽的事。」凌寒一臉平靜的說道。說著,又把有點鬆散的馬尾……呃算是吧……嗯……散開又重新綁了一下。
「可是……艦長……幽蘭黛爾大人和琪亞娜大人不是已經戰勝約束律者了嗎?這不是很值得高興的事嗎?」
約束律者?
啊,是指奧托啊。果然,說到底下屬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不過……說起奧托……
■■■■…**■■■
「呵,是放鬆太久了嗎?居然會做夢。夢裡還夢到最初遇到奧托的時候。」
提起奧托……有點不爽啊……要不是他,現在能這麼麻煩嗎?
我記得,他之前在虛數空間,絮絮叨叨了好久吧?要是把這段話放出來給德莉莎聽聽會怎麼樣?
估計也不會發生什麼……
凌寒撇了撇嘴。
果然,他就不適合做一個反派。陪著大家嘻嘻哈哈,時不時搞點惡作劇,才更像他。
沒錯。
還是綠百合夫人這樣的惡搞更適合他。
凌寒惡狠狠的想到。
這時,凌寒身後出現一個漆黑的人影,向他跪下。
「蛇主大人。」
「灰蛇?你怎麼在這?任務完成了?」
「非常抱歉,蛇主大人,任務失敗了。」
?
凌寒沒有說話,經他親手改造后的灰蛇,足以匹敵s級女武神。任務失敗,只能說明出現了不可逆轉的因素。他沒有說話,示意灰蛇繼續說下去。
「是尊主,尊主察覺到了您的存在。事後尊主排胡狼前往您的休眠地,發現您的休眠倉已打開。」
「凱文,你要阻止我嗎?」
「你沒有阻止奧托,那麼,你會阻止我嗎?」
他看著遠處的休伯利安,內心毫無波瀾。不是他自傲,而是確實掀不起什麼。
「無所謂了,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回樂土吧。」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就也再沒有見她的機會了。暫且,把她當做是她吧。
「呃,恕我多言,蛇主大人。您之前在天命做艦長的時候……額嗯,就是,那裡現在有一個……呃……」
芽衣么?
夜色下,凌寒的目光消失在星空的彼端。他細細思索著,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身份面對她。
凌寒嘆了口氣,心想算了,想這麼多好累,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吧,去見見凱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