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館長推著被主人完全遺忘的輪椅,感到一陣無語。
腿腳明明好好的,坐什麼輪椅,真能唬人的,他一直以為曲盡嶼是真的雙腿殘疾,還同情了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這……
不僅好好的,甚至活蹦亂跳比他還靈活,白瞎了他同情心。
真搞不懂,難道還是夫夫二人的情趣不成?
但是,真的會有人把這個當成情趣嗎?他想了一下之前的種種畫面——曲盡嶼坐著輪椅,而洛曼每次都要推著他,兩個人總是同框出現。
館長將洛曼和曲盡嶼腦補替換成了他和自己的雄主,自己推著雄主到處跑,兩個人總是待在一起。
好像,是還不錯……
「那個孩子很有天賦。」塞克文的話打斷了正在無限遐想的館長。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館長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
怎麼回事,他剛才居然有點羨慕。
「你是說德亞斯嗎?他確實是一個很有培養價值的天賦型選手。」
「他是洛曼帶的嗎?」
館長回答:「是的,其實剛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孩子,多虧了洛曼。」
「他彷彿很擅長這些。」
「是啊,我也覺得。」館長脫口而出,「當初他來的時候,我還以他以前帶過很多學生了呢,畢竟看起來很有經驗。」
所以他想讓洛曼一直待著他的場館,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還好他之前慧眼識珠,將人先一步拐了回來。
「他之前是做什麼的?」
塞克文的話讓館長收斂起臉上的笑。
「其實我也很好奇,我只知道他們的生活並不好過,很困難,你絕對想不到我是在哪裡遇到的他。」
塞克文朝他露出對此表示感興趣的神情。
「地下拳擊場。」
聽到這個回答,塞克文果然挑了挑眉。
畢竟那個地方屬於黑色地帶,至今不清楚他的背後是誰,卻從來屹立不倒。
洛曼居然會在那種地方。
這讓雌蟲變得更加讓人看不透了。
塞克文如有所思地捏著下巴,「他那麼幸苦的嗎?居然會去那種地方。」
「人走投無路的時候可是不會管這些的。」
因為意外察覺洛曼身體狀況,塞克文本來打算放棄讓洛曼跟著他回山城區軍部的,可是現在聽了館長的話,他又開始猶豫了。
「您也勸勸他吧,畢竟去了軍部福利還是很好的。」起碼不是為了生活發愁。
可是館長只是看了他一眼:「去賺錢的話那還是不用了。」
「為什麼?」塞克文疑惑。
「他現在不缺錢。」
「可是你剛才不是那樣說嗎?」
館長:「那是以前,又不是現在。」
「現在的他們……」館長指了指塞克文,又指了指自己,「比你,比我,都有錢。」
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比他倆加起來還要多。
按照現在的趨勢看得話,是一種非常恐怖的增長。
想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他最近最愛的、出自曲盡嶼之手的小灶了。
自從搶到了之後,他就愛不釋手,儲存櫃里的營養棒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過光了,那東西好像已經被他開除了一日三餐的名單。
按照曲盡嶼的方法,他每天都有在嘗試新花樣。
從來沒有感到這樣幸福過,而且連雄主都十分喜歡,於是對他的關照也變得多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看見館長無緣無故笑起來,塞克文疑惑地問道。
「哎
對!你肯定沒有見過!」
塞克文對館長的驚乍一臉莫名其妙,「沒見過什麼?」
館長神神秘秘地說道:「當然是秘密武器,我有預感你也會被它迷住的。」
「武器?你這裡還有這種服務?」塞克文跟著館長。
館長一手推著輪椅,晃了晃手指頭,「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把那東西帶來了。」
「你還隨身攜帶?」難道是槍嗎?
「那當然,這可是我最近的心頭好,一刻都離不開它。」
這樣迷戀的程度,讓塞克文十分好奇起來。
「你看了那東西也一定會驚嘆,你也就會明白,洛曼他們為什麼會那麼有錢了。」
究竟是什麼樣東西呢?
「對了,你記得讓洛曼好好做個身體檢查。」塞克文把話又重新館長說了一遍。
館長問:「怎麼了?」
「他狀態看起來挺不好的。」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很明顯,但是他本質上是只雄蟲,所以也不能確定。
「知道了,我會說的,其實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但是他好像已經去看過了,聽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塞克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看來是他搞錯了。
……
另一邊,曲盡嶼緊跟在洛曼身邊,根本忘記了自己之前是坐輪椅出來的。
洛曼出來得很急,聽到館長的話之後立馬趕過來了,所以穿得很少。
剛出門的時候,曲盡嶼就把自己的大衣披到了洛曼身上,又心疼。
剛才洛曼出來的時候就穿得這麼單薄,這麼冷的天。
曲盡嶼用掌心將被冷風吹得冰涼得手包裹得嚴嚴實實,將寒冷全部擋在外面。
洛曼一直心不在焉。
說實話他剛知道的時候確實很生氣,一直到看見曲盡嶼之後,心底的怒意才削減了幾分。
現在被冷風一吹,倒是清醒了,更多的是后怕。
在趕過去的路上,腦子裡想得最多的就是打開門看見曲盡嶼躺在血泊之中聊了無聲息。
這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只要一想到就會發抖。
萬幸,看到曲盡嶼的時候,對方還好好站著,不然洛曼真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暴走。
想到這裡,洛曼將手反過來,緊緊和曲盡嶼十指相扣。
曲盡嶼彷彿受到了信號,從最開始深知自己的錯誤等待發候,變成了被原諒之後的雀躍。
於是從一開始的一言不發,逐漸演變成滔滔不絕。
曲盡嶼說了很多,但是洛曼沒怎麼說話。
曲盡嶼以為是洛曼沒搭理自己,其實洛曼一直在聽著。
所以當曲盡嶼忽然停下來的時候,洛曼突然扭頭問他:「你怎麼不說了?」
曲盡嶼眼神一亮,「你不生我氣了?」
「我沒有理由生氣,其實本質上來說,你是為了我才去的。而且最開始,也是我先隱瞞不說的。」洛曼確實不生氣了,但是他自責。
這種狀況,曲盡嶼寧願洛曼是生自己氣了。
曲盡嶼將他裹進懷裡,洛曼察覺到溫暖的熱源隔著布料隱隱傳來,彷彿透進身體,將他的心臟塞滿。
「我不會有事的。」
只是一句話,就讓洛曼安定了下來。
「下次不能這麼做了。」洛曼說:「要做也不要瞞著我,我以後也不會再隱瞞什麼了。」
「好。」曲盡嶼爽快答應,然後說:「那我先去一趟治療院,去做個檢擦。」
洛曼直接停了下來:「你受傷了嗎?」
看著對方緊張的表情,曲盡嶼只覺得可愛。
「不是我。
」他說:「是給你。」
走之前塞克文對他說的話,他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