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波三折調查忙 辛苦奔波尋真相
「你認為周厚言在說謊么?」靳超冷不丁地出現在周井井身後,打斷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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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這個人,人如其名,喜歡扮豬吃老虎,表面上人畜無害,實則陰狠狡詐,對自己無利的事情那是碰都不會去碰的。」周井井評價周厚言時,彷彿要將所有邪惡的形容詞都用在他身上。
「那,他跟姚家有過節么?」
「當然有了!」周井井將姚家與周厚言因為村裡佔地鬧矛盾的事,跟靳超描述了一遍。
「這就是了,那這件事應該多多少少跟姚家有點關係,姚家本可以躲過一劫,但旁觀者周厚言偏不想讓他全身而退。否則,騙咱們去姚家就毫無意義,那不符合周厚言的個性。」靳超分析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周井井眼珠一轉,召集眾人講述自己的想法和計劃,而後大家分頭行動,終於趕在老姚之前,找到了窩在飯館宿舍里的姚千順。
「二奶奶,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呀!」姚千順聽到大家的來意后,哭爹叫娘喊冤枉。
「行了,姚千順,別裝了,實話告訴你,昨晚上你的老鄰居周厚言,把什麼都聽到了,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村委會了,現在正等著警察上門找他做筆錄呢。」周井井一臉嚴肅認真地「忽悠」著姚千順,姚千順也著實膽小,聽到這話,直接癱坐在床上。
「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她會這樣!」說話間,姚千順竟「嗚嗚嗚」地哭了出來。
周厚言家東邊有一戶人家,住著李大力和張蓉夫妻倆,丈夫李大力常年在外打工,每年過年才回來一次。
張蓉年輕貌美,喜動不喜靜,自己平時也沒工作,丈夫不在家時,就喜歡在村裡村外逛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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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在飯館打工的姚千順碰見周厚言跟張蓉兩個人一起在小包間里吃飯,本想裝作看不見的姚千順卻忽然被周厚言叫住:「小姚,這是張蓉,李大力的媳婦兒,她平時就一個人在家,也沒個工作,就托我幫她在鄉里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個活兒干。」
「哦,這樣呀,那你們先聊,我就不打擾了。」說話,姚千順便離開了。
「從那以後,我隔三差五地就會在鄉里遇見張蓉,她人長的漂亮,也會打扮,一來二去的,我倆就熟絡了。」姚千順雙手抱膝,坐在床上,緩緩講述著他和張蓉兩人的過往。
兩個月前,張蓉告訴他自己懷孕5個月了。
「我問她,怎麼現在才發現,她說自己沒感覺。半個月前她老公回來了,我怕東窗事發,所以就躲在鄉里不敢回村。」姚千順說話時把頭深深地埋在了雙膝間。
「那現在張蓉人呢?」周井井問道。
「我不知道!」姚千順依舊沒有抬頭。
「快走,去張蓉家。」周井井猛然想起了什麼,衝出門,跳上車,就往張蓉家飛奔而去。
等大家趕到張蓉家時,大門緊閉,周井井搬起一塊大石頭砸開了大門,「李大力呢?早上咱們排查的時候他還在呢。」周厚為氣喘吁吁的說。
此刻,張蓉正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奄奄一息。周井井掀開棉被,殷紅的一片晃得人頭暈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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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救護車!」靳超緊緊閉著眼睛大喊一聲。
「哪來的救護車呀,你以為這兒是市中心呀!」周厚為沒好氣地白了靳超一眼。
「快找車,找車!」周井井急得快要跳起來,靳超率先撥通了李申的電話,隨即又失望地掛斷,李申今兒開車去市裡了。
周井井和靳超挨個把村裡有車人員的電話都撥了一遍,結果大家一聽要拉一個流產的孕婦去鄉鎮醫院,各種各樣奇葩的借口都出來了,紛紛表示「不好意思」。
「怎麼一個二個都這樣!」周井井是又急又氣,但這緊要關頭,不是自己發脾氣的時候。
於是眾人一合計,又由靳超去把村委會的三輪摩托騎出來,載著張蓉去醫院。
靳超騎著車,張蓉躺在車斗里,村委幾人分坐在車斗邊兒上,沒人在乎路人驚訝的神情,每個人都愁容滿面,這一天過的真是一波三折。
經過一番搶救,張蓉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也永遠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這胎兒已死,張蓉又剛從生死線上逃回來,李大力卻一直不出現,我要報警,讓警察把他找到再說。」忙碌了一天的周井井顧不上休息,毅然決然的說道。仟仟尛哾
「不能報警!」周崇英堅決反對,「這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張蓉那個不要臉的,在外面偷男人,搞大了肚子,然後一不小心流產了,就把胎兒扔進了魚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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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妄下定論。」靳超反駁道。
「哎呀,靳書記,你是個外來的,這是我們周家村自己的事兒,而且是醜事兒,這要被人宣揚了出去,我們周家村人的臉都沒地兒擱了。」周崇英不滿道。
「你們呢!難道就任由事情真相被掩埋?胎兒是怎麼流產的,又是誰把它扔魚塘的,李大力到底跑哪去了,難道你們大家都不想知道么?」周井井嚴肅霸氣地環視著村委一干人。
周厚民和周德琳低頭著頭不說話,周厚為倒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報警就報警唄,讓警察處理,咱們也可以輕鬆輕鬆了。」
「嘿!我說你這小為,專門給我找不痛快是吧!」周崇英聽他這麼一說,上來就把周厚為的耳朵給擰了起來。
「你這老古董,跟劉老頭兒一個德行!什麼周家村的臉面,現在是法治社會,知道不?」周厚為一把打開了周崇英的手。
「小為說的沒錯,現在是法治社會,大姐你也該收起你那老套的封建思想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咱們是一定得報警的,以後要真出了什麼不好的影響,我來想辦法解決。」周井井說罷,拿出手機撥打了110報警電話。
周崇英見拗不過周井井,一氣之下離開了醫院。
鄉里的警察終於到了,躺在病房裡的張蓉漸漸有了意識。
據她交代,老公李大力回村后,看出了她微隆的小腹。在李大力的暴力逼問下,她說出了實情,代價便是挨了頓毒打,隨後胎兒流出體外,李大力用塑料袋裝起胎兒拎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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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大力出門時,張蓉給姚千順通了電話,求姚千順來救救她。
可那膽小如鼠的姚千順自從知道張蓉懷孕后,就惶惶不可終日。現如今,李大力回村了,又出了這樣的事兒,自己這時候站出來,李大力不得打死自個兒?
凌晨李大力回家,繼續逼問張蓉是誰,可憐的張蓉躺在床上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來。李大力怕鬧出人民,遂準備逃回城裡,準備出門的時候便碰上了前來排查的村委一干人。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聽大姐和小民的話,白白耽誤了這一整天的寶貴時間,不然的話,李大力根本沒機會逃跑,他媳婦兒也不用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周井井在回家的路上邊走邊落淚。
靳超走在周井井身邊,望著她抽動的肩膀,心裡也苦澀極了。
偏遠落後的小村莊,冷漠無知的村民,類似的事情但願不要再上演。
可偏偏事與願違。
李大力被抓了,警方以故意傷害罪提起公訴,姚千順辭了廚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