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葬禮上互相諷刺 小心眼上綱上線
聽到這些話,靳超跟周井井對視了一眼,這人活著的時候,好好孝順,讓老人有個安享的晚年不比什麼都強?
這人死了,就是燒再多的紙錢又是給誰看的?還一個勁兒的讓死人幫忙保佑,真是巨大的諷刺。
周老太爺兒子在靈前乾嚎了好半天,靳超也沒見他落下一滴眼淚來。
周老太爺的靈堂跟鄉下常見的靈堂一樣,都是簡單搭了一個棚子,棚子的門口上方掛著黑色的條幅,上面寫著白字「父親大人千古」。
棚子里的正中央擺著裝有遺體的水晶棺。
靈前除了一張供桌,還有一個供人燒紙用的火盆,火盆前放的有軟墊子,供人們跪下磕頭用。
喪事現場很是混亂,打紙牌的坐一桌,打麻將的坐一桌,聚在一起嗑瓜子嘮嗑兒的女人們又坐了一桌……
桌子不夠用,還有人就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門口圍在一起東拉西扯地嘮家常。
扣扣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周井井將她和靳超、李申送的花圈依次擺好,母親給她遞來了孝服、孝帽、麻繩還有白色的鞋子。
周井井進裡屋穿好出來后,便規規矩矩地在周老太爺靈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由於周井井也算作周家嫡系,她是要在靈前燒紙哭喪的。
周井井跪在火盆前的軟墊子上,一疊一疊地往裡扔黃紙。
周母在一旁提醒道:「二丫頭!哭得大聲點兒!」
周井井抬頭看看母親,然後對著靈柩做了幾下深呼吸,閉上眼睛就大聲嚎了了起來。
有人聽見周井井悲催的哭嚎聲,彷彿被感染了,又多拿出幾個軟墊子鋪在地上跪下,跟著周井井一起大嚎起來。
「呦!二姑出遊回來啦!我看你們幾個還帶著行李吶!」周厚言走到周井井身側,搓著手,笑嘻嘻地說著。
他嗓門洪亮,將在一旁打牌、打麻將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周母正想幫周井井辯解兩句,周井井搶先一步,也揚起嗓門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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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放棄了行程,第一時間趕回來的,火車票都退了,幺爹可是咱周家的大長輩兒!他的葬禮誰敢不重視?
這不?咱第一書記今天本有公務在身,要到市裡出趟差的,我把他都請來了。
自古都道忠孝難兩全,但我作為村長還是想盡辦法在安排好工作的同時,也來跟幺爹儘儘孝,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
周厚言臉上的笑慢慢僵住:「二姑年紀小,但能力強,我們這些老傢伙也都看在眼裡,二姑何必動氣呢!」
「媽的!誰動氣啦!」周井井聽周厚言又在這公共場合挑撥離間,簡直恨的牙痒痒,心中恨不得將這個老滑頭一腳踹出周家村。
「我們村委會主任什麼時候動過氣呀!周主任這叫氣場強大,不然怎麼能當上村長,鎮住場面呢!」
靳超見周厚言在給周井井下套兒,連忙上前幫忙。
第一書記都發話了,周厚言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時周崇英走了出來:
「我說你這周厚言也太不懂事兒了吧,怎麼能和我們村委會主任還有第一書記叫板呢?
我們主任和書記說白了,那都是一家的,人家高高在上,你一個小小的合作社理事長算個屁呀?還這麼不自量力,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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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崇英此話一出,周厚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大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一個當晚輩兒的也就跟二姑開開玩笑,您老人家都從副書記的位置上退休了,咋還這麼容易上綱上線哩?」
與此同時,靳超和周井井也覺得尷尬極了,之前村裡就有傳言,說這周崇英是真小心眼,還真記仇。
她家本來也想種藍莓的,但又覺得周厚言給她出的綜合價錢太高,她多次找到周厚言還價,但周厚言理由充分:其他會員都是這個價呀!
沒辦法,她又到周厚言家,借著自己高一輩便想倚老賣老,周厚言都沒買賬,這不就記恨上了?
還有周井井,「水上漂」事件讓她和周井井徹底鬧掰了,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周井井居然還承包了原本沒人願意靠近的魚塘,還養起了王八。
村裡人對王八還是很感興趣的,養了王八后,魚塘變成王八塘,這風水也漸漸好轉了起來,在魚塘邊上散步、玩樂的人逐漸增多了。
這樣一來,周崇英心中的嫉妒之意又被點燃,她甚至一度認為周井井是故意的,故意毀壞周家村魚塘的名聲,自己再低價接手承包!
「周書記,瞧您這話說的,我和周主任哪能高高在上呀!
之前工作的時候就處處諮詢您的意見,現在您即便退休了也依然是咱周家村的老書記,我們倆包括周理事長見到您不都得畢恭畢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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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呀!周理事長?」
靳超拉攏周厚言一起懟周崇英。
「那是自然,大姑就是當書記當慣了,上綱上線!真是。」
周厚言和靳超你一言我一語地好似在唱雙簧,周崇英自討沒趣,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終於,旁邊幫忙做飯的大廚吆喝起來:「開飯啦!」
於是眾人立即放下手裡的麻將、紙牌、茶杯、瓜子,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拋在腦後,浩浩蕩蕩朝著臨時搭好棚子里去吃流水席。
靳超、周井井、周母還有李申和吳皓月在棚子里找了一張小桌子坐下來。
「這喪事兒得多長時間呀?」靳超問。
「三天,最後一天早上出棺,出棺後上山,下山後再吃最後一頓飯,就能回家休息了。」周井井答道。
「這喪禮有什麼好講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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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有什麼好講究的?我們怎麼做,你跟著怎麼做就行啦,你是書記,說白了是個外人,能來就不錯啦!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錢可得到位,錢比什麼都重要。」李申一邊大口吃著菜,一邊說。
靳超也不再多問,李申說的對,按部就班的來唄。
靈棚的旁邊擺了個小桌子,桌子前坐著收賬先生。
靳超吃完午飯,便走到桌前,拿出五百塊現金上賬。
收賬先生點了點錢,頭也不抬一下,「姓名!」
靳超報上了名字,收賬先生便在賬本上工工整整地寫上其姓名和所上金額。
吃完午飯的人們繼續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聊聊!
由於吳皓月是外村人,她大可不必在這個喪禮現場耗著,李申讓她直接回家歇息。
但吳皓月卻堅持給她工作的店裡打了電話,取消了假期,準備回去上班了。