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是一個可怕的人

黃維華說老菲比帶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人來酒家吃飯，要了單間，兩人神秘兮兮的在裡面呆了很久，酒沒有喝多少，菜也吃的很少，看起來他們是到酒店談事情，醉翁之意不在酒。

劉乙斯問：「這個不同尋常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黃維華回答說：「大圈幫的狗頭軍師梁寶剛。」

劉乙斯明白了。

大圈幫的軍事梁寶剛劉乙斯聽說過，他是河北保定人，當過幾年兵，複員后回保定沒去上班，而是跟著黑社會混，這個人很聰明，善於動用腦子，人送外號「賽諸葛」。

「賽諸葛」在河北一帶混的風生雲起，他狡詐多謀，心狠手毒，基本控制了河北的毒品生意，由於經常玩黑吃黑的遊戲，得罪了不少人，在一次黑社會火拚時殺人被公安通緝，從此消失了蹤影。其實他沒有死，而是偷渡到了香港，再從香港到了美國，加入大圈幫，為他們出謀劃策。

老菲比的侄女被強佔，大圈幫肯定得到了消息，策反黑幫內部人員，是黑社會常用的手段，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更何況老菲比是甘比諾家族的核心人物，掌握著甘比諾家族的毒品交易，分量極重。

劉乙斯笑著對黃維華說：「黃老闆，我真要些謝謝你，你提供的情報對我們實在是太有用了，順藤摸瓜，只要找到了梁寶剛，就知道老菲比的去向了。」

黃維華欲言又止，劉乙斯看見了，就說：「黃老闆有話但說無妨。」

黃維華吞吞吐吐地說：「老菲比人不壞，又是事出有因，你們就不能放他一馬嗎？」

劉乙斯回答說：「我明白黃老闆的意思，老菲比看起來是好人，對你無害。可是你想過沒有，他是甘比諾家族負責毒品交易的主要頭目，毒品害人，他可能沒有直接參加過殺人，可他間接害死了多少人，你恐怕都數不過來。我們是殺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更何況殺死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良心上不會受到譴責的。」

黃維華輕輕嘆一口氣說：「我明白了，就當我沒說過。」

劉乙斯又對他說：「黃老闆，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晚出早歸，多加提防。另外不要接觸任何生人，誰向你打聽消息你都要回答不知道，懂么。」

黃維華回答說：「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劉乙斯與張寶國走出福臨門海鮮酒家時，天已經很晚了，唐人街依然很熱鬧，張燈結綵，人聲鼎沸。

住在唐人街，就像在大陸、台灣和香港等其他華人小城一樣。通用的語言主要是國語，也有各地方言。中餐為主食，許多街口有中文報攤。開車可以聽到中文廣播，晚間看的電視是中文電視。在美國，只有唐人街有這樣的條件和氛圍。

劉乙斯喜歡這裡的氛圍，覺得很親切，很自然。相反，張寶國很反感，他認為唐人街髒亂差，華人不團結，一盤散沙。而且唐人街假的東西到處都是，仿冒品在美國聞名。紐約市警察局已經掃蕩多次，但總是不能根治。

兩人回到事先定住的華人旅店裡，劉乙斯對張寶國說：「看來目標已經確定，我們就從大圈幫的狗頭軍師梁寶剛身上打開缺口，找到他，老菲比的躲藏之處就找到了」

張寶國說：「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明天我就把梁寶剛給你抓回來。」

劉乙斯說：「你以為梁寶剛是一件東西嗎，你想拿就拿，想丟就丟。你了解他的行蹤嗎，他喜歡什麼，愛好什麼，他平時愛去那裡，他有多少保鏢，他坐什麼樣的汽車？這些你都知道嗎？」

張寶國啞口無言。

劉乙斯接著說：「孫子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個殺手更應該如此，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人，大圈幫的勢力不能小看。老菲比也不會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等我們去一槍爆頭。」

張寶國不服氣地說：「你知道梁寶剛在那裡嗎？」

劉乙斯回答說：「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那裡，但是我了解大圈幫，世界上所有有名的黑幫組織我都知道，他們的總部在那裡，他們從事什麼樣的犯罪活動，他們的組織機構及主要頭目是誰，他們的活動規律、個人生活愛好甚至他們的主要活動場所我也都知道，否則的話，第一死的是我而不是他們。」

張寶國不吭氣了。

劉乙斯並不想放過他，繼續反唇相譏：「你的槍法不錯，也有膽量和勇氣，不怕死。但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光有膽量和勇氣是遠遠不夠的。我不想問你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擊斃『非洲之狼』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說，在沒有及特殊的狀況下，死的絕對是你而不是他。你別那麼看著我，這個世界有多少殺手以殺死『非洲之狼』為自己成名的目標。我和他打過交道，人數是二比一，結果我們搭上了一個基地的頂級殺手，他從我眼皮底下從容撤退。我掩埋了同伴的屍體，我當時對自己說，世界上沒有打不死的殺手，只是時間的早晚。」

張寶國臉漲的通紅。

「『非洲之狼』最大的弱點是女人，和你一樣，好色。吹噓自己一夜能敵七個女人，每當他從女人們身上爬起來時，是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最兇殘的時候，稍有風吹草動，他會把身邊礙他事的女人全部幹掉，他甚至可以用女人的身體擋子彈，即便那個女人剛才還與他愛的死去活來。」

張寶國說：「我不明白你剛才那番話的意思，『非洲之狼』是我殺死的，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這是事實，誰也不能否認。我殺死了『非洲之狼』，證明我比你強，不是嗎。」

劉乙斯冷笑地看著張寶國，說：「你那一槍是怎麼打的？什麼時候打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非洲的桑給巴爾島就像一顆璀璨的寶石一樣鑲在印度洋寧靜的水面上。島上以出產丁香聞名世界，素有『世界最香之地』和『香島』之稱。精美的古建築、綠松石般的印度洋海水和潔白細軟的沙灘讓人流連忘返。」

張寶國的臉變得蒼白，手也在微微顫抖。

「桑給巴爾島有宮殿、有蒙面紗的阿位伯女子、有非洲與東方『混血』的建築與美食，有不同膚色、風情萬種的美女，臨窗觀景的度假酒店。那天，阿卡找了五個女人狂歡，一直到深夜，墨綠色的帳簾里，阿卡還在折騰，他不知道，一支狙擊步槍已經對準了他，這個人一直跟蹤他到桑給巴爾島，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怨，這個人只想證明一件事情，殺死『非洲之狼』阿卡，為他的前程塗上一層光環……」

張寶國全身癱軟下來，對劉乙斯說：「你別說了，你是一個可怕的人，不過我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劉乙斯說：「我不想讓你佩服，現在我們是搭當，要齊心協力，才能完成任務，活著回去。。」

張寶國回答說：「從現在開始我絕對服從你的命令。」

劉乙斯對張寶國說：「我們先休息一下，今天晚上還有行動。」

張寶國答應一聲躺下了，他沒有問是什麼樣的行動，他現在開始懂得服從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