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073(2合1) 「哥哥說不喜歡我。……
073
梔梨踮著腳,伸著小手幫彎腰的徐輕盈揉額頭,一邊揉額頭一邊吹痛痛,「呼呼,媽媽還痛痛嗎?」
「痛!」徐輕盈一點也沒有和小孩兒賣慘的尷尬,苦著臉道,「特別痛,但寶寶吹一吹就不痛了。」
梔梨繼續呼呼地給徐輕盈吹痛痛,「吹一吹,痛痛飛走啦!」
徐輕盈一臉享受,「真的飛走了!」
同樣下巴很痛的蔣彥恆:「……」
他自顧自地揉著下巴,偶爾看一眼在那繼續喊痛痛的徐輕盈,心裡輕哂,誰說的徐輕盈演技木頭,這不演得挺逼真?
這麼想著,蔣彥恆低頭打量著身前的衣襟,稍有凌亂。
剛剛兩個人撞得太突然了,他根本來不及躲,一時不穩抱了下徐輕盈,緊接著就被徐輕盈狠狠掐了一把,估計也不比他下巴的傷情好到哪裡。
「爸爸。」梔梨到底也沒忘了蔣彥恆,偏頭望向他,晃了晃空出來的左手,「爸爸,你下巴痛不痛呀?我用這隻手幫你揉!」
蔣彥恆能坦然地逗梔梨給他兩個親親,但在和小孩兒賣慘讓小孩兒給他揉額頭這件事上到底比不上徐輕盈駕輕就熟,剛準備出聲拒絕時,徐輕盈抬眸望了過來,兩個人在半空對上視線。
徐輕盈很不優雅地瞪了他一眼,率先發難道:「你幹嘛搶我的雞毛毽子?!」
蔣彥恆朝地上的毽子微抬下巴,冷冽回答道:「你看看這毽子掉在哪了。」
徐輕盈低頭看過去。
一個七彩斑斕的雞毛毽子掉在她和蔣彥恆的中間,非從距離來判斷的話,它比較偏蔣彥恆那邊,能稍微近上一個手指頭的長度。
徐輕盈盯了幾秒地上的雞毛毽子,就在蔣彥恆以為她被毽子的位置噎住了下半句時,徐輕盈伸手指著側前面,冷靜分析,「依照這個角度你該左上邁兩步而不是往我這邁步,你不邁步我就撞不上你。」
話音落下,徐輕盈再度看向蔣彥恆,有理有據道:「所以我們會撞上問題還是在你。」梔梨雖然有兩隻手能同時給兩個人揉下巴,但吹痛痛一次只能吹一個人,蔣彥恆一個罪魁禍首還想讓梔梨給他揉下巴?想得美。
放在平時,蔣彥恆懶得在無聊問題上浪費口舌,這會兒他看出了徐輕盈發難的緣由后,既覺得有意思又不想讓徐輕盈如願,挑眉問道:「我們會撞上難道不是你錯誤判斷毽子的位置往我這跑?否則我別說邁一步,就是兩步也撞不上你。」
【梔梨梨寶貝兒看看媽媽再看看爸爸,再再看看地上的毽子,一臉懵。】
【梨梨:媽媽說得對,爸爸說得也對!】
【蔣彥恆和徐輕盈剛才撞上抱一起時的氛圍超有感覺,我都腦補下一秒低頭親上了!結果倆人擱這小學生拌嘴呢哈哈哈哈,也太搞笑了。】
【蔣越瀟才搞笑呢!他笑了!】
【他不僅笑了還被梔梨看見了!】
此時此刻,蔣越瀟也在看徐輕盈和蔣彥恆兩個人,看了一會兒,不自覺地抬手摸了下唇角,他剛剛真的有笑么?那他現在怎麼笑不出來了?
那邊,蔣彥恆像是說話牽扯了下巴,疼得輕嘖一聲。
梔梨連忙招著小手,脆聲喊道:「爸爸,快來媽媽這裡,我給你們一起揉。」
蔣彥恆在徐輕盈抗拒的視線里,神情坦然地走過去,用著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就修鍊出來的厚臉皮朝梔梨微微俯身,等著小棉襖給他揉下巴。
梔梨伸著右手給徐輕盈揉額頭,伸著左手給蔣彥恆揉下巴,還很公平地輪換著兩個人吹痛痛。
蔣越瀟越看臉色越冷。
小屁孩光顧著這兩個人,完全把給他的兩個親親拋在腦後了!
徐輕盈和蔣彥恆擔心梔梨太累,吹了幾下就紛紛說不痛了,全家踢毽子環節再次提上日程。
「稍等。」宋茵突然出聲,臉色板著,聲音平靜,「剛才那次誰該被懲罰?」
徐輕盈&蔣彥恆:「……」
誰也沒想到會是老太太提起懲罰彈額頭的事情。
「蔣彥恆吧。」徐輕盈毫不猶豫地賣掉蔣彥恆,「他剛才說了那個雞毛毽子算他的,懲罰當然也只能是他。」
徐輕盈眼見蔣彥恆又想出聲說什麼,眉眼帶笑道:「雖然我的錯誤判斷導致你沒踢成毽子,但我們前面設定懲罰時也沒說不讓第三方干擾,對吧?」
蔣彥恆看著徐輕盈臉上明晃晃的「我就在算計你」的笑,輕扯了扯唇,「行,懲罰我。」
話音落下,他繼續看著徐輕盈,語氣里透著股漫不經心的意味,「允許第三方干擾?我記住了。」
【草哈哈哈哈哈我猜蔣爸爸冒壞水了。】
【從前誰說的徐輕盈和蔣爸爸關係冷冰冰啊?他倆彼此算計也太逗了。】
梔梨舉起手,「那誰來給爸爸彈額頭呀?」
「我來。」蔣越瀟走出來,盯著蔣彥恆的小眼神很是冷酷,「誰踢出去的毽子誰來彈額頭。」
他勾起手指放在唇前,講究地往手指上哈了哈氣,再抬起頭,極富修養地說道:「爸爸,請您低頭。」
蔣彥恆看了看面前等著狠狠彈他的蔣越瀟,再看在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徐輕盈以及提起彈額頭懲罰的宋茵,繼而,將視線落在了給他揉過下巴的梔梨身上。
這個家裡,也就小不點能和他相親相愛了。
「啪!」
蔣越瀟重重地彈了蔣彥恆的額頭,連心裡的悶氣也一起彈了出去!
蔣彥恆直起上半身,望著蔣越瀟往回走的小背影,輕嘖一聲,公報私仇的臭小子。
一家人再次踢毽子。
這次由蔣越瀟做第一個踢毽子的人,其他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蔣越瀟,而蔣越瀟也看了一圈,像是在考慮將毽子踢給誰。
蔣越瀟私心裡想踢給梔梨,但他又放不下剛剛笑了還不得到親親的憋悶,關鍵他現在又笑不出來!
上一個機會已經錯失,那就創造下一個機會!
他用著比前不久那次還勇猛的力氣,將拋起的雞毛毽子又一次地踢向了蔣彥恆和徐輕盈的中間高空。
一毽雙鵰!
蔣彥恆:「???」
徐輕盈:「???」
這次,蔣彥恆很紳士地同徐輕盈說道:「讓給你。」
「不讓你能踢回去?」徐輕盈才不信他能有善心,一個箭步上去,精準地將雞毛毽子踢向了旁邊蔣彥恆,輕笑道,「還給你。」
然而,徐輕盈想象中的蔣彥恆踢不中毽子的丟臉場面並未發生。
蔣彥恆這個人到底怎麼做到用這麼生疏但又能稱得上優雅的動作將毽子踢中的?!!
【草草草!第一次發現有人踢雞毛毽子也能這麼優雅?!】
【划重點,七彩斑斕的雞毛毽子。】
【蔣爸爸真的在踢毽子而不是打高爾夫么???】
蔣彥恆注意到徐輕盈略有錯愕的表情,彬彬有禮地回了一個「你還滿意么」的眼神,看得徐輕盈冷笑出聲。
這個人肯定偷偷學了踢毽子。
蔣越瀟同樣很錯愕。
他的二百五老父親在拐角看了那麼幾分鐘的踢毽子視頻就輕而易舉地學會了???
事實上,蔣彥恆早上出發前往公司前就讓特助將毽子和畫框一起帶到了公司,被蔣越瀟撞見的看視頻不過是他在重溫下午剛學的幾個動作罷了。
啪嗒。
七彩斑斕的雞毛毽子掉在了綠茵草地上。
梔梨彎腰撿起毽子,噠噠噠地跑到蔣彥恆身前,很乖地仰起小臉,糯聲糯氣道:「爸爸,該你彈我額頭啦!」
蔣彥恆捏了下梔梨的小臉蛋,「不怕疼?」
「怕!」梔梨回答得特別果斷,隨即,眨巴著烏黑的杏眸,甜甜地問道,「那爸爸會給我吹痛痛嘛?」
蔣彥恆屈起手指在梔梨的小額頭上很輕地彈了下,神情依然冷峻,語氣倒很配合,「用給你吹痛痛嗎?」
梔梨用小手摸了摸額頭被彈的位置,很誠實地搖頭,「一點也不痛!」
下一輪,梔梨踢毽子,這次梔梨把毽子踢給了宋茵。
宋茵早就利用梔梨他們釣魚的時間,一邊看直播一邊研究了踢毽子的視頻,將抬腳的高度,力度,毽子的角度等數據全部記錄下來。
因此,宋茵看著飛過來的毽子並不局促,利用記下來的數據高度精準地抬起腳,再力度恰當地踢向了毽子。
順利回踢!
管家忍不住給老夫人鼓了鼓掌。
【哇!宋教授也會踢毽子?完全看不出來!】
【我低估了蔣家的人!】
【我也!還以為他們會慌慌忙忙地滿場找毽子,結果一個個都踢中了!】
被宋茵踢回去的毽子在管家的掌聲里飛向了蔣越瀟,而蔣越瀟還是拿出了他前兩次的勇猛力氣,義無反顧地將雞毛毽子踢向了徐輕盈和蔣彥恆中間的高空。
一毽雙鵰!!
徐輕盈:「???」
蔣彥恆:「???」
他們倆再遲鈍也看出了蔣越瀟的意圖,這個臭小子想讓他們再撞一次呢!
徐輕盈默契地將機會回讓給了蔣彥恆,誰家的臭小子誰負責教育!
蔣彥恆意料之中地將這個毽子踢還給了蔣越瀟,雖然他也是個新手,但學習進度條領先蔣越瀟一截,還真能在蔣越瀟反應過來前,將毽子踢到蔣越瀟的另一邊。
啪嗒。
雞毛毽子掉在了蔣越瀟的旁邊。
蔣越瀟低頭看著地上的雞毛毽子,再抬頭看著朝他走過來的蔣彥恆,冷著臉,抿緊唇,堅決不顯露出一絲被彈額頭的緊張。
待會兒就算很疼,他也不會喊出來!
蔣彥恆停在蔣越瀟前面,兩手分別握了握,壓著修長有力的手指,能清晰地聽到骨節咯吱的聲音。
蔣越瀟的小酷臉越發繃緊。
在蔣越瀟警惕的視線中,蔣彥恆抬起了手,屈起了手指,學著蔣越瀟之前的樣子朝手指哈了一下氣,再出其不意地猛然彈向蔣越瀟的額頭。
「!!!」
蔣越瀟險些疼出了生理淚水。
網友們一個個笑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自老父親的報復。】
【想起奶奶說的不會一視同仁,我舉報蔣爸爸這個彈額頭真的不太一視同仁!】
【臭小子怎麼能和小棉襖比呢!】
【這個臭小子還總往蔣爸爸和徐輕盈中間踢哈哈哈哈。】
【他們家畫風真的很有意思嗚嗚嗚,我都快忘了他們是重組家庭了。】
網友們正樂呵地討論呢,倏然,直播間黑屏了,一行大字跳出來,【直播已結束。】
網友們:???
網友們:!!!
「怎麼就結束了呢?!」左奶奶抱怨道,「這才八點就結束了?節目組真不會搞!」
池宙從一堆機械組件里抬起頭,抻了抻胳膊,懶搭搭地建議,「您和爺爺可以搭伴去看現場版,再把廚房做的餅乾一併給梔梨帶過去。」
這話說完,池宙就看見左奶奶眼睛一亮,明顯意動。
他抱起地上的機械組件,站起身,「梔梨剛和家裡人踢毽子踢得心情好點,您還真準備去加入他們啊?」
左奶奶反應過來池宙前面在逗他,脫下拖鞋就朝池宙砸過去,「你個小兔崽子真是找打!」
「我也沒想到您那麼喜歡梔梨啊!」池宙抱著機械組件和剛帶回來的機械狗魚魚往旁邊一跳,大步往樓上跑,「不然您找爺爺陪您在院子里踢毽子。」
他在竄進走廊拐角前,反手把一個網球大小的機械毽子精準地扔在了沙發上,「我這有個機械毽子送給您,奶奶晚安!」
左奶奶也沒過去撿拖鞋,低頭撿起了沙發上的機械毽子,重量不輕,壓在手裡沉甸甸。
「這玩意兒能踢?」左奶奶很是嫌棄地把機械毽子揣兜里,這才走過去撿拖鞋,「這個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能學到點兒梔梨的貼心哦。」
傭人詢問道:「老夫人,這餅乾您——」
左奶奶擺擺手,「我不過去了,你們找個人晚點給梔梨帶過去。」畢竟也是外人,不能打擾了蔣家人此刻的好興緻。
蔣家院子里,雖然直播關閉的時間到了,鏡頭也都關上了,但田攸和攝像師們還是津津有味地圍觀梔梨等人踢毽子。
「老夫人,先生,夫人。」管家走過來,「剛八點半,還燒烤么?」
宋茵和蔣彥恆同時應聲,「燒。」
他們總算不用擔心丟人而一直綳著一根弦,生怕踢不中毽子了。
蔣越瀟的心思根本不在燒烤上,整場下來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梔梨,結果梔梨能記得邀請田攸幾個人和他們一起吃燒烤都不記得欠他的兩個親親!
這種心態下,蔣越瀟整場燒烤都吃得很是悶悶不樂。
蔣越瀟的腦子裡出現了兩個小人,一個小人告訴蔣越瀟不能出聲問梔梨,那也太幼稚了,一個小人告訴蔣越瀟快點出聲提醒梔梨,長嘴了就該用起來。
兩個小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到燒烤吃完,各回各屋,他們也沒分出勝負,蔣越瀟到底還是沒張嘴問梔梨那兩個親親怎麼還不給他。
梔梨踢了一個小時的毽子,再吃得肚子飽飽,回到卧室也沒立刻洗澡,窩在徐輕盈的懷裡看徐輕盈手機里收到的信息。
「寶寶,這條是克洛伊讓她媽媽發來的信息。」徐輕盈溫柔地摸了摸梔梨的頭髮,輕聲道,「克洛伊說認識你特別開心,她特別喜歡你,想和你當好朋友,還請你有空去她家住呢。」
像這樣的信息,徐輕盈收到了十幾條。
梔梨在幼兒園認識的小夥伴們也都有看直播,自然也知道了梔梨被表弟欺負,被表姐討厭的事情,不知道誰牽的線,提醒他們把想說的話說給梔梨聽。
梔梨聽得嘴角揚起弧度。
「我好想快點上學呀!」
「再有不到一個月你就能上學啦。」徐輕盈繼續往下翻著信息,「這條是Egbert發來的信息,他說周五是他爺爺的壽宴,想請你去一起玩,還問你喜歡吃什麼,讓他們家的廚師做給你吃。」
梔梨撓撓頭,「媽媽,我們周五不是得陪爸爸去一個爺爺的壽宴么?」
徐輕盈回憶了下Egbert的家庭信息,「你爸爸說的爺爺就是Egbert的爺爺。」
「真的呀?!爸爸認識Egbert的爺爺?」
「這就不清楚了,也可能你爸爸認識Egbert的其他親戚。」
「寶寶。」徐輕盈放下手機,親了下梔梨的小鼻尖,「媽媽一直欠了你一聲對不起,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別人家,對不起。」
梔梨眨了眨眼,伸手抱住徐輕盈,眼睛彎彎地笑道:「沒關係呀,反正媽媽答應我以後都會陪著我啦!」
徐輕盈失笑,「我們還拉鉤鉤了。」
梔梨重重點頭,「對!一百年不許變呢!」
——
周五晚上。
一行人準備從家出發前往葉家老爺子的壽宴。
蔣彥恆經常參加各種酒會宴會,下班回家換了身西裝就收拾妥當了,蔣越瀟也隨意地挑了一套他奶奶前段時間剛讓人給他做的小西裝換上。
兩個人在廳里相遇,身上的西裝都是純黑色,再加上七八分相似的眉眼,還真能扣上一句彷彿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親父子。
蔣彥恆上下打量了眼蔣越瀟,意味不明道:「你就穿這身?」
蔣越瀟皺眉,「你有意見?」
「我操那心?」蔣彥恆低眸,指腹劃過袖扣碰到袖子下的腕錶,象牙白的錶盤和純黑的袖口對比鮮明。
蔣越瀟盯著蔣彥恆手腕上的表,驚了。
二百五老父親居然心機地戴了家庭裝的手錶!
「我有個東西沒拿。」蔣越瀟說完,假裝沒看見蔣彥恆似笑非笑的目光,三步並兩步地奔上二樓,往卧室跑。
他跑回來時還氣喘吁吁,低頭調整袖口的時候,倏然聽見了梔梨和徐輕盈說話的聲音,抬頭就看見兩個人牽著手從二樓往這邊走。
徐輕盈穿著一件披肩袖設計的緞面長裙,大波浪捲髮也挽了起來,梔梨則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公主裙,頭髮系著同色的蝴蝶結,腳步輕快地往樓下走時,像一隻漂亮的小蝴蝶。
蔣越瀟的視線徘徊在徐輕盈和梔梨的手腕上,一個戴著淡粉色的珠串,一個戴著銀白色的鑽石小熊手鏈。
誰也沒戴家庭裝手錶。
蔣越瀟慢吞吞地抬眼看向蔣彥恆,恰好蔣彥恆也低頭看向他,不僅不尷尬還有臉嘲諷他,「你白跑了。」
「什麼白跑了?」徐輕盈順嘴問了一句。
蔣越瀟硬邦邦地回道:「沒什麼。」
他一邊說還一邊扯袖子,生怕讓徐輕盈和梔梨看見他戴著家庭裝手錶。
梔梨困惑地看著蔣越瀟在那扯袖子。
難道哥哥的衣服小了么?
葉家的壽宴在葉家老宅舉辦,一個半山腰別墅。
蔣彥恆帶著家人剛一出現就收穫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他們中有的人看過直播,有的人被科普過直播,還有的人沒看過也沒被科普過。
因此,不少人都想知道蔣彥恆在私下裡對待徐輕盈和梔梨的真正態度。
蔣彥恆伸手碰了下梔梨頭上的蝴蝶結,見梔梨仰頭看過來,出聲問道,「爸爸先帶你認識一下——」
「梔梨!」Egbert興高采烈地衝過來,「你來啦!克洛伊和飛飛也在,你來和我們一塊玩呀!」
梔梨忙向蔣彥恆介紹,「爸爸,這是Egbert,我在幼兒園認識的小夥伴!」
Egbert挺直背脊,很有禮貌地說道:「蔣叔叔好,我是葉自鳴,英文名Egbert。」Egbert知道自家叔叔和蔣彥恆是朋友,這次也是自家叔叔把蔣叔叔一家請來的壽宴。
「小鳴比上次見長高了。」蔣彥恆又看向梔梨,「既然你小夥伴們都在等你,那你先和小夥伴們玩吧。」至於他的那些朋友,什麼時候給小不點介紹都來得及。
梔梨扯了扯蔣越瀟的手腕,「哥哥,你來不來一起玩呀?」
你的小夥伴我和他們能玩什麼?
蔣越瀟雖然擔心Egbert會是第二個危良,但也沒臉和這群四五歲的小孩兒混一起,酷著小臉說道,「你們玩吧,我也有朋友在這裡。」
說完,蔣越瀟就朝另一邊老早就和他招手的兩個小夥伴走過去,這兩個小夥伴都來過他的生日會,也算他在班上關係還不錯的朋友,不,損友。
這兩個人肯定看了直播,想當面嘲笑他當初說的大話。
「梔梨,我們快走吧,廚師還做了你喜歡的橙子味布丁!」
「好喲!」
梔梨記住了蔣越瀟去的位置,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和Egbert小跑著離開。
蔣彥恆回頭看向同樣被留在原地的徐輕盈,「你——」
徐輕盈微微笑道:「我倒是有時間和你認識認識其他人。」這麼絕佳的一個搭人脈關係網的機會,還有個中間人蔣彥恆,怎麼也不能錯過。
「行。」蔣彥恆輕抬手臂,「做戲做全套,來吧。」
徐輕盈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挽過蔣彥恆的手臂,隨蔣彥恆一起走進人群。
這邊,梔梨正被幾個小夥伴圍著。
「梔梨,吃這個,這個好吃!」
「好吃耶!我們一起吃!」梔梨甜津津道,「我家廚師爺爺做的貓耳朵也好吃,下次我帶過來!」
「我家廚師超會做紅豆燒!」
「紅豆燒這裡就有,你找找後面那排是不是在裡面。」
梔梨聽著耳邊的嘰嘰喳喳,心裡反而特別開心,上幼兒園也太棒了,能認識這麼多喜歡我的朋友,他們都笑得好燦爛喲!
「梔梨,有空來我們家玩吧!」
「我家也可以,卧室里的床很大。」克洛伊舉起手,藍色的眼眸里含著驕傲,「梔梨,我們倆手鏈一樣。」
「呀!」梔梨咽下嘴裡的布丁,低頭看了看手腕的小熊手鏈,皺起小臉,「我哥哥好像戴了家庭裝手錶。」
梔梨放下手裡的布丁盤子,「你們等我一下喲,我去找下我哥哥。」那次吃早飯哥哥沒戴手錶都解釋了手錶放在卧室里,她也得和哥哥解釋今天是為了搭配公主裙才沒戴手錶。
「你哥哥好像在那邊。」Egbert指了個方向,「在那個大理石柱子後面的甜品區。」
梔梨點點頭,「我剛剛也看見啦。」
此時,蔣越瀟還在被兩個小夥伴嘲笑。
西裝結小夥伴:「誰說的不把徐輕盈和梔梨趕出蔣家,蔣越瀟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啊?」
混血小夥伴:「你比我堂哥幸福,后媽不壞,帶來的拖油瓶也——」
「你叫什麼呢?」蔣越瀟面無表情看著小夥伴,冷聲道,「重新叫。」
混血小夥伴當即認慫,「帶來的小孩兒也不壞。」
西裝結小夥伴笑了,「也不知道當初誰說的不喜歡徐輕盈帶回來的小孩兒,說什麼小屁孩就是麻煩。」
蔣越瀟這兩天先為了親親生悶氣,臨出門又為了家庭裝手錶生悶氣,現在還被兩個小夥伴嘲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就是說了不喜歡梔梨,說她麻煩又怎麼了!」
「她現在是我們蔣家的孩子,是我蔣越瀟的妹妹。」蔣越瀟警告道,「你,還有你,再讓我聽見——」
剩下的話像是被風吹走了逐漸消散,也可能梔梨聽見前半句就想也不想就往回走了,根本沒聽見。
梔梨耷拉著小腦袋瓜,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梔梨停了下來,抬手擦了擦眼睛,小聲道:「哥哥說不喜歡我,還說我麻煩。」
哥哥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