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愛情是道坎（3）{完結}

第二十章：愛情是道坎{完結}

晴心已被方如蘋約走了。如蘋的臉是一派的沉靜，淡淡地說：「你在愛著菀楓哥哥。」

是的，晴心是愛著沈菀楓的。否則，她不會毀約，而投菀楓一票。

可是方如蘋，為什麼這麼冷靜？這樣的冷靜太反常了，晴心隱隱覺得不妙。

方如蘋苦澀地說：「晴心姐，這是我對你的試探。其實我非常希望菀楓哥哥能當上新總統。我已經上門求了很多股東，求他們給菀楓哥哥一票。我終於做到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為菀楓哥哥做事，以後……以後沒有機會了。」

方如蘋說完，不容晴心反應過來，就哭著跑了。晴心在後面追了一會，並沒有追上她。

這天晚上，晴心聽到一個噩耗：方如蘋跳崖自殺了，就在城郊的荒山上，就在六年前沈菀楓的初戀情人徐小芹自殺的地方，如蘋跳崖自殺了！

晴心的腦際「嗡」地一下，沒有哭。她已經流不出眼淚，心好痛，好沉！

天色未亮，晴心就離開了沈菀楓。她已經不配擁有愛情，一個人默默地來到小芹自殺的地方，如蘋的屍體已經蒙上白布，她的母親大罵晴心賤婦，罵她狐狸精。

葉湘站在方如明身邊，拿出手絹在為他擦淚。方如明整個人都麻木了。

晴心失魂落魄，當天就乘車回湖北棗陽。她決定一輩子和母親相依為命……

光陰荏苒，一年之後。

葉湘枕在方如明懷裡，幽幽地問：「如明，你還在想晴心和如蘋嗎？」

方如明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葉湘又說：「沈菀楓發瘋了，已經好久沒有上班了。接下來，沈氏的總裁位子，就是你的了。你的心情要快點好起來啊！」

方如明忽然寒下臉，一字一字冷冷地道：「我不許你再提起沈菀楓，不許你再提起如蘋和晴心！我和你結婚，不過是想忘記一切，明白嗎？」

葉湘愣住了。半晌，凄涼一笑：「如明，你在後悔？其實我也不知道，和你結婚是對還是錯？」

方如明沒有再開口，眼神越發憂鬱。

葉湘再次提起沈菀楓：「他是一個可憐的男人！他已斷絕了跟任何女人的關係，包括她的所有情人、乃至他的親生母親。他只把自己鎖在房裡，和裡面所有的畫像生活。他整天就在那裡畫畫，誰也不知道，他是在畫晴心還是徐小芹。他的案頭上，枕頭邊，掛著數不清的晴心和小芹，偶爾還有如蘋……」

方如明的眼角濕潤了，喃喃地說：「痴情總裁的枕邊新娘，會是晴心嗎？他每天晚上，一定是抱著晴心的畫像入睡，一個瘋子畫家！我那可憐的如蘋妹妹……」這一次，他並沒有喝斥葉湘。

葉湘不忍心，停住了口。方如明忽然說：「咱們到城郊去，看看如蘋，也許她的魂兒又回來了。」

葉湘黯然地點點頭。在城郊的那座荒山上，他們沒想到會見到晴心。

晴心一個人，愣愣地佇立如蘋死去的地方。那是山崖的盡頭。她想，如蘋摔下來，一定很痛很痛，和她的心一樣的痛。然後迴轉頭，見到了手挽手的如明和葉湘。

「你們來了。」晴心扯出一抹苦澀地笑意。

「是的，我們來了。」方如明伸手扶了扶眼鏡，淡淡地說。

晴心問：「菀楓還好嗎？」

「他已經變成瘋子了。他的徐小芹死了，心中一直很痛，後來如蘋也死了，更加愧疚，你卻毅然地離開了他……」

「我必須離開。如果和菀楓過一輩子，那麼如蘋給我的陰影，會逼我瘋掉。」晴心黯然地垂下頭，「沒想到，他會……」

「他沒去湖北找你，心裡實在太傷了，你應該去見他的。」方如明又說。

如明實在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在這一刻，他才感覺到，自己還是那麼在乎晴心。他希望她永遠幸福快樂——如果菀楓能給她帶來幸福和快樂的話。

葉湘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還是不去見他了。」晴心上下唇緊咬，眼淚慢慢地流了下來，「如明，我現在已不是沈氏的人了，晴姨告訴我，其實我就是可喜公司徐董事長的親生女兒。她不過是被我爸拋棄的情婦，在我媽生下我和孿生姐姐的時候，就買通婦產科的護士，抱走了我……」

方如明不解地問：「她為什麼要抱走你？」他能猜到，「晴姨」必是晴心的「母親」晴娜。

「因為她想折磨我，越折磨我，她越能獲得安慰。然而，她又不知不覺地愛護著我，把我當作親生的女兒。」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呢？」如明問。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和沈菀楓是不可能的。原來我的孿生姐姐小芹，並沒有死。姐姐自殺的時候，被一個瘋女纏著換衣服，於是同意了，她跳崖那瘋女也跟著跳。那個死去的女人，並不是我姐姐；可是姐姐比死還可怕，她成為植物人了，被晴姨救了回來。」

方如明懷疑地抬起頭，注視晴心。

晴心解釋：「六年前，晴姨來過廣州。當她看到摔落懸崖的少女長得跟我一樣，就知道一定是我的孿生姐姐，於是救走了她，請專人照顧姐姐。也許晴姨這樣做，是為了我爸。」

這種矛盾的行為，是很難說得清的。方如明感到，晴娜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晴心呢？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姐姐失戀跳崖成為植物人，做為妹妹的她，不可能再是姐姐的舊情人的妻子。

「唉，愛情是道坎，誰也走不過。」方如明嘆口氣，眼睛再次潮濕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